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和楚辭、蕭燁各自對視了一眼，道，“讓他進來。”

不多時，大皇子走了進來。

“兒臣拜見父皇。”他看上去有些憔悴，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子。

蕭彧看著他，眼神有些復雜，問，“你臉怎麼那麼難看？”

大皇子說，“回稟父皇，兒臣近日不適，頭暈眼花，想著京城嘈雜，想請旨去北邊的行宮看看，還請父皇恩準。”

他一直低著頭，緒低落。

蕭彧道，“北邊苦寒，你要養也應該去南邊。”

“南邊太熱，兒臣不習慣。”

大皇子立即道。

蕭彧聞言，看了他好久，問，“怎麼了？讓阿辭給你看看。”

大皇子聞言，倏地看向楚辭。

他似乎有些張。

但很快，便松懈下來，道，“那就麻煩阿辭妹妹了。”

有種破罐子破摔的覺。

楚辭上前，了他的脈象，眉心皺，沒說話。

“怎麼了阿辭？”

蕭彧聞言，覺有些蹊蹺。

楚辭深吸了口氣，上前在蕭彧耳邊輕聲道，“中了毒，慢的。不過看大皇兄的樣子，他好像不知。若是沒有解藥，此去恐怕要折在路上，到時候查都沒辦法查。”

“畢竟，遠離京城。”

蕭彧聞言，看向大皇子，“去行宮療養，誰給你出的主意？”

“是……”

大皇子話說到一半，搖頭，“兒臣自己想的。”

蕭彧眉心皺，半晌之后，實話是活，“阿辭說你中了毒，此去行宮必死無疑，你確定你還要去？”

“什麼？”

大皇子震驚，差點當場站起來。

楚辭看向他，道，“慢毒，下毒時間應該持續半個月了，要是再這這樣繼續下去，不出一個月，大皇兄就可以歸西了。”

“那時，你人正好在遙遠的行宮。”

“這邊遠水不解近，你自己想。”

大皇子被驚得渾僵，像個木頭一樣忘了反應。

“你還是回憶一下，這半個月誰一直在你邊，誰有機會給你三餐投毒吧。”楚辭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事發生得太巧合了。

上次白貴嬪來找，說大皇子找了個小妾，寵得不行，時間大概就是在半月之前。

而這毒的形狀和分量，致死時間正好在云凰使臣離開之時。

再算算春耕的時間，那時候五皇子蕭欽和曹德的謀已經暴了，窮途末路，徹底失去奪嫡的可能。

那逍王死了，大皇子再一死，除了悅王舍我其誰？

有些事，真的一眼就看明白了。

果然，大皇子回神，痛苦道，“是煙柳。”

“你那個小妾喬煙柳？”

楚辭眉梢一挑。

大皇子點頭，“近日，我的食起居，都是來照料的。”

“……”

楚辭一時無言以對。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蕭彧見狀，盯著他看。

自己這些兒子的事，他還是希他們自己能夠拿個主意，可以做到獨當一面。

大皇子渾震，“七弟死后，兒臣原本已經想著藏拙了，誰料他們居然還這般喪心病狂……”

他幾乎是被嚇到了。

蕭彧見狀按住眉心，多有一些失，“你覺得此事是誰干的？”

“兒臣……沒有證據。”

大皇子眼看向他，“可是父皇，希兒臣死的，也就是五皇弟和六皇帝呀！兒臣死了，就沒有人擋在他們前頭了。”

他是長子，他要是不死，除非他犯大錯，東宮人選必然還是要考慮他的。就算是蕭彧另有選擇，也要看大臣們的意思。

大皇子就算是再笨，也能想清楚一些門道。

蕭彧眉心皺。

重復了一遍剛剛的問題，“那你打算怎麼辦？”

大皇子愣住了。

想了半天之后，說，“殺了喬煙柳。”

又扭頭，祈求地看著楚辭，“阿辭妹妹，還請你幫我解毒。”

楚辭看著他，道，“給你解毒沒問題，但是有沒有想過，這毒一解，人一殺，豈不就是告訴別人你發現喬人有問題，也猜到有人想要殺人了麼？別人會放過你？”

“你是說，他們會選擇計即刻下手？”

大皇子驚呆了。

楚辭說，“南宮銳一個月之離開滄元，春耕的準備工作一個月之也要塵埃落定了。到時候，東宮之事會再次被提上日程，而給你下的毒也是一個月之發作。”

“這毒，只要被發現了，背后的就沒辦法遮掩。”

“幕后之人，除了殺人滅口，好像并沒有好的選擇，畢竟太容易人猜到了。”

“他原本打算不知不覺殺了你的。”

“可惜，今天被查出來了。”

“……”

大皇子張大，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又眼看向蕭彧。

蕭彧頭疼地按住眉心，要不是他的長子這副德行實在是上不得臺面，他也犯不著為了立太子的事這般糾結。

長子不行，就得從其余人當中選。

其余人就會覺得，他們每個都行，都要爭一爭。

這是必然結果。

他都懶得琢磨下去了，直接說，“阿辭，你幫他安排安排吧。朕累了。”

“那父皇先休息。”

楚辭理解他。

今天壞消息太多了，先是悅王的脈出了問題，又是大皇子被人下藥。

朝堂已經氣勢洶洶席卷而來。

“我要是大皇兄，就帶上解藥，將計就計去那北邊，等出了城，在把那喬人控制起來，選兩個武功高強信得過的人在邊伺候，兵分兩路，一路明著去一行宮，而我帶上兩個屬下，喬裝打扮暗中去另一。”

“短短一個月，無論是誰現在都忙得焦頭爛額，不會在你上花費太多時間，很容易蒙混過關。”ωＷＷ.166xs.cc

大皇子如醍醐灌頂，爬起來道，“多謝阿辭妹妹，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人已經往歪頭走。

蕭燁沒忍住，“大殿下解藥不要了？”

大皇子倏地轉，一看說話的是楚辭邊的侍衛，有些愣神。

總覺得他哪里有點兒悉，但卻說不上來。

楚辭把解藥丟給他，“拿好了，別人發現……出城五天之喬人給的毒藥繼續吃，該裝病還得裝，莫要人發現破綻。五天之后，毒藥就別吃了，解藥一天三粒，連吃一個月。”

四目相對，大皇子一時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