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了彭嶺，沐清風和慕容諾便出了牢房，一路往公堂的方向走。

“彭山在那兒等了得有半個時辰了吧，心里不好啊。”慕容諾嘖嘖慨。

沐清風冷嗤一聲，“這半個時辰對他來說，可比在火上烤著更煎熬，若是彭嶺所言非虛，這彭山無論機或時間，都有更大嫌疑。”

“是啊，他還故意讓弟弟謊報去囑的時間呢。”慕容諾想起彭嶺最后說的話，不免也對彭山的懷疑更高了些。

沐清風‘嗯’了一聲，“從耳東醫館到冽葭河旁邊的山崖上，差不多是一個半時辰的車程，但若是騎馬則會短用時，一個時辰來回，不是不可能的。”

“你懷疑，彭山殺了他爹？”慕容諾想一想都覺得骨頭發麻。

沐清風眉間凝重，卻也沒順著慕容諾的思路說下去，還沒審問彭山之前，彭嶺的一切證詞都有可能作假，尤其是對他不利的細節。

兩人各自沉默地走了一段，慕容諾沒忍住，問向沐清風：“剛才在大牢里，你為什麼牽我的手？”

可不知道，他想案子的時候還會無意識得抓什麼東西，那一下慌得一批，又不好意思驚退三丈遠讓彭嶺看了笑話，所以才故意借著抬手的作推醒某人。

慕容諾真就是隨口那麼一問，卻把沐清風問得管里的膝蓋都不會打彎了，心虛得低頭看著腳下的青石板磚。

“有嗎？”瘋狂吞咽的結都在發抖。

慕容諾沒事人似的，歪著腦袋笑了笑，“你還真是個怪人，下次再想案子這麼神，你就老老實實一個人呆著吧，牽了我沒事，可別不小心把犯人給牽住了。”

“為什麼……”他側目，眉間收，“牽你沒事？”

沒事？這算是一種態度還是暗示？誰能告訴本王爺？

慕容諾笑嘻嘻的，亮出那只靠在沐清風這一側的小爪子，“我這只手，男人的都膩了，早就沒什麼覺了，被你抓一抓當然沒事啊。”

總不能說那一刻有種被熊爪子抓過來嚇住的瘋狂覺吧。

兄弟，都是兄弟，憋害怕哈。

沐清風眼神眨眼就冷了下來，眉一挑，還有幾分不耐似的，“膩了？呵，看來府之前，王妃玩得花啊。”

話音還沒落，人已經大步向前走了，步子大的生怕后面人追上自己似的。

被扔在好幾步之后的慕容諾一臉懵，是個驗尸的，得不是男人就是人啊，到底是表達錯了，還是沐清風理解錯了？

“喂，你干嘛生氣啊！”

“我沒生氣。”

“沒生氣你走那麼快？”

“本王長。”

“……”

……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公堂時，臉都不太好看，把一直跪在地上等得眼穿的彭山嚇了一跳。

一旁，早就候著的伍叁七趕走過來，先是看了一眼王爺不好招惹的臉，再一看王妃也是一副被招惹了的臉。

他恨不得當場形。

“王爺……”伍叁七還是沒忘了本職工作，謹慎得稟告道：“屬下已經將您對彭氏兄弟的判罰方式告知彭山。”

沐清風‘嗯’了一聲，嗓子里卡了一塊寒冰似的，盯著彭山的眼神都格外冷森森。

“彭山，你可想好了？”

“小民……想好了。”

彭山點頭如搗蒜，遲疑了一下，才接著道：“回稟王爺，小民兄弟二人確實是撒了謊，但小民這麼做，只是想護著自己的弟弟，他一直……都記恨父親，恨父親把方和餅鋪都給了我。”

“戌時到亥時，你去了哪里？做了什麼？”沐清風問道。

彭山暗自握了拳頭，“小民與劉氏兄妹在餅鋪里商議彩禮的事。”

“你也在餅鋪？”慕容諾一個沒忍住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