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只是有此懷疑，但方才齊氏的辨認，讓我確信自己的推測沒有錯，蝴蝶夫人便是詹離。”沐清風微瞇著眼道。

慕容諾一下子難以消化這麼重磅的消息，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復之后才問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麼做？”

沐清風扣上木盒的蓋子，微微一笑，“抓人。”

……

去往蝴蝶館的馬車上。

慕容諾還捧著那本《蝶語集》一頁一頁得翻看著，蝴蝶館里那面墻上的蝴蝶標本幾乎都能從這本集冊里找到，包括【】。

其實那一日，蝴蝶夫人并沒有告訴，這種蝴蝶最特殊之，便是雌雄同，因此它的蝶翼兩側花紋和形狀才會各不相同。

集冊看到最后，慕容諾又看到了一種更加神奇的蝴蝶，沒有圖案，只有寥寥幾筆的描述。

名為——【亡靈引】。

據記載，這是世間上早已滅絕的蝴蝶，生長在礦山和活躍的火山附近。

因生長環境中充滿黃鐵礦等礦分，所以生來蝶翼自帶金閃點、白斑點和黑斑點，集冊中將其為亡靈引路人，只要找到它，便可由它帶領迷途的亡靈打破世俗的束縛，走到屬于它的重生彼岸。

還有一點特征，引起了慕容諾的注意，記載這種蝴蝶，蝶翼輕薄如凝脂，宛如上最的。

……

眼前猛然閃過孫口靠近心房的剜痕。

會是想的那樣嗎？

馬車到蝴蝶館門口停下，沐清風和慕容諾下了車，便看到守在門口的暗衛走上前來。

“王爺，王妃娘娘，蝴蝶館外都已經由咱們的人控制住了，今日并無其他人前來，蝴蝶夫人正在前廳里拭一只銅球，了好久也沒放下。”

銅球？！

慕容諾和沐清風互相對視了一眼。

“去看看。”后者道。

兩人再次進蝴蝶館時，卻發現這里好的景致突然有了與前幾次不太一樣的覺，似乎多了一點莫名的冷意和凄涼。

前廳的門敞開著，好似在等待客人的到來。

兩人過門檻，便看到蝴蝶夫人站在柜子前，背對著他們，專注仔細得用一塊上好的白云綢拭慕容諾第一次來便見過的那只銅球。

而所穿的，便是一件繡滿了【】的委地白紗留仙。

慕容諾下意識得向那面掛滿蝴蝶標本的墻看去，卻發現一只蝴蝶也沒有了，只有地上的小小一團灰燼，好像有什麼東西，剛剛被了無生息得燃燒過。

“你把它們都燒了？！”慕容諾難以置信地問出聲來。

十年搜尋，靖國山川走了大半，竟然付之一炬，只余下風吹散去的灰燼？

蝴蝶夫人捧著那銅球，慢慢轉過來，與往日不同，他竟是不施黛，素面相對，比起往日的，看上去又多了幾分偏向男子的俊朗。

“你們終于來了。”他的聲音，也低沉了一點，只是依舊溫淡然，徐徐不急。

“你究竟是何人？”

沐清風打量著他，他相信，‘詹離’也只不過是個假名字，眼前之人，從未向誰過最真實的自己。

蝴蝶夫人靜靜站在原地，淡淡一笑。

“王爺和王妃娘娘既然來了，不若聽妾說一個故事，王妃娘娘昨日說過，只要我愿意分，您便愿意傾聽，不是嗎？”

慕容諾突然反應過來，昨日蝴蝶夫人在風霜居的話，也許并不僅僅是閑聊，還是一種試探。

下意識點了點頭，“你說吧。”

蝴蝶夫人彎著角道：“自我出生起，父母便很高興，因為家中有五個姐姐，終于等來我這個兒子，可以繼承家業，可以耀門楣，可以傳宗接代，可他們卻不知道，自我有意識起，便覺得自己是一個子。

不，”他垂眸，似是追憶兒時，搖了搖頭，“更確切來說，我覺得自己是一只蝴蝶，十四歲那年，我與父親大吵了一架，逃出家門躲進深山與蝴蝶相伴。

見過我的人，誤認為我是子，我便會很高興，可他們若說我是男子，我便難以控制自己心底的怒火，斥責他們，趕走他們，然后找來更好的子和胭脂水打扮自己。

可是……男扮裝，似乎在子面前總是如泡沫一般，輕而易舉便會被破，那些揭穿我，辱我的子，在我一味忍讓后，只會變本加厲得帶人來罵我，凌辱我。

我從一座山，逃離到另外一座山，一座，翻過一座，逃了整整十年，終于得到一個伶人相助，以【冷清丸】退化結和嗓音，讓我實現了作為子的夢想。

可當我需要裝扮回男子時，還是會遇到撲上來對我示好的子，們排其他子，卻獻于我這個男子，為我爭風吃醋，還會嫉妒裝扮蝴蝶夫人的我，在我面前辱罵我，呵呵，真是可笑至極。”

“所以，你對們了殺心？”沐清風神冷峻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