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逐漸均勻起來。

進了深睡，終于不再流淚。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

銀進來送水，高興道，“天要放晴了，悶了好幾天，總算見太了。”

楚辭一愣，看了眼窗外。

東邊天際，是有些晨。

只是，腦海里還回放著昨夜那個夢，不由掃了眼門窗，問，“昨晚，有人來過嗎？”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靜？”

太奇怪了，已經接連兩個晚上，夢到有人在安了。

這麼缺了嗎？

承認自己缺，但也自認為心還算堅強，這夜夜做這樣的夢，就覺有些不對勁兒了。

銀低著頭，“沒有啊，什麼靜都沒有的。”

“主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這才抬起頭來，看向。

楚辭搖頭，“也沒有……可能，最近睡得有些不太安穩吧。”

洗漱之后，坐下來吃飯。

腦海里，還是那個夢揮之不去。

當看到蕭燁的時候，很委屈，很難過，很痛苦，一直一直的哭。

當他企圖的時候，居然像是一只驚的兔子一樣，轉驚慌逃竄。

那可是曾經最信任的人。

可惜……

楚辭閉了閉眼，又想到最后看到的那人。

他有一頭銀白的長發，雙眸清澈明凈，仿佛那雪山之巔的一樣，不染纖塵。

那張臉獨一無二。

池華！

那是池華！

下意識地按了按自己的心臟，察覺到那顆心正在朝著池華靠近，在向往著他。

可是昨晚，什麼都沒敢說。

萬一，只是因為空虛呢？

這對別人不公平。

嘆了口氣，收拾好之后，心事重重去的診所。

路上，銀的話也比往日一點，走到一半這才道，“對了主子，麒麟那邊傳來消息，說昨天平襄侯和孫氏自打回去之后，就回屋再也沒出來過。”

楚辭聞言回神，琢磨了片刻，問，“兩人都沒出來？是沒出屋子，還是沒從他們住的那個院子出來？”

其實，對那個院子，并不是很悉。

因為之前在侯府的時候，孫氏一直跟說，是侯府嫡長，要識大，要有嫡長風范，不要老是往父母的屋里跑。

所以，大部分時候，都只是在自己的院中。

除了前去請安的時候。

倒是楚寧和楚曜，大部分時候都和孫氏在一起，他們一起其樂融融，歡聲笑語。

現在想起來，說不上是什麼心。

“是沒從院中出來，因為外面有人守著，院中又沒有視線開闊的藏之地，所以麒麟沒進去……”

銀說著，歪頭看向，“主子，你臉好像不大好，是不舒服嗎？”

楚辭回神搖頭，道，“沒有……”

那些舊痛，不會再說起。

無論過往如何，都再也回不去了，想再多也都是于事無補。

今天診所人。

因為過去的時候，發現診所中多了三四個老大大夫，已經在看診了！

一下愣了，“這怎麼回事？”

趙掌柜迎上來，笑得一臉褶子，道，“宮里又來了貴人，說您懷著孕，給這麼多百姓看診，實在是太過辛苦。”

“皇上恤您，所以派了幾人過來幫忙，他們治不了的，再給您看。”

說著，把桌邊的椅子拉出來，“您先休息，我去給您把爐火撥旺。”

四周傳來議論聲。

“王妃可真是咱們的福星，如今托王妃的福，咱們這些看不起病的老百姓，往后也有好幾個大夫看診了。”

“可不是，王妃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

楚辭：“……”

干什麼了？

皇上閑的？

不由看了眼銀，“銀，你說，這個皇上他……什麼意思？”

銀：“……”

能說什麼？

該說什麼？

楚辭坐在桌邊，有些無聊。

因為百姓們諒懷著子，也不太來找。

閑著沒事兒，拿了張紙出來，把平襄侯府給手繪了下來，盯著平襄侯和孫氏那個院子琢磨。

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平襄侯和孫氏還能回屋睡大覺，反正是不相信的。

那只能證明，這個院子里另有蹊蹺。

想了想，低聲對銀道，“你拿著這張紙，去找一下麒麟，我標注的這兩間屋子，你讓他空進去看一看有沒有道之類的。”

“好。”

銀拿著紙，離開了診所。

楚辭坐在火爐邊上，把自己帶來的藥瓶說明書寫古代人容易看懂的醫囑，給趙掌柜，“你把這些，分門別類在藥架子邊上，那幾個幫忙的大夫，有空也可以琢磨一下。”

“這些藥是現的，不用熬，方便服用。”

“那太好了！”

趙掌柜笑得見眉不見眼，親自手。

那邊幾個大夫也開心，紛紛夸善良又大方。

看診的百姓們，更是激不盡。

對面閣樓上。

蕭燁看著這邊的鬧哄哄的場景，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羨慕。

和這些人在一起的時候，看上去那樣好，毫無鋒芒……

可惜自己……

垂眸，想到過往種種，一時百集，說不上是悔恨還是困，只覺得造化弄人。

遲意端著吃的進來，放在桌上道，“王爺，您睡一會兒吧，屬下瞧著，您這黑眼圈，都趕得上大熊貓了。”

蕭燁看著桌上的東西，一點胃口都沒有。

但還是勉強吃了一點點。

片刻之后，宮尹回來了。

“查到什麼了嗎？”他把目從診所那邊移過來，看向宮尹。

宮尹上前，道，“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我打聽了一下，侯府的下人說，楚大小姐墓地被炸的那前一天，平襄侯大白天曾經睡了四個時辰，晚上又睡了一整夜，除了吃了個夜宵之外，中間什麼都沒吃過。”

宮尹很是迷，“一個人十二個時辰當中，連著睡了八個時辰，這不正常。”

“是不正常。”

蕭燁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道，“這樣，你找個時間，看看他們那個院子里，有沒有什麼貓膩。”

“本王懷疑，他白天可能出去了。”

“只是，沒走門。”

宮尹點頭，“屬下也有這個懷疑，只是要等他和孫氏都不在家的時候去查，需要一個機會。”

蕭燁想了想，道，“后天平襄侯要和王妃驗，地點定在王府，你那天去。”

“好！”

宮尹心下一喜，點頭。

遲意聞言，眼底竄起一抹駭然，“那楚大小姐的墳被炸的事，總不能還和平襄侯有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