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慕容諾向前一夠,剛抓住他的手,就被那小子帶著一起往橫欄外栽。
水塔頂上驚呼一片,慕容諾大半個子飛出去,又覺腳腕一,被什麼東西死死鉗住,腳踝骨都快給碎了。
“姐!別放手啊!我怕高!!!”
完全掉出塔外的慕容承哭著喊。
慕容諾自難保,另一只腳試著勾,被一掌重重打開,“踢到我的臉,我就松手了!”
是沐清風?
乖乖不再,任由后者把和慕容承一點點拉上來。
這時,一幫舉著火把的人影火急火燎沖進了大理寺,“諾兒,我的諾兒呢?”
塔下來的正是右丞相慕容云,還有不知什麼時候溜出去搬救兵的阿巧,阿巧看到水塔這邊倒掛著的影,啊的大一聲。
“王妃!”
慕容云再抬頭一看,自家兒牽著兒子,險險就要掉下水塔,“諾兒!”一聲喊,老丞相兩眼一翻子一趄,差點當場厥過去。
好一頓手忙腳,慕容家的姐弟倆才被拉了上來,再回到正廳,連沐清風都沒敢坐在上首那把太師椅上。
老丞相慕容云才順了氣,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姐弟倆,氣得腮幫子都在抖。
啪!
老響亮的一掌,狠狠扇在慕容承的臉上。
“不孝子!”老丞相氣得上頭。
慕容承捂著高高腫起的半張臉哭,“爹,是我不好,我不該越獄,更不該想以死明志……”
“我管你死不死,你拖你姐干什麼!我的諾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以為你能留在老子眼前氣?”
慕容云一腳踹開兒子,又換了一臉的心疼去扶慕容諾,“我的諾兒喲,你沒傷著哪兒吧?趕跟爹回家讓大夫給你瞧瞧,大半夜的你來這兒干什麼,我聽說你還看了劉葉的尸,那晦氣的東西是你能看的?也不怕半夜里鬧噩夢啊?”
慕容諾知道右丞相是個寵狂魔的,但穿過來一個多月,還沒切切實實過。
如今一見,不免有些心疼小老弟,這麼些年,應該不委屈吧。
另一邊,沐清風和秦筱遠站在一起,表各自復雜,右丞相寵兒的事跡他們也有所耳聞,總以為不至如此,但今日一見,顯然是傳聞輕描淡寫了。
尤其沐清風,突然覺休妻這件事可能應該再從長計議一下。
“岳父,今晚的事,我會安排手下如實記錄,至于慕容承的案子雖有新的疑點出現,但放人恐怕……”
慕容云一臉的深明大義,“不用放人。”
慕容承:爹???
老丞相冷哼道:“這案子既然由大理寺審查,本丞相定會秉公對待,絕不會為了一個逆子罔顧法紀,但是!”
他站起,擋在慕容諾前面。
“我的諾兒夜闖大理寺,只是因為思夫心切,難免行事沖了點,但也有可原,九王爺你雖有要事在,也不該忽略了家人,尤其是你的王妃!”
慕容諾藏在老爹的影里,心酸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穿之前的老爹,和右丞相一個名字,雖然沒這麼無原則無底線得寵自己,但也絕對是一個憑自己本事帶孩子的好爸爸。
他驗尸,在尸旁邊寫作業。
他驗尸,在尸旁邊吃自熱小火鍋。
他驗尸,在尸旁邊看同學塞在書包里的書。
他驗尸……
好不容易終于也可以跟老爹一起驗尸了,沒想到被大炮筒給打穿了,眼前這個除了名字再無相似的老丞相,又勾起了慕容諾對父親的回憶。
“爹……”一聲哽咽,驚得慕容云手忙腳。
她驕傲跋扈,笑靨明媚指著他鼻子,道:“你完了。趙鈞默,你愛上我了,你永不能再愛他人了,因我不許。” 經年流轉,他卻淡淡地道:“明晰,能不能有些肚量容下她。” 當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站在了敵人的陣線上,當所有人都心存同情之情安撫從她手中偷去丈夫的女人,當所有人視她這個正妻為毒蛇猛獸囂張狠毒時,她漸漸死寂了下去。 他忍痛將她死死摟在懷:“是我對你不住。再看我一眼一眼便好,就一眼……”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