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個人?”
蕭落雁這一嗓子如同驚雷,劉熊陡然反應過來。他一把抓起蕭落雁扔在地上的披風,把舒薇嚴嚴實實的蓋好,然后扭臉沖賀百順等人吼道:“看什麼看,都把眼睛閉上,信不信老子剜了你們的眼珠子!”
賀百順等人早驚的眼珠子掉一地,哪還顧得上計較他的無禮。
路將軍寢帳中有人,而且不止一個。這倆人還在一個桶里洗刷刷洗刷刷……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這是怎麼回事?這人是誰?”蕭落雁盯著路凌失聲尖。
“是、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賀百順也結結的道。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
路凌冷冷的瞥了賀百順一眼,然后問劉熊道:“人沒事吧?”
這個‘人’自然指的是舒薇,劉熊小心的手在鼻前探了探,“回將軍,還活著,是中了迷煙暈過去了。”
路大爺微微松口氣,幸好沒出事,要不妞妞非傷心不可。
“你把弄出來,再讓軍醫過來瞧瞧。”
劉熊啊了一聲,瞬間扭不已。
您能讓別人來不?我還沒親呢!
路大爺狠狠瞪了他一眼,難不你想讓我親自手?妞妞生氣怎麼辦?
劉熊,“……”
您這是仗勢欺人!
路大爺:呵呵,老子欺負的就是你!誰讓你沒守住門,該!
劉熊哭無淚,著頭皮手把披風給舒薇攏,剛要抱,舒薇迷迷糊糊的醒了。睜眼瞧見劉熊那張臉無限湊近,啊的一聲尖,想也不想揮手就是一掌。
劉熊猛的往后躥出去兩步,雖然沒挨著打,可他那張臉紅了綠綠了白,活象被鬼撓了似的,說不出是什麼表。
若不是氣氛不對,眾人非笑出來不可。
舒薇這會兒也清醒了,回頭看見滿屋子男人,路大爺也在。而浴桶中還有個人,一副活見鬼的樣兒死盯著自已。舒薇眼一翻,差點又暈過去。什麼況?
劉熊怕想不開,趕道:“阿,你千萬別想不開啊!這事兒不賴你,全是誤會、誤會啊!”
阿?誰呢?
舒薇腦子里一片空白,半晌才反應過來,劉熊這是拿假名替遮掩呢。心里激,眼圈不由自主的就紅了。
“路將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賀百順目沉的盯著路凌。
就算路凌跟蕭落雁那個妖沒有勾搭,那也證明不了什麼。俘獲敵方公主卻瞞不報,這本就是樁大罪!
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七八雙眼睛刷刷的又盯到路凌上。
“蕭落雁確實是上次遼人襲營時抓住的,不過,不是我俘獲不報。而是這人口口聲聲自稱是公主,行事卻毫無廉恥,瘋癲愚蠢。我懷疑是冒名假扮的,當然要花些時間查清楚了再上報。冒然報上去,萬一不是真公主,豈不了貪功謊報,欺君罔上?”
這話沒病。
賀百順噎的肝疼,不服氣的道:“那將軍現在查明了?”
“剛剛查明,此正是乙室部的落雁公主!”路凌面無表的道:“明日就可上報兵報,替眾將請功。”
賀百順臉都綠了,都這樣了還報個屁!
難不讓壽王娶個戰俘為妻?他們沒意見,壽王也得答應啊!
他腦子轉的快,著臉不吭聲了。
后那幾位卻沒他腦子轉的快,有個二愣子口道:“那這人咋在將軍寢帳里?”
“我也想知道!”路大爺冷笑,回頭吩咐跟在自已后的秦松,“去把看守蕭落雁的侍衛帶來!”
秦松應聲而去,片刻功夫,把看守蕭落雁的那幾名侍衛五花大綁的押回來。
“回將軍,這幾個蠢貨被人下了藥,滿腦子幻覺。末將過去的時候,他們一個個支愣著耳朵圍在帳篷前,非說蕭落雁在里頭唱歌,本沒發現人已經跑了。”
燈燭下,這幾人臉上著詭異的紅暈,眼神渙散,一看就不對勁。
賀百順暗中計了。
有人把蕭落雁帶到路將軍寢帳,打算用迷煙迷暈正在洗澡的路大爺。然后再把他們領來,撞破。倘若在桶里的真是路將軍,那這會兒雙方已經見了。
別看他的狠,自已的斤兩自已知道,路凌殺他們易如反掌。可真要把他們殺了,路凌就只能扯旗造反了!
如此一來,得利的只有遼人!
他能想到,別的將也想到了,所有人的目又都扎到蕭落雁上。
浴桶里的水早就涼了,冰寒刺骨,蕭落雁寸不掛,凍的烏青,也只能在水里。一大群男人惡狠狠的盯過來,本能的又往水里了,上下牙咯咯打,腦子卻清醒無比。
事到如今,想賴上路凌是不可能了。如果供出主謀,承認自已算計路凌,更是下下策,什麼好也得不到。
不如先抓住和親這條稻草,再想別的辦法。壽王再蠢也是皇子,總有機會的。
打定主意,昂臉迎上眾人的目,“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人假傳路將軍的命令,將我誆來打暈了扔進浴桶。我是和親公主,肯定有人不想讓兩國好,才故意害我。”
這話就有所指了,誰不想讓兩國好?
肯定是他們這幫帶兵打仗的啊,天下太平了,武將還靠什麼升進爵?
這其中,路凌又是最不想停戰的那個。剛到手的兵權還沒捂熱乎就要出去,擱誰誰愿意?
賀百順瞄了路凌一眼,心里盤算著這種可能。
路凌面無表,本不屑和蕭落雁對質。
劉熊氣的沖蕭落雁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剛才還口口聲聲說你慕路將軍,非路將軍不嫁,這會兒居然反咬一口?”
蕭落雁潸然淚下,“我剛才是一時驚慌,以為被路將軍毀了清白,這才想以錯就錯替自已留條退路。這會兒想明白了,我一人生死事小,兩國惡事大。若是把今天的事兒傳出去,兩國勢必毀親開戰,那得多死多人?諸位就算一力死戰,保家衛國,也難免人懷疑,被你們朝中的史彈劾。說你們貪功求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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