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凌沒理會秦松的怒吼,甩手將他扯開,然后居高臨下盯著易虎臣,一字一頓的道:“我夫人就是我的命,誰敢一毫,我就讓他后悔活在這個世上!”
易虎臣不死心,“將軍!只要您得了天下,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嗚……”
路凌一把掐住他脖子,把他舉起來,“我說過,誰敢對我夫人不利,我就殺了他!你也不利外!聽明白了嗎?”
易虎臣被他掐的眼睛直鼓,只好點頭。
路凌猛的松手,大步出了營帳。
易虎臣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氣,半晌揮拳狠狠的砸到地上。
天賜良機,絕不能這麼白白的浪費了!
路凌心里像塞了一團絮憋的厲害,縱上馬一口氣沖到營外一座小山的頂上,遙京城。
秦松一路追過來,和他并肩站在一起,默默的遙遠方。
太一寸寸沉下去,周圍的山巒漸漸變的模糊。山風驟起,凜冽的寒意打在臉上,像被細細麻麻的針扎過。
“表哥,”秦松終于忍不住開口,“若是能把表嫂們安然無恙的帶出來……易先生的謀劃未必不可行!這也的確是為龍威軍冤枉的大好時機!我知道你對表嫂深義重,沒有表嫂你現在也不能站在達兒。可是……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正常。你若不想委屈表嫂,便按遼人的規矩,讓蕭落雁做平妻,兩人不分尊卑平起平坐……”
路凌姿筆直,一不的站在那兒,好像沒聽見秦松說話。
秦松看了他一眼繼續道:“表哥,易先生有句話說的對,大丈夫自該留名青史,才沒白活一世。承平帝昏庸無道,太子心不正,壽王險歹毒,都不是明君。各方勢力早已蠢蠢,吳王也在極力拉攏我父親,以表哥的本事,一人之下萬人之下,也不是不可能!”
“你看見那片山谷了嗎?”路凌突然抬手指著不遠問道。
秦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過去,借著太余暉,勉強能瞧見那是一很適合耕種的平地,大概十幾畝的樣子。
“我在臥虎村買了塊地,差不多就這麼大。我跟妞妞說,再等我幾年。等我替龍威軍討回公道,我就陪去臥虎村定居,那片地一半種棉花,一半種糧食。我倆男耕織,安安靜靜的過日子。過喜歡的日子!”
路凌廓分明的臉上慢慢浮出的笑意,“遇到妞妞之前,我會毫不猶豫的照易先生的話去做!而如今,我卻對你們口中的功業一興趣也沒有,我就想守著妞妞過安靜日子。每天一醒來,能看見的笑臉,能聽見絮絮叨叨的說話,陪著一日三餐相依相守。”
他越說神越,殘映進眸底,漆黑的眸子華閃閃。
妞妞,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你信我!
到時候,我會去學種田,會帶著你趕集,我們再去喝羊湯、吃烤鴿子,做一切你喜歡的事兒……
秦松盯著他,突然覺的眼前的路凌很陌生。這還是那個桀驁銳利,縱橫無敵的凌閻王嗎?
怪不得,怪不得周誠死也不想讓他和姜悅在一起!
英雄難過人關!
昔日的凌閻王已在姜悅的溫中,死了!
“表哥!千秋功業就在眼前,你就這麼放棄了,真的不后悔?”
路凌回拍了拍秦松肩膀,彎笑道:“妞妞就是我的千秋功業,有了,我此生足矣!”
秦松再無話可說。
此時,蕭落雁在拘押的帳篷中坐立不安,“吉朵,我讓你打聽那個妞妞是誰,你打聽出來了嗎?”
吉朵著脖子囁嚅道:“公主,這些日子奴婢跟您一樣,連帳篷門都出不去,去哪兒打聽啊。”
真是該死!
蕭落雁一拳砸在床上,擰眉想了想又吩咐吉朵道:“你現在去跟侍衛說,我有要的軍跟路將軍稟報,”
吉朵詫異的道:“公主,您從哪得來的軍要跟路將軍說?”
蕭落雁瞪了一眼,“蠢東西,我不這麼說路將軍會來嗎?”
吉朵一哆嗦,“要是路將軍知道您又騙他,會不會……您別忘了路將軍說了,您再敢鬧騰就、就……”
“就殺了我?”蕭落雁顧自已的臉,自信的笑道:“別忘了他是個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不會真的狠下心對付像我這麼麗的人。你照我說的辦,只要他肯來,我就有辦法讓他離不開我!”
“若他不肯來呢?”
蕭落雁眉眼一立,不悅的瞧著吉朵,“你怎麼竟說喪氣話?別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你老實聽命就是,哪來這麼多廢話?”
吉朵愣愣的看著蕭落雁,剛剛那句話不是說的啊!
蕭落雁這才看見易虎臣不知什麼時候立在帳門口,剛才那話正是從他口里問出來的。
蕭落雁站直子,倨傲的瞧著易虎臣。“我是遼國最尊貴的公主,你這樣私闖我的帳篷,不合適吧?”
易虎臣微微一笑,“的確有些失禮,不過,我也是想快些把好消息稟告給公主,還請公主見諒!”
“什麼好消息?”
“遼帝決定將公主嫁給我朝的壽王殿下,我朝皇帝也同意了。三日后路將軍就會護送公主進京親。”
“你說什麼?”蕭落雁大驚。“不、不可能。我父汗不會同意的!”
易虎臣呵呵一笑,然后沖施禮道:“在下預祝公主與壽王殿下琴瑟和諧,白頭到老。”話落轉就走,蕭落雁撲過來一把抓住他胳膊,“不許走,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路將軍知道這件事嗎?”
易虎臣不答反問。“公主覺的呢?”
蕭落雁急道:“他、他不愿意對不對?他不愿意讓我嫁給壽王對不對?我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利益,他會把我留下的對不對?”
易虎臣出胳膊笑道:“這話得公主自已問路將軍!”
“好!你帶我去問個清楚!”蕭落雁拔腳就走,走了兩步突然站住腳,回頭瞧著易虎臣似笑非笑的道:“是他讓你來試探我的對不對?他想看看我對他的心意,到底有多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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