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到了勤政殿就開始大發雷霆，端足了太皇太后的威儀，喝令皇帝立即派人捉拿造謠傳謠之人，重重懲，以儆效尤。

越說越激，最後甚至不惜柱，要以死證明清白。

不必說，柱是不可能到的，那作才擺起來，就已經被宮人們死死攔住，連汗都未傷到半分。

彼時，勤政殿還有幾位老臣在場，見太皇太后尋死，嚇得是又跪又求又磕頭。

「太皇太后千萬保重，為了些無稽的市井謠言傷害，實不值當啊。」

「太皇太后不必憂心，有聖上有朝廷，定不會讓您半點冤屈。」

「太皇太后一定保重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生怕太皇太后真的了柱子，事可真鬧大了。

鬧到這份上，辛燁當然不能袖手旁觀，趕忙從龍座上下來，「皇祖母，您放心好了，朕定會肅清謠言，還您清白的。」

太皇太后仍是委屈憤懣，還說些什麼，忽然卻呼吸一促，兩眼一番，整個人昏了過去。

見太皇太后昏倒，在場所有人皆變了臉。

「太皇太后！」

「皇祖母！」

「快傳太醫！」

……

因為太皇太后的昏倒，勤政殿之了一片。

老臣們擔憂不已，生怕太皇太后真出了什麼意外。

後面聽見太皇太后只是急怒攻心，肝火上升，這才一時支持不住昏厥，眾人這才齊齊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幾位老臣暗自了把汗，腹誹不停。

局勢可真是越來越複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等終於出宮時，幾位共同在朝多年的員們忍不住相互看了眼。

「老馮，我近來越覺力不濟，恐無能再為君效力，我想也時候致仕了。」

「何老哥，我也有這想法。」

「我看我也差不多該退了。」

……

昭仁宮

「我聽說今日勤政殿熱鬧得很呢。」

將一眾宮人都遣了下去，辛鳶這才問道。

辛燁略略挑眉，角勾起幾分嘲諷，「唱念做打，確實熱鬧的。」

要不是知道真相到底為何，他差點以為那些傳言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呢。

果然，能在宮中站穩腳跟的人沒有一個是不會做戲的。

「可惜沒有話親眼看見，一定很彩。」辛鳶斜躺在溫暖的床上，單手拖著腮，有些憾地道。

辛燁了裳，鑽進被窩，順勢將抱抱進自己懷中，很不以為然地道：「有什麼好可惜，還得配合著做戲，無趣得很。」

「說得也是。」

辛鳶點點頭，抬眸看他，「太皇太后鬧這樣，你打算怎麼做？」

又是柱又是昏迷，又有那麼多老臣子看著，辛燁作為皇帝作為孫兒，於於理都不能全無作為。

「如所願就是。」

辛燁淡淡地道，「我已經派了衛軍，抓幾個上躥下跳比較厲害的，殺儆猴。明早起來，這傳言沒人敢在傳。」

辛鳶眨眨眼，「那樣一來我們先前做的那些豈不是都了無用功？」

咦，也不對，這次做事的是雲秋言，也不是他們。

不過他們目標一致，倒也不必過分計較。

辛燁卻是笑了，「這世上之事，越是諱莫如深，相信的人反而越多。」

辛鳶怔了下，「有道理。」

……

京城謠言紛紛，太皇太后急怒昏迷，皇帝震怒，下旨重懲造謠之人。

衛軍親自出，突襲抓了不造謠傳謠的人，這一夜，京城天牢裏的慘聲就沒停歇過。

一時間，京城之風聲鶴唳，沒人膽敢再議一聲。

關於太皇太后私德之議，一夜之間迅速消失無蹤。

只是眾人雖不敢議，心底卻更加犯嘀咕，看朝廷反應如此之強烈，所有人不由想起四個字——做賊心虛。

如此一來，原本只是將信將疑的人，忍不住又信了幾分。

*

驛館

「損失嚴重嗎？」肅王歪著子，懶懶地問道。

昌岑拱手，「主子放心，被抓的大部分都不是我們的人。」

這次的事能鬧得沸沸揚揚，可不是他們一家的功勞。

「嗯。」肅王淡淡地應了聲，沒多說什麼。

「主子，可需要安排他們繼續做事？」

「不必了，先這麼著。」

昌岑猶豫了下，忍不住問道：「主子，這事就這麼了結了嗎？」

「你覺得可能嗎？」肅王掃了他一眼，目極冷。

「當然不可能。」昌岑想也不想。

「那你還問什麼？」

「屬下……」

肅王薄輕輕勾起，「火種已經埋下，何必急於一時。」

昌岑一頓，明白過來。

這時，一個護衛，「啟稟殿下，蒙大人等諸位大人在外求見。」

肅王頷首，「讓他們進來。」

「是。」

須臾，蒙原帶著諸位大人，打的是探肅王病的名義。

肅王是他們的主心骨，他病了有陣子了，作為下臣，他們前來探也是應該的。

肅王淺笑，難得溫和地道：「諸位大人有心了，本王好多了。」

聞言，眾人鬆了口氣，虛應了聲，只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肅王眼波了下，「諸位大人今日求見，怕不是只是為了探本王這麼簡單吧？」

幾位員一窒，你看我我看你，相互使眼，最後默契地看向蒙原。

誰讓這裏除了肅王，就屬蒙原職最高呢。

蒙原：「……」

這群小人，領功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這麼謙讓？

他暗暗咬了下牙，面上還是保持恭敬的姿態，「殿下，先前您子不適，臣等不敢驚擾殿下休息，不敢多問。

眼下殿下大好，臣等想斗膽一問，殿下對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是繼續稱病，還是其他？」

他話說完，後面幾位大臣連忙附和。

「是啊，不知殿下有何計劃？」

為了不想捲雲國的鬥風波，他們已經對外稱病有些日子了，可總不能一直稱病下去吧？

這算什麼事啊！

這樣一直拖下去，他們什麼時候能回狨國啊？

肅王看了眼諸位殷切的神，目落在蒙原上，笑得意味不明，「計劃？這個問題難道不是應該問蒙大人嗎？」

蒙原心頭一跳。

肅王為何這樣說，難道他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