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夫被扶下來后,覺得上哪哪兒都松快了,他甩了甩能的那只胳膊,隨后指著已經歪歪斜斜的楊青河道:
“讓灰兔背著他吧,我腳沒事,我能跟你們一起走。”
楊青河現在發著高熱,整個人虛的都快站不住了,于荔自然不會跟齊大夫客氣,匆匆忙忙道了句:“齊大夫可真是太仁義了”就麻溜的拉著灰兔去駝人駝柴。
事急,徐婆子作為大家長,也特意跑過來跟齊大夫道了謝就又去指揮搬東西。
打算等一會兒找著了旁的安歇地方,再細細問問阿荔,這齊大夫怎麼跟著一起了。
現在保命要,多問一句就多耽擱一會兒,可不是那種沒眼力勁兒的老婆子。
一家子收拾好,于荔把從土匪窩背回來的背筐又親自背在了肩頭,假模假式的從里面出五把尖刀分了出去。
簡單代了聲是從土匪那里繳獲的,說剩余的晚點再說,就不再言語。
楊家人得了刀,心里也更有底了。
因為于荔要拿著刀防范,所以楊桃被徐婆子用布條綁在了懷里,楊青石頭上的傷,暫時也顧不上管,只簡單的洗了一下,用布條勒不出就算完事。
看著只余火堆,其他什麼都沒落下,徐婆子趕發話:
“行了,咱們快走!”
全家帶著齊大夫一共十二人,一起舉著火把提著刀朝著前方而去。
路上也還有不的人也在逃命,狼聲越來越近,誰人不怕呢?能跑的就趕跑,實在跑不了的也只能自求多福。
楊家人悶著頭往前走了大半個時辰,這才停住腳打算靠邊稍稍歇息一下喝點水。
于荔把竹筒遞給齊大夫,關切的問道:“齊大夫,您這麼大年紀跟我們一道兒趕路還把灰兔讓出來給我二哥騎著,我這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
要不我把柴卸下來,您也上去坐著歇會兒吧?”
齊大夫瞥了于荔一眼,十分嫌棄的道:“我哪麼大年紀啦?我還年輕著呢!
去去去,別礙著我喝水,你家二哥得趕找地方歇著來頓猛藥,不然后面傷了底子可就難養了!
哼!你有這說我老的時間,還不如趕看看哪兒有可以歇腳的地方,咱們都走出五六里地了,這附近可沒有腥味,跟著逃的人也多,狼群不會過來的!”
得!不過是關心的問了一句,這齊大夫咋跟機關槍一樣禿嚕個沒完呢!
于荔心里苦,也明白了一個道理,甭管男的的,大約都是不喜歡別人說他老。
知道這個傲老頭兒是個口心的家伙,而且吃不吃,所以趕狗的他:
“嗯嗯,齊大夫說的有道理,下一步我就找地方歇息。”
“這還差不多,趕喝水,趕找地方!”天知道他這老胳膊老兒的趕了這麼久的路,早都酸的不像話了!
要不是看著這個楊二哥真的走不了,他高低要把人攆下去自己騎會兒灰兔...
哼,誰讓他是個大夫呢,心善呢!
齊大夫捋了把胡子,猛灌一口水咽下,借著火抬眼看了看灰兔背上的人,心里已經在盤算藥方了。
徐婆子摟著楊桃就這麼看著兒媳婦跟這齊大夫說話,心里卻是歡喜的不得了。
這個齊大夫自己說了要救老二,這個做娘的可算放心了些。
徐婆子眼里的淚,終于覺得心里舒懷了點,手心手背都是,眼看著兩個兒子都了傷,心里可不是跟針扎一樣痛。
這樣的夜晚,再也不想經歷了。
還好今兒阿荔趕回來了,不然啊...唉...都不敢細想。
這個五兒媳就是他們老楊家的保命符啊。
再看看已經迫不及待坐下去歇息的鄭艷紅,徐婆子的眼睛都要冒出火來。
都是兒媳婦,怎麼差別這麼大!
連一向溫吞和的劉蘭草都知道拼了命的保護家人,可這個人從那李大牛來搶桃子開始就跑去躲在了山里面。
任憑外面的人丟石頭,搶糧食,甚至是老大被砸出了,也沒有出來看一眼。
這婆娘的心真是比石頭還,比冰棱子還冷!
要不是齊大夫在,徐婆子真想先給兩掌,關鍵時刻就知道躲,看見吃的喝的跑的就比兔子還快。
這邊等劉蘭草給楊青河也喂了水,一行人又再次往前走去。
只是這次,于荔格外注意有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就算沒有山,哪怕有個背風能遮擋的土坡或者石堆也行。
于荔帶著楊林一路左顧右盼的看著,那廂鄭艷紅也沒有閑下來。
剛剛大家歇息的時候可是了把于荔背筐里面放的袋子,要是沒猜錯,滿滿一筐肯定都是糧食。
想到這里,開劉蘭草,上躥下跳的跑到于荔邊,先是大罵道:
“那些遭天殺的玩意兒來里搶糧食、搶孩子,真是太可恨了!”
于荔連頭都沒有回,一個眼神也沒給,只顧往前走。
方才里都什麼樣了,在外面看的清楚,這人又跟上次遇到流民一樣,只管自己躲著,啥忙都不幫。
現在還敢來跟前招搖,真當是條金魚,完全不記得這個好大嫂要將推出去給兩個男人侮辱的事了嗎?!
鄭艷紅見于荔不搭理,直接上手了把那裝了糧食的袋子,還挼了挼,心里更是確定袋子里應該是小米。
又諂笑著要去挽于荔的胳膊,直接被于荔用刀擋開了。
“哎呀,五弟妹,你這是干啥呀?大嫂跟你說話你不理就算了,這還用上刀了!
我就是看你太辛苦了,不如我替你背上背筐吧!”
于荔翻了個白眼,就知道黃鼠狼拜年沒安好心,原來是打這糧食的主意呢!
行,反正大家都在,誰也搶不走這筐東西,就給背唄!
愿意自己背著,那是因為心疼家里人,想著自己力氣大,而且就算是吃得,好像也不會因此沒有勁兒,所以才親自背了背筐。
現在既然有人想代勞,那求之不得,誰不想兩手空空的走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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