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幕，眾人驚恐地瞪大眼，辛鳶也不由變了臉。

不得不承認，死，有時候真的是扭轉局面的好手段。

太皇太后敢「以死明志」，不人心念也會跟著搖，相信的「無辜清白」。

更要命的是，要是今日太皇太后真的一頭撞死在此，辛燁絕對難逃天下悠悠眾口。

在這個以孝治天下，死祖母這罪名將讓他再難翻。

太皇太后不能死！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利落迅捷的影閃電般飛至，在太皇太后即將到石柱前，陳升一把拉住，化解了一場危機。

眾人驚出一冷汗。

還好還好，沒有濺祭臺，不然真的要天下大了。

驚魂未定的人還有太皇太后自己。

看著那結實冷的石柱，不敢想像方才要是陳升作稍遲一步，自己眼下會是什麼結局。

這是第一次，覺自己離死亡居然如此接近。

目睹一切的雲銳鈺忍不住失。

太可惜了，就差一點點。

心裏這麼想著，雲銳鈺面上則是驚慌焦慮，一個箭步衝到太皇太後面前，著急問道：「母后，您沒事吧？」

太皇太后看著眼前這張張關切的臉，心清如明鏡。

怎麼會看不出雲銳鈺在想些什麼，左不過還是要借發揮。

果然，接著就聽見雲銳鈺對著辛燁大罵起來，「雲烜業，你好卑鄙無恥！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樣羅織罪名含噴人，污衊的還是自己的祖母，你想死誰！

早知今日會變得這般不仁不孝不道，當初你初生下來我就該直接掐死你！」

辛燁淡淡地瞥了上躥下跳的雲銳鈺一眼，彷彿在看一個跳樑小丑。

太皇太后要真的撞上了，這樣的訐問確實是有力的攻擊武，可事實上是並未撞到，而且是毫髮未損的那種。

所謂的以死明志，最後只不過是一場鬧劇，試問誰還會真的當一回事？

辛燁移開視線著太皇太后，毫不客氣地諷刺道：「一哭二鬧三上吊，皇祖母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眾人視線落在太皇太後上，眼底出鄙夷。

被揭穿了掩飾不過就尋死覓活，確實不過如此。

太皇太后老臉又青又紅。

知道應該氣一點，直接一頭撞死在此，濺祭臺，用鮮保住自己最後的尊榮，也給對手致命一擊。

然而回想方才那可怕一幕，只覺得沉若灌鉛，本彈不了。

死容易，但是死了就什麼都結束了，什麼都沒有了。

想這麼就結束嗎？

不，不行。

是了，還有妃婉呢，要是連都去了，那妃婉一個人留在世上該怎麼辦？

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小孤，福王絕對不可能遵守承諾好生待的。

想到陶妃婉，太皇太后不想到辛燁說的那事，難道自己這麼多年都了一場笑話？

不行，必須查明這一切，否則死也不甘心！

越想越多，太皇太后整個人僵在原，遲遲沒有回應。

辛燁懶得再應付，「來人，太皇太後子不適，護送太皇太後送回宮休養。」

見好就收，再鬧騰下去只會讓皇家更沒面，眼下已經夠丟人現眼的了。

守在一旁的戍衛隊長連忙稱是，隨後來到太皇太後跟前，恭恭敬敬地欠，「太皇太后，請吧。」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太皇太後上。

所有人都知道，這說是「護送」，實則就是押解。出了那樣的事，雲國往後應該都看不到這位太皇太后了。

也合該如此。

太皇太后看著眼前看似恭敬實則輕慢的戍衛，上下抿著。

再看雲銳鈺，明顯也不想多介。

不覺的意外，此時的自己已經沒有可利用的價值，用完就扔過河拆橋，本來就是雲銳鈺的一貫行事。

得，再強留下去也沒自己的好，這二人最後到底誰輸輸贏，已經跟沒關係了。

如是一想，太皇太後腳下了。

見所有人過來，下意識直了腰桿，全力地維持著自己那可憐又無謂的驕傲自尊，彷彿在宣告世人還沒輸，一定還能翻的！

鬧騰了一場，太皇太后帶著最後的驕傲離開了。

「現在到你了！」辛燁居高臨下地看著雲銳鈺。

雲銳鈺聽著這毫不客氣的口氣，眼底出嘲諷，「收拾完祖母對付老子，皇帝這是出息了。」

辛燁扯出一抹笑，然笑意未抵眼底半分，「朕也想相安無事，無奈有人不識抬舉，唯恐天下不。」

「唯恐天下不的人是你！你是天降災星，雲國有你一日，才是永遠不得安寧！」

雲銳鈺看著他，莫名詭譎一笑。

看著這笑，辛燁瞇了下眸。

他知道雲銳鈺有后招，他就要倒看看他的后招到底是什麼。

就在這時，場外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眾人繃的神忽然被攪，不由紛紛皺眉，接著就聽一陣長呼聲由遠及近傳來。

「報——欽州建王起兵造反，現叛軍已向京城進發！」

聽聞這消息，眾人大驚失。

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建王居然起兵造反，這不是添嗎？

聞訊，辛燁有些意外地看向雲銳鈺。

雲銳鈺能得建王，這確實大出他所料。

這建王在皇室的位置不低，他是先帝唯一僅存的弟弟。

當初先帝登基，也是經歷了一段極為艱難的日子，先帝鐵腕重拳，起手來毫不客氣，包括對自己的親兄弟也絕不留。

就這樣，先帝為數不算的兄弟被殺的、廢的廢，最後竟只剩下一個年紀最小的建王。

也不知道是殺戮太多突然良心發現，還是想做些什麼挽回一下自己弒殺無的形象，先帝對這個僅剩的弟倒是格外優待。

因為這份優待，其他藩王的封地都在偏僻窮苦之地，只有建王被分到欽州。

欽州雖小，但與京城相鄰，富庶繁榮，比起京城也差不到哪去。建王被封到此地當藩王，確實是格外恩寵。

好在建王也沒辜負先帝的恩寵，這麼多年將封地治理得妥妥帖帖，從未惹出半點子。

是以，當聽見起起兵造反的是建王，辛燁才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