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服，晚娘下意識皺了皺眉。

而羅秦氏更是有些驚訝，連忙辯解道：“這裳的料子難得，我向來都舍不得穿，偶爾只是一些重要場合才會穿著。那幾日我分明將它放起來了。怎麼會夜里穿著它去行兇呢！”

“這件事，說起來，倒也不難解釋。來人，將從妾室晚娘房里搜來的服和鞋子呈上來！”秋心對衙差喊道。

很快，衙差就將抓捕晚娘時在屋搜到的服呈了上來。兩件服同時展示在眾人面前，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呵，大人！縱使我這料與這個毒婦的有些相似，可樣子并不相同！又如何！”晚娘看著自己的那件服，出笑意來。

果然，在事發之后，晚娘早就將服改了款式。兩件服的款式看起來，并不一樣。

“一樣不一樣的，我們問問制這兩件服的人不就知道！傳羅家布莊繡娘，穗娘上堂！”秋心喊道。

很快，穗娘巍巍的上了堂，跪在了堂下，看到羅秦氏消瘦的模樣，連忙喊道：“夫人！”

羅秦氏愣了一下，怎麼還有穗娘的事！

卻聽秋心繼續問道：“穗娘，你說說，這兩件服，是不是都是出自你手，而這一件，有沒有改過！”

穗娘連忙應聲站了起來，走上前，輕輕.著兩件裳。點了點頭道：“這兩件裳，的確是出自我手，而這件后來制作的裳，也的確是有更改。大人您瞧瞧！”

穗娘立即將兩件服的領口拿在手中向秋心展示道：“這服因為是改過的，所以制的針腳大不相同了，但是領子不好改過，所以針腳是一樣的，我在羅家布莊這麼多年，布莊里制服的繡娘比比皆是，為了區別于旁人的不同，我的針腳每次開結都有一個回針針腳藏在暗。大人你看，這線都是一樣的！”

秋心點了點頭，看著面如死灰的晚娘繼續讓方泉上前將兩件服翻了過來：“羅秦氏的這件服，做里子的時候，一只袖子的里子是新裁的一匹羽里。所以遠看起來大差不差，實則細細看著，約有些不同，袖子的里子泛一點幾乎看不出來的綠。而晚娘的這件服的料里子，是通一樣的。這個，與那只袖子的，一模一樣！穗娘，我問你，那袖子，是否與晚娘的這件服的整羽里是同一批料子！”

穗娘愣了愣，立即點頭回應道：“大人說的沒錯，這些都是別人不知道的事，羽里向來金貴，可給夫人制服時，我裁剪好的片，無故丟失了一塊袖子的羽里。無奈先前開的一匹羽里已經全部完了，這料子太過名貴，于是我便新開了一匹。將袖子補上。恰逢那個姑娘前來定裳，就接著剩下的羽里繼續用了。”

“本記得，那日穗娘你說過，來定制服的子，上香味奇特，非常嗆鼻。若是我再讓你聞，你還能辨別的來麼！”秋心盯著穗娘問道。

穗娘立即回應：“可以的，那味道我聞著實在是難的！”

秋心看了眼方泉，方泉拿出一件雪青的短衫遞給了穗娘。穗娘接過裳，就皺了皺眉。湊上鼻子仔細聞了聞。

立即嚷道：“是這個味道了！香香臭臭的！就是這個！”

秋心大喜，看著晚娘冷冷的說道：“你還敢說，你與這尸不認得？是你暗地讓這死者前去定的裳。而榮哥兒，就是的孩子，所以，一個有狐臭的青樓子，在青樓都倒閉的況下，還能出手闊綽單獨住一個院子。是因為你長期給銀錢！”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管家看到的分明是這個毒婦！你們誣陷我！”晚娘還在掙扎。

可人群中的羅玉山，早就頭昏腦漲。恨得牙。百姓也都開始議論紛紛，秋心的人證證，每一樣，都是鐵證！

“呵，還不死心？好，本就讓你心服口服！傳管家阿昌！”秋心再度傳人。蘇在堂上，聽的了迷。好家伙，這秋司職才幾天，就查的這般徹。

管家在侍衛的帶領下走了上來，跪在一旁，看著羅秦氏，懊悔的低下頭不敢對視。

“管家，你那夜，看到有人穿著羅秦氏的那件服材也一樣，從榮哥兒房里出來。對麼！”秋心質問道。

“沒錯，是這樣。”管家如實答道。

秋夕看了眼晚娘，命人呈上一雙厚底的長靴來。這靴子，是唱戲時穿的，底子十分厚。看著那雙靴子，晚娘整個人都泄了氣，眼神渙散，不知道該看向哪里。

“還是管家你說的，在去榮哥兒院子前，看到晚娘在自己的院子屋彈曲子。夜里隔著那麼遠，又是關著門，你只能看窗戶里的樣子。而窗戶里，是不是晚娘，就很難說了。這雙靴子，是從晚娘的屋子里搜出來的。正是因為喜好彈曲，惹得我懷疑之前會唱戲。所以料定有唱戲的行頭。這雙靴子，足以彌補高的不足！再穿著那件裳。只要不被你看見正臉。你一定會認為是羅秦氏。”秋心將那那晚的事完整還原。

管家驚得合不攏，在后面等著過審的時候，他就聽到了秋心所說。知道了榮哥兒并非羅府的脈。沒想到晚娘這個毒婦，竟然布置的如此妙！

堂外的人群中，突然多了幾個黑壯漢，從人群四周圍了過去。待羅玉山發覺不對的時候，這幾個壯漢已經將他拎起來，連同他邊的隨從一起。拎著脖子捂著，扔上了一輛華麗的馬車。

想要喊，卻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黑暗說道：“好久不見啊賢婿！”

瞬間，羅玉山的后背，滿是冷汗。整個人如同怔住了一樣！是羅秦氏遠在揚州的爹！

“你可以繼續否認，可你的丫鬟全部都已經被抓起來了，那日夜里你究竟在不在房間琴，我相信只要審問一番，就能有個結果。”秋心娘看著晚娘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