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順王帶著三個小伙伴要闖公堂，被人強地攔下，擋了出來。

順王又氣又急，角已經冒出了泡，抓耳撓腮團團轉。

“怎麼辦啦！父皇不肯見我，大牢進不去，公堂也進不去，我們怎麼救人啊……哎呀急死本王啦！”

鄒元霸人還在夢里：“真的沒有想到，許澄寧居然是個姑娘，讀書那麼好……”

順王一掌拍到他頭上：“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快點想辦法！”

鄒元霸晃了晃滿腦子的水聲，委屈地說：“我也想救啊，可平常有事都是許澄寧出主意，不在，我們哪有什麼辦法……”

現在回想起來，居然有點記不住沒有許澄寧之前，他們幾個是怎麼過日子的了。

他們等啊等，等了半天，卻等來個許澄寧堂上昏厥、堂審告終的結果。

“什、什麼告終啊？”順王瞪大了眼睛，“到底審出什麼結果？對許澄寧好還是不好啊？”

“好像不大好，許澄寧的養母都指控了。”

邱罵道：“狗屁養母！我不小心把老大人嚇中風了，我娘都替我兜著，會說自己孩子不好的肯定是污蔑！陶問清呢？謝老國公呢？怎麼沒替說話？”

“說了啊，謝老國公還急了呢，可沒辦法啊，許澄寧就是有罪了，只能求個法外容，但那麼多人在抵制，我爹說，民意不能違抗。”

順王越想越不舍，一只手晃邱，一只手晃上辰：“你們倆快想想辦法！小五霸不能沒有許澄寧，我們一定要救！”

上辰道：“我問過我爹了，我爹說，許澄寧是趕巧遇上德之風的浪頭了，最近一直在抓德行有虧的姑娘，連個小手都要關閉，更別說許澄寧混男人堆里了，他們不得整死呀。”

順王眼淚汪汪：“那怎麼辦？”

上辰踱了幾步，道：“要不這樣，咱去找柳二小姐，讓重新寫一本經，不要規定得太死，必須要寫清楚，像許澄寧這種比男人還厲害的奇子，咱得把當男人看，才不會埋沒。”

“這個好這個好！”順王拍過手，然后叉腰，“本王得認真跟文貞妹妹談一談，要是再寫這種害死人的臭東西，本王就不喜歡了！”

邱道：“上辰，你原來不是也同意柳二小姐寫的那玩意兒嗎？怎麼轉了？”

上辰道：“別的子是別的子，許澄寧是許澄寧，當然不一樣了。”

幾個人匆匆去找了柳文貞，順王開口就說：“文貞妹妹，你重新寫一本經，原來那本不許要了，太害人了！”

柳文貞似乎一驚，隨即聲道：“王爺，綱常禮教乃圣人之言，而非臣所創，臣如何左右得了？”

“但是你寫的書害到許澄寧了！”順王皺著鼻子，“許澄寧那麼好那麼厲害的小姑娘，被你這本書害得坐牢里出不來，你心里慚愧不慚愧！”

柳文貞斟酌了一下，道：“王爺誤會臣了，大魏律法制定出來，意在讓人遵守，而非懲，臣寫的禮也是如此，只要許姑娘自己遵守了，便不會有牢獄之災。”

鄒元霸反駁道：“你懂什麼！許澄寧小時候吃過很多苦，差點就被賣了，不假扮男子怎麼過下去？怎麼替爹報仇？”

“可以挑個好人家嫁了，讓夫家庇護，為報仇。為了將罪惡之徒繩之以法，把自己也變罪惡之徒，實在不明智，不管遇到什麼，怎可轉移了自己的品？”

柳文貞聲音輕，心底里暗暗輕蔑。

以男子的份與順王之流同進同出，親昵地勾肩搭背，甚至聽說在讀書之時便與同窗同吃同住，睡過同一張床，用過同一間浴房，哪個正經子敢這麼做？同為子，想想都覺不齒。

“本王不管！許澄寧比所有男子都有才，為什麼不能讀書考狀元？文貞妹妹你不也跟著國子監的公子們進出讀書嗎？為什麼你可以不可以？”

“臣行為有矩，哪怕與公子們同室而，也會以簾子隔開，令侍為我執扇掩面。臣進退有分寸，不可同日而語。”

“雨什麼的本王聽不懂，一句話，你到底重不重寫？”

“恕文貞不能擅改圣人教誨。”

“連本王的朋友都不救，本王再也不要喜歡你了，哼！”

順王帶著人氣哼哼地離開，柳文貞屈膝相送，看人遠了才直起子。

謝大小姐當初請寫書，暗示讓爹重申禮教，是真的只是為了禮教？還是說，如今的局面，就是想看到的？

柳文貞垂眸，不再去想。

順王這邊出師不利，梁兆琦這邊有意聯合自己的朋友為許澄寧正名，也被其父攔下了。

“你不可再去摻和這件事。”

“爹，許澄寧不是那樣的人。”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個大麻煩，一旦沾上便甩不了。何況外面聲勢如此浩大，你能改變什麼？”

梁兆琦辯解道：“就算不能改變什麼，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徒勞無益！屆時許澄寧的境不能改變，梁家倒天下儒林的眼中釘了，你的仕途不要了？梁家的聲不要了？”

“可是爹……”

“好了！這幾天你便待在房里，哪也不許去，翰林院那里，為父替你告假……”

謝老國公被送回文國公府時，已經人事不省，滿屋的子孫惶惶不安。

王氏找陪謝老國公去聽審的謝容斐打聽了一下許澄寧現在的況，心里也是焦急，便去找謝允安打點，想去看看兒。

謝瓊絮聲勸道：“娘，您還是先別去，妹妹剛被養母傷了心，哪會接您呢？祖父現在病著，府里還要掌家人主持照應，您如何走得開？還是我去一趟吧。”

王氏躊躇了一會兒，府里確實走不開，只好答應了。

“帶些厚服，多帶些吃的去，還有，去王家，喊你表哥表姐一起去。”兩家人都去，才顯得看重，才不會兒寒心。

謝瓊絮道：“娘放心。我明白的。”

依言帶了很多東西出去，回來時卻哭哭啼啼，額上還帶著。

“妹妹覺得是我占了的位置，了的榮華富貴，不愿接我！飯菜全被打翻了，服也不肯收。”

王氏張道：“怎麼會這樣？你表哥表姐呢？”

“王家外被一群書生圍著，我怕他們也被襲擊，就讓他們不要出來，我自己去了。”

“你的傷是被那些人打的？”

謝瓊絮眼神閃爍，點頭：“是，是那些書生襲擊馬車，我才磕到了。”

王氏看神，心里一驚。

不會是寧兒打的吧？

“大夫人！”

婢神焦急地跑進來：“五公子在花園里摔了！人暈過去了！”

王氏大急，立馬就要去看謝容銘，剛出屋子又有人來報。

“大小姐也病了！”

謝家就像正值多事之秋，從上到下，從老到，全都出了事。

“快去請太醫！多請幾個！”

是執掌中饋的主母，府里的主子生病傷，全都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