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這般說著,還想用自己那臟兮兮的手抓住差役的腳。
差役下意識就躲開,老婆子子一下沒穩住,臉朝下吃了一大口土。
眼神里閃過一抹惱怒,不過卻不敢發出來。
差役見到老婆子摔倒,眸閃了閃,卻沒放在心上。
眸看向莊錦,“果真如他們所說嗎?”
莊錦薄微勾,冷眸瞥了那婆子一眼,“差役大哥,是我們報的案。”
言下之意,兇手怎麼可能自己報案,那對母子一頓哀嚎,以為是先發制人,不過是跳梁小丑。
差役也不是蠢的,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問題。
朝著莊錦又看了幾眼,指了旁邊圍觀的一個大嬸出來問話。
大嬸也不犯怵,直接麻溜的將自己看見的說出來,“我是在對面擺攤子的,就這漢子跟他老娘拖著個死人到濟世堂門口,說是醫死人了,然后要找齊大夫,不過齊大夫不在,他們就在這里鬧了,后來齊大夫來了,他們就要找齊大夫要說法,還打人了,再然后那個小娘子就出現了,讓報了。”
話到這里,又想到之前莊錦說的,又補充道,“那小娘子說那小媳婦是被這對母子死的,那對母子說小娘子跟齊大夫是一伙兒的。”
大嬸的話還算是公正,不偏不倚。
不過這要忽視那一雙看熱鬧亮晶晶的眼睛。
“胡說,我兒媳婦明明就是喝了濟世堂開的藥,然后被毒死的。”旁邊的老婆子聽見大嬸后邊的話有些繃不住。
害怕差役不信他們,直接率先沖著那個大嬸破口大罵,“死的又不是你家的人,你在那里幫那些殺人犯說話,除非你們都是一伙的!”
本就是看個熱鬧的大嬸聽見居然攀咬到自己上了,頓時也有些火大,張想要辯論兩句,差役卻不難反打斷了。
“閉,差役辦案,胡嘈嘈把你們都抓起來。”
這話出來那大嬸跟老婆子都了不敢嗆聲。
差役滿意們的懼怕,將視線再次落到莊錦上,“你報的案,就你來說說,為什麼報案?仔細點說話,要是讓我們發現報假案,可以直接將你抓回去的。”
差役微微瞪眼,威脅道。
莊錦自然不怕,因為師姐的關系,跟刑警隊的人老了。
這些人跟刑警隊的老油條相比差遠了。
“那個小媳婦不是吃錯藥中毒死的,差役大哥可個仵作過來,一驗便知。”
當年可以是法醫學高材生,只不過不愿意費腦子去刑警隊,這才做了殮師。
做了多年殮師,也就需要掃一眼就看出了死者是窒息死亡的。
這對母子之前卻口口聲聲說死者是吃了藥被毒死的。
加上那婆子對上自己的時候,好幾次出心虛的神。
莊錦可以斷定,死者的死怕是跟這對母子有關系,這才讓人報了。
當然心里明白,卻不想出手。
一來自己已經被懷疑跟大魚是同伙的,出的報告可信度會被懷疑。
二來,都已經換了個,完全不想做老本行。
上輩子尸已經夠了,今天就是出來釣魚薅羊養尸的。
想到這般,眼睛余看向自己今天的大魚。
雖然被打了好幾下,整張臉都腫起來了。
不過瞅見他眉心那一閃一閃的金,莊錦覺得分外賞心悅目。
被藥攙扶著的齊鳴覺到了一道灼熱的視線盯著自己,他下一次就往四周看看,可是那視線又消失了。
頓覺自己這是出現幻覺了,在藥攙扶之下上前兩步。
“差役大哥,在濟世堂看病的人我們都會留下有脈案的,這是那小媳婦的脈案,是有些胎相不穩,來醫館開些安胎藥,這是在下當時給他們開的藥方,差役大哥可以去找信得過的大夫看看,絕對不是在下的問題。”
原本一開始齊鳴就想要掏出證據的。
奈何他人剛回來,就被那壯漢按住揍了一頓。
之后又有兩個姑娘出來幫他討公道,接著差役又來了,他都沒機會開口。
差役將齊鳴手中的東西接過去,他自然是看不懂藥房跟脈案。
不過卻知道,這東西不是臨時寫上去的。
因為每一頁上頭都會寫上日期,在這小媳婦后邊又還有好幾個人的脈案,所以造假是不可能的。
差役沉著眼,不怒自威的盯著壯漢跟那老婆子,“老實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漢子垂下的手了,“我媳婦回去之后就喝了濟世堂開的藥才出事的,就是濟世堂給我媳婦兒開錯了咬。”
只要他咬死了是濟世堂的問題,這些差役還能說是他嗎?
想到這些,壯漢面上的神就更鎮定了。
給不遠的老婆子一個眼神,老婆子立刻心領神會,嚎哭了起來。
“大人,不說我兒媳婦,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嫡親的孫子啊,是我們老王家第一個孫子輩,眼看著就要落地,就這麼沒了……我老婆子命苦啊!年紀輕輕守了寡,好不容易拉扯大兒子娶了媳婦,又有了小孫子,這日子眼看就熬出頭了,可誰知道……老天爺這是不開眼啊!”
差役面上的神有些難看,可是對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來人,全都帶回衙門。”
他是不知道如何斷絕,衙門里的大人自然知曉怎麼辦。
本來他們就是接到報案,來確認是否確有其事。
老婆子聽見要去衙門,面上出了些許恐懼,不安的看向兒子。
見到兒子威脅讓閉的眼神,也就只能惴惴不安的跟在后邊。
一行人全部被帶去衙門,就連冒了個頭的云初也不例外。
當然除了一開始給了壯漢一腳之外,就安靜的站在一邊,跟木頭一樣,也不說話。
府尹大人有事,暫時不在府衙,是尹負責審案。
看了一眼狀詞,各說各有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斷絕。
莊錦無語這古代的審案機制,“大人,死者究竟是被毒死的,還是其他原因,還請讓仵作一驗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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