「一派胡言！」

聽見外頭傳聞，太皇太后一下氣得臉都綠了。

陶妃婉心發慌，「到底是什麼人，竟膽敢造這樣的謠！」

流言傳得可怕，才不到半日，已經開始傳到陶家上，甚至連陶曜文的世也開始被質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這一刻，甚至有些怨太皇太后對自己太好，太招人眼，這才讓自己一下子暴於人前。

好在還沒糊塗，沒有將全部緒都展出來。

「是雲銳鈺？」

這事，知道的人本就沒幾個，再聯想前不久雲銳鈺還曾拿此事相要挾，陶妃婉不由揣測道。

「不，不是雲銳鈺。」

太皇太后搖頭，「雲銳鈺就算想手，也不是現在。」

「可是祖母……」

察覺太皇太后目陡然銳利，陶妃婉不後悔地咬了下舌，將稱呼改回來，「太皇太后您不覺得，雲銳鈺前腳遇刺，後腳就有這傳言傳出，事似乎有些過於湊巧了嗎？」

太皇太后眼底閃過思考，「你覺得這是對手的挑撥離間計？」

稍早雲銳鈺遇刺消息傳來時，也驚訝不已，甚至懷疑過這是雲銳鈺自己玩弄的把戲，以為是他對皇帝的反擊。

可等這後面的消息傳宮，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看來，這是個連環計，有人想將局面搞。

「雲銳鈺向來睚眥必報，要是他真認定昨夜的刺客是太皇太后的人，有些反擊之舉也不出奇。」陶妃婉越分析，越覺得有幾分合理。

太皇太后仍是搖頭，「雖然你說的不是全無可能，但哀家還是覺得不是。」

沒有自己這太皇太后的份借勢，憑他這被廢之君幾乎不可能將福王推上龍座，雲銳鈺還得靠。

「大事」未之前，雲銳鈺不可能捨得與撕破臉。

一如，在目的達之前，也不會輕易破壞聯盟，對雲銳鈺下手。

雖然在此之前，確實有過主意。

「那若不是雲銳鈺，會是誰，難道是當今？」

陶妃婉雙眸圓睜，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作為皇帝，辛燁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太皇太后和雲銳鈺聯起手來，於是乾脆先下手為強！

聞言，太皇太後面沉如水，半晌沒有說話。

陶妃婉忍不住覷了眼的神，「太皇太后，是不是妃婉說得不對？」

「哀家總覺得哪裏不對。」

太皇太后眉頭皺，覺有什麼東西快速閃過腦海，可惜太快，來不及抓住。

「不對？哪裏不對？」陶妃婉好奇。

太皇太后了下眉心，「哀家說不上來，總覺事不止那麼簡單。」

陶妃婉似懂非懂「哦」了一聲，又忙問道：「那這事，太皇太后覺得該如何置？總不能就這麼干坐著什麼反應都沒有，那會讓外界以為是『默認』的。」

太皇太后眼裏寒一閃，「是啊，哀家確實不能就這麼沉默以對。」

……

太皇太后氣沖沖，連輦都等不及，直接提腳沖向勤政殿。

見這陣仗，兩旁宮人紛紛閃避，閃避不及的連忙跪倒在旁，大氣都未敢，極力小自己的存在，生怕遭了池魚之殃。

太皇太后此刻才沒心管這些小魚小蝦，如一陣風地卷過，快速消失在宮道盡頭。

良久，伏跪在地的眾宮人才斗膽抬頭張看，不見太皇太后駕，眾人才齊齊鬆了口氣，這才敢起。

幾個宮人面發白，一副心有餘悸嚇得不輕的樣子。

「瞧見了嗎，方才太皇太后的樣子，實在太駭人了！」

「我都不敢多看一眼。」

「也難怪太皇太后如此生氣，遇見那樣的事，誰還能不火起？」

「也不知道什麼人那麼狗膽包天，居然敢傳那樣的謠言！」

「你們真相信是謠言啊？」

宮人們一靜，神古怪地彼此換眼神。

空來風未必無因，想想太皇太后對無憂郡主那稀罕勁，稀罕到連對方仍在孝期的孤都不介意，就這麼養在自己宮裏。

這樣的寵，可真不是一般的恩寵程度了。

這實在不能不讓人生疑。

彷彿發了什麼駭人聽聞的，眾人不由一哆嗦，神齊齊一變。

正在們驚惶之時，一道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們一個個不幹活，都圍在這裏幹什麼？」

在場宮人們子一抖，回頭就見一神嚴厲的老嬤嬤站在那。

那嬤嬤一臉鬱，臉有橫紋，滿頭銀白頭髮，一看就知道在宮中待了不年頭。

是管事岑嬤嬤。

岑嬤嬤最是嚴苛，犯在手裏的宮人不計其數，沒幾個有好收場。

幾個宮人嚇得差點掉，撲通一聲跪地，「奴，奴婢見過岑嬤嬤。」

糟了，也不知道岑嬤嬤有沒有聽到們剛才說的話，要是聽見了……

眾人不敢想，忍不住全發，抖如篩糠。

岑嬤嬤皺著眉，「鎮日就知耍，沒一個讓人省心，還不快去幹活！」

幾個面如死灰的宮人聞言一愣，不敢相信岑嬤嬤就這麼簡單放過們。

們還以為就算岑嬤嬤沒聽見那些話，見到們懶也一定會重重懲罰們的呢。

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們想出個所以然，就聽那道冷然的聲音再度響起，「還不去？」

「是是是，奴婢們這就去，這就去。」

宮人們如夢初醒，連忙起，逃也似的跑得無影蹤。

見狀，一直跟在岑嬤嬤旁的宮忍不住聲，「嬤嬤，您怎麼那麼輕易就放了他們，奴婢方才明明聽見他們在議……」

下面的話，在看見岑嬤嬤那森然的目時被嚇得咽了回去。

岑嬤嬤面無表，「你聽見什麼？」

那宮也是乖覺，連忙改口，「嬤嬤恕罪，奴婢什麼都聽不見。」

岑嬤嬤淡淡地看了一眼，「下去。」

宮不敢多話，連忙稱是離開，一刻也不敢耽誤。

管事嬤嬤冷冷地宮的背影，回頭看了眼太皇太后消失的方向，眼底閃過一陣譏笑。

世上沒有不風的牆，真的做過的事，甭管藏得多深，遲早會有被挖出來見天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