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并沒有人回應他。
營帳里,伍叁七剛給沐清風匯報了在發現骸骨的田地附近走訪的況,有兩個村子,百來戶村民,卻說近日沒有失蹤的子。
看樣子,有可能是從城里出來的。
沐清風低聲音向伍叁七吩咐:“明日午后,會有一個賣炭翁到城門口,你親自去接他城,然后再送他回去,帶咱們的人將城外村民們這兩年城費的況調查一番,每次多,一月幾次,進城一次能在城賺多錢,盡量了解得詳細一些。”
“是,王爺。”
伍叁七猶豫了一下,才問道:“咱們剛來,便給章太守這麼大一個下馬威,會不會對您有什麼影響啊?”
南淵王南遷涼州的消息,應該才剛剛傳遍涼州十三城,在聊城就如此張揚得立威,其他十二城必然會有微詞。
這事伍叁七能想到,沐清風自然早已想到。
他冷哼一聲,很是不屑得瞥了一眼帳簾,外面正傳來斷斷續續求見的聲音。
“皇上送本王蟠螭寶劍,可不只是上陣殺敵用的,區區一城太守,榨貧民百姓,本王還用給他面子?”
伍叁七立即噤聲,別看沐清風此刻臉上沒什麼表,但這種事,妥妥的到他的逆鱗了,僅次于惹到南淵王妃那麼嚴重。
章太守今晚不三層皮,怕是過不去啊。
他便領命告退,撈起簾子走到營帳外面,看到章暮背著那筐木炭跪在地上,也只是瞥了一眼便匆匆離去。
又過了好一會兒,營帳里才傳來沐清風的聲音。
“進來吧。”
章暮這才咬著牙緩緩爬起來,背著木炭走進去,“卑職參見王爺……”
……
另一個營帳里,慕容諾已經在臨時搭建的簡易驗尸臺上埋頭驗尸了。
因為是在野外,取水不是很方便,左卿卿帶著神木軍在附近找到一條小溪,取來一些還算干凈的水給慕容諾清理了一下骸骨,才方便繼續檢驗。
只是易有言不在,其他人都有點懼怕死人骸骨,所以營帳里便只有慕容諾一個人。
等差不多查驗好了,營帳外的天已經徹底黑下來,慕容諾填好驗尸單收進袖籠里,才后知后覺得聽到自己肚子傳來咕嚕嚕的聲。
“這是在向娘親抗議了嗎?”低頭看著隆起的小肚子一笑,然后走出營帳,外面,左卿卿正帶著兩個軍士寸步不離得守著。
“查的怎麼樣?”左卿卿捧著一盆加了量白醋的水迎上來,給慕容諾凈手。
慕容諾邊洗手邊道:“死者肋骨、顱骨、肩胛骨有大量鈍擊打導致的骨折,且骨折程度嚴重,臨死之前,應該是被人毆打過,而且這樣沖暴怒型的毆打,多數是沖作案,并非有預謀。”
“怎會如此殘暴?是被活活打死,然后才偽裝一個稻草人的麼?”左卿卿難以置信地問。
慕容諾搖搖頭,“不,從脖子上的縊來看,是死于自縊,也就是自己吊死的。”
“啊?!”
左卿卿瞠大雙眼,“可我們看到的時候,的雙腳只是微微彎曲,只要直雙便可踩在地上,怎麼會……”
慕容諾輕輕嘆了口氣,神復雜,“是啊,我也很疑,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這般毫無求生之念。”
以前,曾經聽父親提起過類似的案例,常見于窒息、自縊,這樣的死亡方式,明明雙腳距離地面很近,只要放下來就可以活下去,可選擇了死亡。
嚴格來說,這是一樁沒有兇手的案子,因為兇手就是死者本人。
可死亡的背后到底發生了什麼?慕容諾覺得,自己好像掀開了一張掩埋著黑暗和污濁的油布,也許接下來所調查到的,會比眼前所見更令人驚嘆和唏噓。
“咕嚕嚕……”
肚子抗議的聲音再次響起。
慕容諾一怔,和左卿卿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左卿卿將慕容諾洗完手的水潑到一邊,隨手將木盆放在地上,“走吧,我們神木軍這邊今晚準備了烤,別說,你買的那一筐炭真是好用,再加上你教我們的香料方,今晚的烤肯定連狼都能饞來!”
然后,便挽著慕容諾的胳膊,一起向神木軍駐扎的范圍走去。
慕容諾回頭看了一眼燈火明亮的主營帳,小聲問道:“章太守什麼時候到的?”
“到了有一會兒了,王爺派人把木炭送過來,你在忙,我便代你收下了,今晚他肯定會忙到很晚。”左卿卿道。
慕容諾點點頭,“那我今晚給你們炸辣條吃吧?好久沒吃了,我也饞得很。”
聽到辣條,跟在們后面的兩個軍士都忍不住發出吞咽口水的聲音,左卿卿邊的口水,嘆道:“難怪這麼心甘愿得跟著你,姐姐長姐姐短的,你可真會哄子歡喜啊!”
“是麼?”
慕容諾故意抬起手,勾住的脖頸往自己這邊一撈,假裝調戲似的著的下,挑了挑眉,“姐姐來聽聽?”
左卿卿多瀟灑颯爽的將軍啊,愣是被慕容諾調戲得眼神慌,臉頰染緋。
“慕容諾!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當流氓的潛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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