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高興的合不攏,手接下銀子,在手里攥了又攥,歡喜的不像話,這可是生平第一次到這麼大錠的銀子呢!
高興歸高興,但也不是沒有眼的人,看到劉元頌不時地瞟向帳篷,一副心思都在里面,心里自然明白他記掛妻子,故而也不再多說廢話,直接爽快道:
“劉老爺,老婆子就不跟您推辭了,這銀子和米能保住我們一家人日后的生計,老婆子替全家謝過您。”
說完,又指了指帳篷:“您快進去看看吧,劉夫人那邊都收拾妥當了,一切安好。”
劉元頌早就迫不及待了,趕應著:“好,老夫人您先去歇息,今兒耽誤了午飯時間,一會兒我會讓人安排大家的飯食。”
這好啊,王老太太早就腸轆轆了。
天知道都還沒睡醒呢就遇著了土匪和馬匪。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遇著了閨一家子,結果歡歡喜喜的剛上路又遇著要生孩子的劉夫人。
王老太太覺得今兒這一天發生的事都夠跟人家吹噓一年的了。
不過到底是人老了,不得累啊。
這會子,恐懼過,歡喜過,現在見孩子大人都平安了,是真的又困又累又。
王老太太著笑揮揮手:“那就多謝劉老爺的心安排了,您快去看劉夫人和小姐吧,再起個吉利的名兒。”
劉元頌喊了一個護衛來把王老太太送去另外搭起的帳篷里休息,他自己則慌忙的進了帳篷。
劉夫人虛弱的躺在被褥上,因為條件有限連枕頭都沒有,而且下的褥子上還有不的跡。
但現在一點都不覺得苦,看著懷里安靜睡覺的小嬰孩兒,只覺得再辛苦都值得。
劉元頌看著妻子慘白的臉,鼻頭酸的,但他知道不能惹妻子哭,以前熙兒的娘就總說,月子里哭會落下眼疾。
他深深記在心里,趕眨眨眼,緩緩吐出一口氣,重新掛上笑,低聲喊了句:
“芳娘啊,辛苦你了。“
劉夫人本名秦芳娘,私下里,劉元頌就喜歡喊芳娘。
“不辛苦的。”
秦芳娘虛弱的溫一笑,手招了招劉元頌,又拍拍褥子:
“來,老爺你坐這兒,我有話要跟你說。”
“嗯。”劉元頌點著頭就坐了下來。
他再次手了兒的臉蛋,惹得小家伙不耐的蹙了下眉,還出小拳頭在臉上拱了兩下才罷休。
秦芳娘輕輕拍了拍兒的小包被,小家伙這才重新安靜的睡了。
劉元頌抿一笑,握住了妻子的手放在邊親了一下,聲道:
“芳娘,等回去寧州了,我一定請經驗最好的娘來照顧你和咱們的閨。”
說到娘,秦芳娘的神有些難過,本來他們一家隨著商隊出門的時候是帶了老宅里的娘和一名丫鬟的,但半路上,倆人說去小解,就再沒回來過。
當時劉元頌派了人去找了一個多時辰都沒有蹤跡,后面又上大批流民擋路,他們才不得不駕車離開。
也正是因為沒了娘和丫鬟,這一路上,都是秦芳娘大著肚子照顧自己還要照顧劉熙,吃喝也得跟著護衛隊來,沒有到多優待。
劉元頌也看出了妻子的神變化,自覺失了言,趕打岔問道:
“芳娘,你剛剛說有事代,是什麼事?”
說到這個,秦芳娘收回神思,又扭頭看了看兒,小聲的說:
“我們的兒起名平安可好?
在娘胎里就了難,我不奢求這輩子通那些個琴棋書畫,我只要平安就足矣。”
劉元頌自然不會否決妻子的話,何況他也是這般想的,就點頭應下:
“好,都聽你的。”
說完,他又了兒放在頭側握拳頭的小手,慈的輕聲呢喃:
“平安啊,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你是那麼多不認識的嬸嬸、、爺爺盡心盡力才迎來世上的,你這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秦芳娘也充滿期待的跟著說:“咱們的平安一定會一生都順遂平安的。”
說完,又正道:
“今天咱們多虧徐嬸子和王家嬸子還有齊大夫的幫忙,我才能這麼順利的把平安生下來。
老爺,咱們做人就得知恩圖報,你一定要重謝他們才好。”
劉元頌點頭:“夫人放心,這些我都安排好了。”
然而秦芳娘卻搖搖頭,又說道:“我看齊大夫是個淡泊名利之人,你莫要直接給銀錢折辱他。
咱們商隊馬車里藥材多得很,你挑幾味稀缺的送他比直接給銀子要好。”
這個劉元頌倒真是沒有細想,現在聽妻子這樣說,他覺得很有道理。
遂親了妻子額頭一下,笑著說:“還是你心細,放心,我一會兒就去準備藥材。”
秦芳娘抿笑了笑,神安詳,但又有些無法掩飾的疲憊。
劉元頌看妻子很累,把的手放在被子里蓋好,輕輕地拍了兩下,滿眼都是意的道:
“芳娘,你好好睡一覺,我去安排一下飯食。
一會兒讓熙兒給你送來,他也很惦記你呢。”
“好。”秦芳娘確實很疲乏,點頭應下后就閉上眼休息了。
劉元頌出了帳篷后,喊了一個護衛守在邊上,雖然他人不能進去,但卻可以隨時通傳里面的需求。
娘嬤嬤和小丫鬟都失蹤了,他們這隊伍里除了護衛就是趕車的,個個都是大男人,確實也沒辦法照顧剛生產完的婦人。
人手不夠,劉元頌也很頭痛。
他看了看楊家那一行人,心里知道主事的人是徐婆子,打算晚點問問,看能不能跟他們一道兒去寧州,至有個大夫在,路上還是要放心些。
于荔的藥早就熬好了,左等右等才看到劉元頌出來,趕把睡著的桃子給徐婆子抱著,自己端著藥碗就往帳篷走。
心急的去送藥,一來是想看看新生的嬰兒怎麼樣,二來是想看看劉夫人需要啥。
都說生完孩子就要喂,這事雖然不好啟齒但卻是大事,而作為娘親的劉夫人,若是吃喝不好,那本就早產的孩子肯定也要跟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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