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站在柳側妃跟前的馮媽媽冷喝一聲道:“主子沒有說話,你倒是蠻會自個安排自個啊,以為你還在拙園,有大爺護著吶。”
這婆子尖猴腮的,一臉相,總跟自己過不去。
顧桑苗淡淡道:“我到了謹園,大爺自然不會再護著,可是二爺是個明事理的人,他肯定會護著講道理的下人。”
“你……”馮媽媽早看顧桑苗不慣,在拙園時,好幾次讓自己丟臉,正找不著報復的機會吶,聞言氣得臉發青:“側妃娘娘,您聽聽,好個牙尖利的,剛來就開始仗二爺的勢了,這樣的人,不去去野,沒得把二爺給帶壞了。”
柳側妃自然也是不喜歡顧桑苗的,無奈兒子喜歡,拗不過,只好腆著臉幫著兒了把人討了回來,再則就是,柳側妃有個習慣,越是大房舍不得,看重的,越是要搶過來,人到了謹園,該怎麼置,就由不得大房了。
“出去跪一個時辰了再進來回話。”柳側妃冷著臉道。
馮媽媽一臉得意挑著眉道:“還不出去?”
顧桑苗也不爭辯,轉背著包袱走出大堂,然后走到齊凌遠的臥房門前,用包袱墊著膝蓋跪了。
冬日的太暖洋洋的,又是半上午時分,聞著園子里的桂花香,顧桑苗半跪半坐著,掏出花嬤嬤給的花生吃了起來。
齊凌遠跟前的丫環來來去去的,都詫異地看著,沒見過挨罰挨得顧桑苗這麼愜意的,膝蓋下墊著布包不說,還在吃東西,這哪里是挨罰,分明就是在曬太歇息。
翠喜端著一碗藥從顧桑苗跟前經過,怔了怔道:“你怎麼在這里?”
“去問你家二爺。”顧桑苗沒好氣道。
“我才不去問,想讓我給二爺帶信,他來救你?想得。”翠喜一甩辮子,冷哼一聲,幸災樂禍地走了。
顧桑苗聳聳肩,繼續剝花生。
后傳來馮媽媽的斥罵:“好大的膽子,側妃娘娘讓你跪著,你竟然懶?”
顧桑苗回頭,就見馮媽媽提著彈子就沖過來,而的眼角余正好看到翠喜端著一盆水出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象游魚一樣梭到馮媽媽旁,輕輕將一帶,馮媽媽一個趔趄撲到到剛才罰跪的地兒,翠喜那盆水,正對著馮媽媽潑來。
顧桑苗拍拍手,暗自得意自己掐秒的本事又進了一,一切都剛剛好,翠喜那盆水一滴也沒浪費,就看馮媽媽的彈子是要自己,還是翠喜了。
“做什麼?”馮媽媽一頭一臉全是水,而且還是翠喜特意從廚房端來的潲水,帶著一子酸臭味和油污,最好笑的是,額頭上還粘著一片菜葉子孤零零的晃著,竟然一直沒掉下來。
“我……我……”翠喜嚇懵了,明明就是潑顧桑苗的,怎麼就潑到馮媽媽上了,一時結結不知該怎麼解釋。
屋里的丫小頭聽到靜,跑出來瞄,頓時沒忍住:“噗呲!”笑出聲來。
“瞎了眼麼?大冬天的,把潲水往院子里潑。”馮媽媽又氣又急又冷,破口大罵。
“不是,媽媽,我不是要潑你的,我……”馮媽媽在謹園的地位有如秋媽媽在拙園,都是除了主子之外,說一不二的主,丫頭婆子們都很怕。
饒是翠喜是齊凌遠跟前最得力的,也嚇得腳發,沖過來拿著帕子替拭:“媽媽,您……您要不快回去洗洗吧。”
馮媽媽也曉得翠喜并不想要潑自己,也沒那個膽,方才眼睛一晃,明明就拿著彈子顧桑苗的,誰知有人推了一下,正好被翠喜的水潑了個當頭,偏生這會子眼睛被水蒙著看不到顧桑苗,一肚子的氣沒發,拎起彈子劈頭蓋臉就往翠喜上招呼。
翠喜疼得哇哇慘,終于,齊凌遠聽到靜,自屋里出來,一看這場面,氣得大罵:“找死吶,大中午的,能讓爺安生睡個午覺麼?”
顧桑苗象小貓兒一樣撲到他邊:“二爺,桑苗來報到。”
齊凌遠一見,心火就消了許多,嘟著道:“爺在屋里等好半天了,你怎麼才來啊。”
“這不來了嘛,喝過藥了沒?”顧桑苗得意的對翠喜和馮媽媽一挑眉,扶著齊凌遠往屋里去。
“上回玩的那個游戲,爺這幾天琢磨了好久,算是找到其中的奧了,來,咱們再玩幾盤。”
翠喜悲愴地看著齊凌遠進了屋,剛才得那麼慘,就是想引他出來,想著在他跟前服侍了這麼多年,他肯定會護著自己,不讓馮媽媽再打,可他一見到顧桑苗,眼睛里就再容不下別的,本就不顧自己的死活。
馮媽媽是一口氣憋在肚里,怎麼也出不來,就算把翠喜打死,也傷不了首惡顧桑苗半分,氣得又了翠喜兩下,讓小丫頭扶著去換洗了。
一進門,顧桑苗就甩了包袱,盤坐在太師椅上,一臉不高興。
“怎麼了?”齊凌遠詫異道:“是因為馮媽媽麼?”
“不是,那點子手段,害不著我。”顧桑苗道。
“那為啥不高興?是因為翠喜?”齊凌遠笑道:“爺可是瞧見了,你把們兩個害得很慘,自個毫發無傷吶。”
“所以,我自然犯不著為了這幾個不相干的人不開心啊。”顧桑苗道。
“嗯,有范兒,爺就喜歡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快告訴我,那天在許家,是不是讓許尚武吃了大虧?”齊凌遠興道,他還在惦記那天的事,畢竟那兩尸可是他親自從許家后山背到壽堂上去的,若不是了傷,他肯定要去看這個熱鬧啊。
“許之懷是吃了大虧的,不過,好象他也沒多大損失。”這是顧桑苗最煩惱的事兒,許之懷在朝中勢力太大了,太后似乎也拿他沒有辦法。
也不知穆家和文家可有為文英的死討公道,天天圈在這王府里出去不得,當真郁悶得很,還有,這麼多天過去,喜兒究竟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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