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蕪菁聞言也笑了,不知道爲何,看著這樣聽話乖巧的永安王,覺得十分舒心,就是不知……有一日他在自己面前再也不能裝下去時,又是怎樣一副景?
按照從前某人的表現,恐怕那時候的他才讓人更加頭疼吧。
“碧玉,將這袍子拿去熨燙好。”樑蕪菁見鍾平已經服侍永安王將長袍了下來,隨手便遞給了碧玉,笑著吩咐道。
“是,王妃。”碧玉應了一聲,立即接了過來。
“王妃,這恐怕使不得。”黃嬤嬤一直靜立在一旁看著,本不願多言的,可就怕主子們到時候惹上麻煩,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有何使不得?”樑蕪菁一點兒也不在乎的說著,便要往外走去,明白黃嬤嬤是何意,倒是不嫌黃嬤嬤囉嗦,就是不想讓太擔心罷了,有些事兒,還是說明的好。
可黃嬤嬤見此卻愈發擔心了,快步跟了上去,低聲道:“王妃,明兒個可是家宴,宮中也送來了王爺和您的朝服,您和王爺明兒個若是如此打扮,那便是對皇上和衆位主子的不敬,也會讓皇親國戚和侯府的人看低的。”
“他們願意怎麼看便怎麼看吧,我自有打算,嬤嬤不必擔心,該有的分寸,我有,可旁人若是一味想要作踐王爺和我,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斃不是?”樑蕪菁看著黃嬤嬤,笑著說道。
“可是……可是這樣做會讓您和王爺爲衆矢之的,奴婢擔心到時候收不了場啊。”黃嬤嬤憂心忡忡道。
“嬤嬤是宮中的老人了,許多事兒,無須我多言,嬤嬤也看的真真的……按理說,王爺爲親王,理因得到親王該有的一切,可他除了被幽在這兒,什麼都得不到,這次若不是寧家的人宮覲見,若不是爲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維持皇家表面的平和,維持皇家的面,皇帝會親自吩咐讓王爺和我去參加除夕家宴嗎?而且……賜下的朝服,王爺那套明顯是舊的,是旁人穿過的,王爺穿著手袖和都短了一截,袖口也糙不堪了,甚至還有未清洗乾淨的油污,至於我的……寬大了那樣多,即便不是舊的,也是從前給旁人做的未曾用上的,即便沒有幾日了,宮中趕製不出像樣的朝服,也不該如此草草了事,既然他們不仁,我又何必委屈王爺,委屈了我自個……
。”樑蕪菁知道黃嬤嬤是爲了他們好,可一味的忍讓,只會讓旁人更加輕視他們,更加欺辱他們。
在樑蕪菁看來,皇家就是欺人太甚了,若是不予以反擊,日後恐怕日子更難過,自然……這也是一場賭博,若是功了,想要謀劃將來也容易了許多,可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人生在世,機遇和危險是並道而馳的,樑蕪菁明白這個道理,也願意博一次。
“黃嬤嬤放心,我此次費心打扮自然有我的目的,而且……這世間之人,誰不喜歡好的東西,人亦然,有誰會因爲一些小事,責怪一個大人呢?”樑蕪菁若有所指道。
“唉,既然王妃主意已定,奴婢便助王妃一臂之力吧。”黃嬤嬤何嘗沒有從帝王的態度中看出這諸多端倪和不不公來,但的保之道便是能忍則忍,安穩爲上,可的主子們,卻都是強勢之輩,容不得不改變了。
“哦……黃嬤嬤有何妙計?”樑蕪菁低聲問道。
“奴婢斗膽猜測,王妃您此次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爲了在衆人面前搏個臉面,讓人不敢因此輕視您和王爺,王妃恐怕還有更多的打算。”黃嬤嬤聲說道。
“那是自然……我與各大侯府的人多有些,能夠爭取到盟友,自然是不錯的,更何況,此次參加除夕家宴的,都是皇親貴胄,黃嬤嬤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樑蕪菁笑著說道。
“奴婢明白,可尋常的王侯……哪裡比得上皇上……。”黃嬤嬤滿眼都是深意道。
樑蕪菁聞言心中震驚無比,自己此番費心打扮,自然是有目的的,這個京城第一人的稱呼可不是白來的,若不是王侯之家的公子們大多不願意贅樑家,若不是後來皇帝施,各大家族施加力,想娶樑蕪菁的人如過江之卿。
八大王侯世家的公子們,除了定南侯劉家的劉建業,還有許多都對有慕之意,而如今……自己所嫁之人雖然是王爺,但所有人都知道永安王是個傻子,因此……只要費心安排一番,指不定便會引幾人上鉤
。
對於子來說,有時候貌也是一種利,特別是走投無路的子。
樑蕪菁明白自己的境,也明白要如何做才能讓自己得到最大的好。
自然,要如此做倒不是想要和某個男人有私,藉此。
其實,即便自己真的和這些公子們混到了一塊,也毫無勝算,要做的自然是利用旁人對的慕之意來尋找盟友。
而且,一般人還真的看不上,再則……也不放心。
在看來,能和做盟友的其實只有兩個人而已。
而黃嬤嬤竟然能看出的打算,而且……還給指了一條明路。
皇帝……。
樑蕪菁心中百折千回,若自己真的“勾引”了皇帝,恐怕就不能全而退了,而且……一旦失敗,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黃嬤嬤似乎看出了樑蕪菁的掙扎,於是低聲道:“王妃,奴婢明白您的顧慮,可天底下還有哪個男人能給您的幫助大於皇帝呢,若您能得到皇帝的青睞,許多事兒便能迎刃而解了。”
樑蕪菁聞言渾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黃嬤嬤半響才冷笑道:“黃嬤嬤說的不錯,若本王妃真的了皇帝的人,到時候,一切便柳暗花明了,不僅能夠保住我樑家,說不定……本王妃還能得到意想不到的一切,不過……到那時候……恐怕你家王爺,本王妃名義上的夫君,也沒有容之地了吧,等待他的將是什麼呢?而且……只要本王妃爲皇帝的人,自然會爲自己的男人傾力謀劃,第一個要殺的便是你家王爺。”
“王妃。”黃嬤嬤聞言渾都抖起來,連忙道:“王妃您息怒,奴婢只是……只是……。”
“黃嬤嬤,別把本王妃當傻子一般糊弄,收起你們那點小算計,一個人,委除了自己夫君以外的別的男人,黃嬤嬤以爲是何緣由?”樑蕪菁說到此高聲笑了起來:“要麼就是對夫君深種,爲了救的夫君和家人不惜犧牲一切,要麼,就是這個人貪圖更多的權勢和富貴,本王妃和你家王爺可有?”
“王妃息怒,都是奴婢口無遮攔胡說話,請王妃降罪
。”黃嬤嬤聞言一下子跪了下去。
“哼……這是陳夙的意思吧,沒想到他爲了奪回一切,連我這個和他拜過堂,他名義上的妻子也願意捨棄,生生想把我推給他的仇人,我該說大事者不拘小節,還是說……他陳夙狼心狗肺,豬狗不如……不過也對……旁人都說……陳夙對他的皇后寧雙冰深種,對別的人不屑一顧,我如今不正是別的人中的一個嗎?看來這些日子……我付出的這一切在你們主僕眼中都是一文不值的,既然如此……。”樑蕪菁說到此話鋒一轉,聲笑道:“不過……我不得不說一句,你們這個主意真的很好,起碼我能因此得到無盡的好。”
“王妃息怒,都是奴婢說錯了話,奴婢也是無心的,王爺他不過是個癡兒,絕不是王爺的主意。”黃嬤嬤聞言渾都在抖,家王妃本就有些懷疑王爺是在裝傻了,如今自己迫不及待行事,更加讓王妃心生疑,恐怕還會因此徹底得罪了王妃。
“無心能夠想出這樣的主意來?無心能夠慫恿本王妃去伺候別的男人?”樑蕪菁越來越覺得是黃嬤嬤在狡辯,而這一切不過是陳夙指使的罷了。
這兩日,自己和碧雲碧玉說話時,無意當中也了一些東西,兩個丫頭,特別是碧玉,一張快毫無遮攔,竟然說出從前的許多事兒來,包括哪家哪家的公子有多喜自個,這些……永安王自然也聽到了一點,畢竟們在寢殿中說話是沒有太多顧忌的,而且自己懷疑永安王並未傻之事,也只有碧雲知道那麼一點點,碧玉是完全不知的,將永安王當做傻子,說話自然不避嫌了。
樑蕪菁也沒有料到,自己一番試探,果然引出了不東西。
但真的沒有料到永安王陳夙面對此事的態度竟然是這樣,他竟然支持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而且……還想讓去勾引皇帝。
樑蕪菁越想越覺得生氣,看著黃嬤嬤也越發覺得不順眼了。
回想起這一個多月來,自己打從了昌德宮,對他們好之又好,不僅解決了他們生活的困境,也讓他們能在宮中衆人面前稍稍擡得起頭來了,可這些人竟然是這樣回報的,孰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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