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于荔分好了魚湯和蘿卜,人人都有份。
個個都心滿意足的蹲在地上一手魚湯一手餅子,吃的那一個心滿意足。
因著要巡邏,楊青石和楊樹的那份兒還在鍋里暖著,于荔抱著桃子趕吃,吃完就可以去替換了。
桃子特別吃魚湯泡的餅子還有燉爛的蘿卜,魚倒是不太喜歡。
母倆分吃一大碗,于荔把碗里楊桃不怎麼喜歡的那塊魚夾給了楊桂,低聲音說:
“噓!
這是桃子給四哥吃的,咱們悄悄的啊。”
楊桂剛滿九歲也這麼懂事,于荔看著他就覺得歡喜,所以就總想著多照顧他一下。
楊桂寵若驚的抿笑著:“謝謝五嬸兒和桃子妹妹。”
這吃飯雖然是件頂的事,但外面還有其他流民循著香味時不時的來打探,要不是楊青石跟楊樹提刀守著,這飯哪里就能這麼容易吃進里呢。
于荔向來是個恩的人,飛快的吃完,把楊桃送去劉蘭草那里讓繼續喂飯,就拿著刀去替了楊樹回來。
外面必須倆人守著才行,所以楊青石心疼孩子,讓他先回來喝口熱湯暖暖子。
便是如此,鄭艷紅這個缺德的還搶了一片楊樹碗里的臘,被徐婆子又擰了一把胳膊才消停。
等楊青石也回來吃完飯,此時已經接近午夜十分了。
徐婆子盯著鄭艷紅讓去收拾鍋碗,劉蘭草則專心給楊青河熬藥。
齊大夫說了,楊青河這是傷后沒有好好休息,每天又風餐宿了寒氣侵擾才這般反反復復的發熱。
他這出門在外帶的藥不全,所以將就著給開了三幅狠藥先救急。
逃荒路上想將養那簡直是笑話,所以有病治病,養的事以后再說。
于荔見楊桃睡著了,那嚨里的呼呼聲還是很明顯,咳嗽也是時不時的來幾聲,就又把剛歇下了的齊大夫給喊來把把脈。
齊大夫這人有副熱心腸,但也討厭的很。
他嘟嘟囔囔的瞪著于荔:“老夫都一把年紀了,吃完飯躺會兒才能養足神。
你這年輕人一點都不恤老夫,大半夜的偏要把老夫又喊起來診脈!”
“是是是,阿荔心急了...”
于荔早就看出來了,齊大夫是個貓科,得順著來,所以甭管心里怎麼囂,那上都必須恭維著。
“哼,就看在今兒你燉的臘蘿卜魚湯味道不錯的份上,我就給這小丫頭看看吧。
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啊,老夫這趟出門是為了尋藥,自帶的藥材可不多。
那楊家二哥是錚錚男兒,下幾副猛藥倒是能承住,但你這閨可是個小孩子,那用藥就得斟酌著來。”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手上缺藥,不一定能看好。
于荔怎麼會不懂呢,趕放彩虹屁啊。
“齊大夫妙手仁心,只要您給看看,早晚都能好。”
齊大夫撇撇:“那我盡力吧!”
徐婆子坐在楊桃邊,見于荔帶著齊大夫過來,就趕讓開位置。
家里帶的稻草也不多,現在都給楊青河跟楊桃躺著用了,其他人都是將就著來。
齊大夫對著徐婆子微一點頭,就半蹲下子放好脈枕。
徐婆子有些擔憂的跟于荔并肩站在一側,倆人都張的看著齊大夫給桃子那瘦弱的胳膊診脈。
隨著齊大夫微微的蹙著眉,然后又自顧自的點頭,再到他開楊桃的,看了眼舌頭,于荔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雖然咳嗽看著不是啥大病,但在這逃荒路上,若是好不了就極有可能釀支氣管炎這樣的大病。
不敢也不能掉以輕心。
齊大夫診完脈,還十分心的給楊桃蓋好小被子,這才著胡子去取褡褳。
他從里面了不的藥瓶子出來,然后讓于荔打著火把照明,他左右翻看又揭開選中的幾個小藥瓶蓋子一一聞過,最后才挑了一個青瓷瓶出來,扭頭遞給于荔:
“喏,這個是潤肺止咳,還能平的丸,旁的雖然藥效好,但是味道太苦而且藥也更霸道。
這個丸是枇杷葉還有陳皮和川貝加蜂炮制的藥丸子,一天三次,一次一顆用溫水化開,這樣藥水從嗓子過效果才好。
對了,喝完這個藥,切記兩刻鐘不能喝水。”
于荔接過藥,忙不迭的點頭,又是一通彩虹屁放出來:
“齊大夫真是太厲害了,這個藥是聽著就覺得好口而且效果好。
我家桃子吃了,說不得這三五天就能好呢!”
齊大夫挑著眉笑笑:“反正你要記得按時喂藥,吃上幾天肯定能改善。”
到底是溫和的藥丸子,齊大夫也不能十分確定到底幾天就能好,故而不肯打包票。
于荔笑呵呵的把藥遞給徐婆子看,婆媳倆又一道兒給齊大夫道了謝。
末了,待于荔去給楊桃喂藥了,徐婆子趁著齊大夫收拾褡褳的功夫又問了一:
“齊大夫,我家桃子都兩歲三個月了,咋還不怎麼會說話呢?”
這也是徐婆子一直掛心的事,想著阿荔說他是宮里的醫,索大著膽子都問了算了,以后還不知道能不能遇到這樣的神醫呢!
不問問,得虧了不!
反正家里烙的餅子多,到時候多拿點給齊大夫做謝禮好了。
這麼想著,徐婆子心里就沒啥負擔了,所以盯著齊大夫,等他給個回答。
齊大夫把藥瓶子都收好,又留了兩個出來,砸吧了一下,才站起來說道:
“依老夫看,小楊桃不是不會說話,是缺引導。
不過,老夫也是不明白哈,那阿荔小娘子是楊桃的娘親,平日里應當都是帶孩子的吧?”
這跟阿荔有啥關系?
徐婆子有點張的點點頭:“唔...對的,基本都我家阿荔帶桃子。”
齊大夫更想不明白了,挑著眉疑的道:
“那阿荔也是個活潑仗義的子,按理說這樣的娘親帶出來的孩子應該也是能說會道的才對呀?
難不,只是對外開朗,但在家里從來不跟孩子多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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