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雄夫婦對著慕容承和左卿卿帶回來的那張通緝令研究了好半天，都無法確定被通緝的所謂玉湖樓、是否為靜娘。

廖雄原本還言又止，廖氏不知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直接朝著廖雄的胳膊推搡了一把。

“你最近不是總泡在玉湖樓里麼？謝赑遇襲之事你怎麼可能不知，你知道什麼就趕快告訴王爺和王妃啊！”

廖雄一臉尷尬，沉著眉瞪了廖氏一眼，“我哪有總去玉湖樓！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在這兒胡說八道！”

“你都要納那個狐貍為妾了！我會不知道麼！你該不會想為了保那個狐貍，欺瞞王爺吧！我告訴你，現在全家上下幾十口的命都拴在你的上，你說是不說！你說不說啊！”

廖氏突然撒潑，對著廖雄打一通，什麼會長夫人的貴婦形象全然不顧，像是將平日里積攢的怨氣一腦全宣泄了出來。

廖雄是個還算強壯的男子，愣是沒躲過廖氏那長指甲的攻擊，胳膊和脖子上被撓出好幾道痕，氣得他一聲大喝。

“還有完沒完！鬧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你就是個妒婦！”

“我若是妒婦，怎會容忍家里有五個妾室！們在后院里聯手欺負我整個正室夫人時，你正在玉湖樓那狐子的床上風流快活呢！你何曾在乎過我的！！”

廖氏徹底歇斯底里，眼看著夫妻倆打一團，廖雄手里那張通緝令都快要被扯碎了，沐清風臉都黑了。

“放肆！”

一聲冷喝，驚得廖雄夫婦各自一抖，馬上老老實實起脖子跪好。

慕容諾不聲得打量著廖氏，總覺得說不上來的古怪，好像剛才又重新認識了一個廖夫人，和之前那個弱可憐的樣子判若兩人。

沐清風向廖雄吩咐，“讓你的家丁去一趟玉湖樓，把人帶過來，本王親自審問。”

“帶，帶誰？！”廖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廖氏咬牙啐了一口，“你的相好！玉兒！！”

……

約莫半個時辰，一個打扮得頗有風塵氣質，面容的子便來了驛館，一進客房看到廖雄夫婦很是狼狽得跪在地上，頓時嚇得花容失，什麼也顧不上問，便兩一得癱跪在地。

“王爺饒命啊……妾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廖家的事與妾無關，求王爺明鑒啊！”

“你！”廖雄瞪大眼睛。

廖氏冷嗤一聲，皮掀，不知低咒了一句什麼，一幅看笑話的神。

沐清風冷著臉，再次向那玉湖樓來的玉兒審問，“軍需吏謝赑在玉湖樓遇襲之事，你可知道什麼，看到過什麼，從實招來。”

“軍需吏？！”

玉兒兩眼一。

下意識看了一眼廖雄，后者那副樣子，就差把【我什麼都招了】幾個字刻在腦門上，風月場里討活兒的子，都是聰明的，當下便明白過來。

“回王爺的話，軍需吏在玉湖樓遇襲那日，妾正在房中作陪，襲擊他的子，并非玉湖樓中的侍，而是了侍的裳混進來的。

事發突然，當時房中的姐妹們都嚇得慌了神，妾只看到那子雖然瘦小，卻好似生有蠻力，抓起桌上的燭臺便向軍需吏砸了過去，還口口聲聲喊著‘報仇’、‘償命’的話。

只是力氣雖大，卻也不是軍需吏的對手，三兩下便被軍需吏給制服了，軍需吏好像認識，發了好大的火，奪過燭臺便砸的臉，砸的滿臉是，妾嚇得本不敢看。

后來老鴇兒帶著打手進來，正要抓人的時候，不知怎的，那子又發狂一般，掙扎中，和軍需吏一起摔倒了，撞倒了墻角的燭臺，燭臺掉下來，還燒傷了軍需吏。正是混時，那子奪門而逃，不知去向……”

聞言，慕容諾和沐清風默默對視了一眼，按照玉兒的描述，再加上他們找到的線索，玉湖樓里襲擊謝赑的極有可能是靜娘了。

但線索和證詞，都還不夠用來定罪。

慕容諾想了想，便問道：“你可還記得那子的長相，能畫出來嗎？”

“能，”玉兒肯定得點了點頭，“妾學了幾年作畫，雖不能完全還原，但七八相似還是可以的。”

慕容諾便從桌案上取了紙筆，給玉兒。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玉兒便將畫像畫了出來，一旁的廖雄夫婦長脖子看了看，馬上便認了出來。

“這就是靜娘啊！”

“還真是！”

慕容諾走過去拿畫像，又順便拿走了廖雄手里的通緝令，將兩張畫像放在桌案上對比，除了臉上的割痕使其中一張面目全非，廓卻是一致。

而且兩張畫像的角都有一顆小痣，位置也是一致的。

“這麼說來，靜娘從獄中逃跑，去找謝赑報仇，事發后，謝赑卻聯手府丞瞞了靜娘的份，以玉湖樓、來通緝靜娘。”慕容諾分析道。

沐清風點了點頭，“有了通緝令，再加上了重傷，靜娘哪怕能混出城外，也逃不出聊城的地界，所以拼盡最后的力氣回到了東家村，在自己家的那塊田地上了結命。”

慕容諾突然回憶起，他們當時看到那個稻草人時，它面朝著北方，那正是咸城的方向，也是無法走到的地方。

也許，靜娘在臨死前選擇面朝北方，正是在等待一個可以為自己和家人冤的人到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