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奢過今日的祭天大典會順利辦完,所有人都預到一定會有狀況突發,也許就在下一個眨眼瞬間。
是以,沒有人膽敢大意,個個打起十二萬分神張等候著。
大約是覺到這種張嚴肅的氣氛,向來活潑的小初也安分了起來。
此時,他很是安安靜靜地待在春雪的懷中,雖然看樣子並不喜歡,但是還很乖巧地沒有鬧。
辛鳶見狀鬆了口氣,注意力重新放回祭天大典之上。
時辰差不多,有專司祭祀的員宣告祭天大典正式開始。
辛燁龍行虎步,緩緩登上一早準備好的祭祀臺。
應是害怕上次祭案下藏刺客的事再度發生,這次的祭案不敢再鋪長案布,案桌底下只遮了三分之一,一眼看過去看得清清楚楚,保證藏不了人。
發現這點,辛鳶的臉好看一點。
今日註定不太平,安全患還是能消除一點是一點。
在眾祀的引領下,祭天大典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便到了皇帝向天呈詔罪己的環節。
辛鳶作為一個現代人,自然不會相信一道罪己詔書有多神奇的作用。
天下征戰,真正該做的應該是增加軍力,迅速止戰,不是一兩道不痛不的聖旨就能解決的。但是若這樣一道詔書能使民心安定,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為顯心誠,罪己詔的一字一句都是辛燁親自所思所書,此時自然也由他上稟天聽。
「……若使天下承平,移災朕,以存萬民,是所願也……」
眾人聽著這話,不由。
聖上竟祈求上天將災禍悉數落在他一人上,換取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如此懷仁,這才是真正的明德之君啊。
正當在場人或真心或假意地得直抹眼淚時,一陣喧鬧聲在背後響起。
場中人不由皺眉。
這是祭天大典,誰敢放肆?
知不知道攪祭天是多大的罪,輕則抄家掉腦袋,重則九族都保不住。
眾人心,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壽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煩了,但是理智還是告訴他們忍住了。
背後的吵鬧聲還在繼續,約中甚至有兵打鬥之聲傳來。
聽見這靜,眾人白了臉。
來了,該來的到底還是來了。
須臾,一道聲音踏著腳步聲從後頭傳來,「移災朕?真是偉大!說得真好啊,簡直比唱得還好聽。」
聽見這帶著濃濃諷刺的聲音,眾人神一凜,不敢置信。
這聲音,是……
眾人顧不得規則,紛紛側目,果見雲銳鈺被護擁著走上來。
在他後,是一整支持械的壯護衛,個個虎背熊腰,目如電,看起來都不是簡單角。
見到雲銳鈺,眾人大為震驚。
他不是被聖上下旨關押在長夜寺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更重要是,他攪祭天大典,到底意何為?
只是看著雲銳鈺氣勢洶洶的樣子,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眾人下意識向上首的君王。
現在作的是聖上親父,也不知道聖上會如何置。
此時,辛燁也已經念完了所書詔書,這才慢悠悠地轉,居高臨下地看著雲銳鈺。
「你不是應該在長夜寺嗎,怎麼會在這兒?」
沒有驚慌,沒有憤怒,他的臉上平靜無波,彷彿底下站著的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角,不足為談。
見狀,雲銳鈺瞳孔了下,他嗤了一聲,「不管如何,我雲銳鈺終歸是你的生之父,見了面,居然連禮都不行一個嗎?」
「有國乃有家,國禮高於家禮,朕乃一國之尊,而你……」
辛燁薄適時勾起,嘲諷的弧度恰到好,「不過區區一屆庶民。天下只有庶民叩拜君王,安有君王向庶民行禮的道理?」
換言之,他沒有計較他前無禮就算是不錯了。
聞言,底下員忍不住相互對視了一眼。
確實沒有君王向庶民行禮的道理,畢竟在這之前也沒聽說過那個皇帝的生父被貶為庶人的事,皇帝的父親不是作古,就是當了太上皇啊。
腹誹歸腹誹,除非他們瘋了,這話他們絕對不會說。
「你!」雲銳鈺氣結,咬牙切齒。
讓自己下跪,也不想想他不起!
「你擅自逃出,攪擾大典,不會只是為了跟朕討論行不行禮一事吧?」辛燁淡淡地看他,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
雲銳鈺斂了下神,恢復一派輕鬆,「當然不是,聽聞當今今日祭天罪己,我來看看。」
「這事與你何干?」辛燁道。
一個被廢黜的庶人,有什麼資格說話?
「怎會無干?我亦是雲國的子民,關心國家大局有什麼不對?」
辛燁嗤笑,「你所謂的關心就是私自帶兵,打斷祭典?」
他指著雲銳鈺背後負傷的一干戍衛。
倒不是他們沒本事打不過雲銳鈺的人,而是礙於雲銳鈺的份,他們不敢全力對抗。束手束腳,想不傷落敗都難。
雲銳鈺不以為意,「沒辦法,是那些戍衛不通氣,攔著不放,我也是被無奈。」
說著他看著辛燁,嘲笑道:「災禍降臨,民心慌慌,你不會真的以為隨便頒下一道罪己詔書就能解決問題吧?」
辛燁皮笑不笑,「那你有什麼好意見?」
雲銳鈺抬頭,笑瞇瞇地道:「既然上天已經降下詔示,就應該順天而為。」
繞了半天,總算是說到重點了。
辛燁抱,彷彿頗興趣般,「哦,怎麼個順天而為?」
雲銳鈺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上天的旨意很明白,是有人德不配位,才引發而今的災難,解決的辦法很簡單,直接換一個有德之人坐在龍座上便是。」
這話一出,頓時引來嘩聲一片。
雖然都知道雲銳鈺此行目的,但是聽見他如此毫不避諱坦白,眾員還是被震驚到。
辛燁冷下眼眉,直直地向雲銳鈺,「雲銳鈺,你這是要造反?就憑你後這些人?」
這點人,喂他的私衛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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