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容云這一番話,卻讓沐清風陷了沉思之中。
無頭尸是從紅豆林出去的,紅豆林南側便是唐之順的別院,唐之順的小兒是辱而死,始作俑者便是楚國質子,楚國質子極有可能就是無頭尸。
這不就閉環了麼!
他一時想得走了神,站在對面的慕容云已經開始立軍令狀了。
“老臣認為,咱們就實話實說,質子為非作歹被人殺了,是他罪有應得,如果楚國借此發難就跟他們打,老臣這次非得把他們揍趴下再回來。”
老皇帝在龍椅上著太。
“丞相的決心,朕明白,現在與楚國打仗也不是全無把握,但三贊山外的越國對局勢是何態度尚不明確,如果越楚兩國早在暗地里結盟了,靖國此戰便是冒著被滅國的風險了。”
慕容云垂首,鐵拳握,卻無法反駁。
這時,慕容錦華道:“或許我們可以拿些賠償給楚國,一個質子再金貴,也有他的價值,只要賠的讓楚國滿意了,他們也就沒理由宣戰了吧?”
沐清風冷冷道:“不知母后是想割地,還是賠款?靖國自元祖而立至今百年,從未向外國賠償一分一毫,更不曾割讓一寸土地,難道到了如今的父皇執政,就要為了區區一個質子低頭,豈非讓父皇被世人恥笑?”
“哀家也是一片好意,大家各抒己見,為何到了哀家所言,老九你就要針鋒相對了?”慕容錦華眉目一沉。
老皇帝突然開始咳嗽,畢竟剛恢復過來,底子還虛,今天又一波三折得玩心跳,他這會兒有點撐不住了。
“咳,咳咳,好了,無須再爭論了,老九,朕命你三日查清無頭尸一案,若是個中謀與楚國有關,哪怕出的是尸,楚國也無法利用質子的死來發難。”
慕容諾默默點了點頭,該說不說,還是老皇帝思路最清晰啊。
下一秒,就被Q到了。
“諾兒。”
慕容諾趕上前一步,行了個福禮,“父皇,兒臣在。”
“你與老九一定要夫妻齊心,朕可是把希寄托在你們上了,切莫讓父皇失啊。”
“是,兒臣遵旨。”
慕容諾與沐清風雙雙行禮領命。
……
離開皇宮的馬車上,沐清風一直閉著眼靜坐,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慕容諾也安安靜靜得整理思路,如今想要查清無頭尸的案子,就得找到他的頭,這樣才能給楚國使者證實尸是風薙的。
頭會不會被兇手埋在那片長滿紅豆杉的樹林里呢?
想得認真,沒察覺坐在對面的某王爺已經睜開了眼睛。
“上一次秦筱遠帶你進宮,為何一路暢通,他用的什麼方法?”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慕容諾仔細回憶了一下,才道:“秦太傅有個腰牌,拿出來給衛軍看了一眼便放行了,一路上也沒什麼人阻攔問話。”
“這不合理。”沐清風道:“秦筱遠只不過是個太傅,平日無宣不得宮,便是了宮應該也不能在后宮暢通無阻。”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宮斗方面慕容諾堪稱傻白甜。
沐清風表有點沉重,“秦筱遠雖然明面上是七皇子的太傅,但實則應該也聽命于皇后,此時楚國質子死了,他也失蹤多日,這其中很難撇清關系,今日在殿上,皇后有意提起賠償楚國的方案,或許也并非一時之意。”
“你能不能說得簡單點?”慕容諾覺得每個字都能聽懂,組合到一起又不太懂似的。
沐清風卻沒理,再次閉上了眼睛。
他心里還有一種更壞的盤算,不是秦筱遠命于皇后,而是皇后與七皇子沐鐸已經結盟,如今沐鐸帶著軍隊在涼州,涼州向東五十里便是……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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