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證俱在,路姜氏罪無可恕,來人,把抓起來!”壽王踩著邱夫人話音出現在眾人面前。隨著他這聲吩咐,肖再功帶著幾名侍如狼似虎的朝姜悅撲過去。
“住手,我家夫人是冤枉的!”劉淺月尖,“壽王殿下,您別聽邱夫人一面之詞……”
“冤枉?是不是冤枉,到刑部大堂一審便知!是不是,皇兄?”壽王轉臉看著剛剛才趕過來的太子,呵聲冷笑。
太子像是沒聽見他話說,傻了似的怔怔的盯著倒在泊中的沈瀟,臉上一片慘白。半晌,他看看沈瀟,又看看姜悅,仿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壽王湊過來,幸災樂禍的道:“皇兄節哀,我知道你跟襄郡主誼非常,可人死不能復生。當前第一要的,就是嚴懲兇手,我這就把路姜氏捆了給你送刑部去,嚴審重判,也算給皇姑母一個待。”
太子沒說話,眼底的震驚已悉數化做悲痛,眼淚一點點漫出眼眶,順著蒼白的臉頰無聲的滾落。
眾人瞧著,眼窩都有些發酸。太子和沈瀟兩相悅,早就不是什麼。好好的一對璧人,突然然間就這麼天人永隔,任誰也不了。
邱夫人轉撲到太子跟前,抓著他袍角放聲大哭,“殿下!郡主死的好慘啊,您可一定要替報仇啊!”
“是啊!殿下,您一定要替郡主報仇啊!”月桂也撲過去,跪在太子跟前哀嚎。
劉淺月急道:“你們別口噴人,我家夫人是冤枉的!邱夫人,別以為當時屋里只有三個人,你就可以空口白牙胡說八道,隨意誣陷我家夫人……”
邱夫人回頭罵道:“我沒誣陷姜氏,就是殺死郡主的!我親眼所見,把釵子扎進郡主脖子,我敢對天發誓!”
月桂也跟著道:“奴婢也敢發誓,路夫人是怕郡主揭穿的丑事,這才殺人滅口的!”
太子木呆呆的站在那兒,盯著沈瀟的尸一句話不說,眼淚潸然而下。
壽王笑道:“怎麼樣,皇兄,您是要為郡主報仇嚴懲兇手?還是想替路夫人開罪,從而拉攏路將軍?”
這話可謂是歹毒至極了,太子掌管刑部,若是重判了姜悅,便會落個公報私仇的名聲。若是從輕發落,又會落個勾結權臣的名聲,所以太子不管怎麼做,都討不到好。
陪著太子一起過來的定國公暗暗嘆了口氣,剛想替太子圓圓場面,眼角卻瞥見自已老娘沖自已輕輕搖了搖頭。定國公已到了邊的話,立刻咽回去。眼觀鼻,鼻觀口,拿自已當木頭柱子。
壽王又笑道:“如果皇兄覺的為難,不如把這事兒給我來置。再過幾天,就是你的大喜事。總不好為這事兒分心。你說呢?”
定國公頭皮一炸,陡然明白老娘剛才為啥不讓自已替太子說話了。
周圍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暗自心驚。聽話聽音,壽王言下之意是不是說太子迎娶遼國公主已定局?這樣的話,沈瀟怎麼辦?難不,沈瀟之死另有?
也對啊,路夫人雖然和沈瀟齷齪不斷,可也不至于殺人。別是太子借刀殺人吧?
眾人滿肚子狐疑,可瞧著太子滿面淚痕,怎麼看都是真傷心!
壽王恨的直咬牙,暗罵太子太會裝。
“皇兄,你也別顧著哭,該怎麼辦,你倒是說句話啊!您可以儲君,若遇事只知道啼哭與婦人何異?也愧對父皇對你的栽培不是?”
夾槍帶公然質疑儲君的能力,到這份上了,他就不信太子還能裝下去。
果然,太子抹了把眼淚,啞著嗓子問邱夫人道:“你真的親眼看見路夫人扎死襄郡主?”
邱夫人一口咬死,“臣婦敢對天發誓,確實親眼所見!”
太子沉了一下,沒說話。
癱坐在地上的姜悅卻站起來,冷冷的道:“是嗎?你敢再說一遍?”
聲音冷如冰椎,仿佛順著耳朵一路扎進心里,邱夫人不由的打了個寒戰。“當、當然敢!再說十遍都敢,我親眼看見你把釵子扎進郡主脖子!”
姜悅突然笑了,轉走到沈瀟跟前,不顧污把沈瀟扶起來。
壽王瞬間覺的不好,“敢對死者不敬?拿下!”肖再功應聲直撲姜悅。
“救命,壽王要殺人滅口!”姜悅嘶聲尖,太子一揚下頜,儼公公縱攔住肖再功。
就這麼一瞬的功夫,姜避拿袖子在沈瀟脖子上了幾把。抹掉污,出一截白晳的脖子,上面本沒有所謂的傷口。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約而同的盯向邱夫人。
壽王森森的目也落在邱夫人臉上。
邱夫人無比震驚,“不、不可能!我明明親眼看見的……”
姜悅冷聲笑道:“你親眼看見的,是我跟郡主同時進了屋子,然后又同時中了迷香暈倒。按著你們的計劃,你的同伙先站在門口一人假扮兩角,弄出我跟郡主吵架的聲音,你跟著勸架,用來迷外頭的小丫鬟們。然后你的同伙用我的釵子將郡主殺死,嫁禍給我,你再出面做證,這場局就天無了。我說的對不對?”
邱夫人活見鬼似的盯著,不應該啊,這賤婦當時明明失去知覺了,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還有,沈瀟脖子上的傷口怎麼沒了?明明看見那人拿釵子扎進沈瀟脖子的啊!
然而,讓所有震驚的事兒還在后頭,姜悅輕輕的把沈瀟放下,起走到桌子跟前,猛的一桌袱。桌子底下赫然出現一個昏迷不醒的婆子。形壯,一看就是男人假扮的。
邱夫人瞬間滿頭冷汗。
姜悅盯著冷笑,“這位就是你的同伙,按照你們的計劃,殺人之后,他應該趁溜走。只可惜,這人笨了點沒溜掉。壽王殿下,您不是口口聲聲要把我送去刑部嗎?那就有勞您派人去刑部請位有經驗的捕頭過來,查一查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還有,這屋里的熏香被人摻了迷藥,雖然藥效已過,可總歸還有痕跡可尋,也有勞您請位太醫過來,查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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