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老爺子是被你活活氣死的

老爺子又絮絮叨叨和說了一些。

云淺也從他的口中，了解了司夜擎的一些生平。

他的父親，與母親算是家族聯姻，司南城年輕時也算個紈绔子弟，風流浪子，沒什麼大本事，但結婚以后，在外也人不斷。

因此，司夜擎生長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

司南城與司夜擎的生母固然沒有離婚，但夫妻早已破裂。

司夜擎對司南城如此惡劣，也是因為如此。

生長在這樣家庭的孩子，更懂得珍惜婚姻。

司老爺子從小就教他，一旦娶了一個姑娘，就要對人家的一輩子負責。

因此，當初司夜擎一醒過來，那麼決絕地要和離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婚姻對于他而言，是一輩子獨一件的事。

他不愿意對一個毫無的人，付一輩子的責任。

司老爺子道：“我看阿擎那小子，一定是對你了真。那天我問他，出了這事兒，他會不會和你離婚，他沒有回答我，但我知道，他不肯離。”

云淺道：“爺爺，不瞞你說，我媽從小就教我，孩子要自尊自，潔自好，我沒有做背叛他的事。”

司老爺子道：“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阿擎的嗎……”

云淺道：“我……”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現在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孩子是司夜擎的。

司老爺子道：“這件事，等孩子生下來就有答案了。”

他看人不會錯的。

云淺嫁到司家來以后，方姨給他送藥來的時候，有意無意經常提起這個孫媳婦。

會親自給司夜擎子，會給司夜擎按僵的手臂和大。

并且……

從未主要求過什麼，不爭不搶。

并非是看中司家的家世，而是看中他的人。

這種橫流的年代，有年輕的孩子，有這份心。

司老爺子道：“爺爺還有一個憾。”

云淺問道：“什麼憾？”

司老爺子道：“爺爺有生之年，想看你和阿擎，在爺爺面前拜一次堂。”

當時婚禮，司夜擎臥床不醒，儀式一切從簡。

他還沒有親眼看過云淺和司夜擎拜過高堂。

司老爺子道：“淺淺，你愿意和阿擎，當著我的面再拜一次堂嗎？”

云淺聞言，輕輕點頭，“嗯……我愿意……”

司老爺子道，“喊他和方姨進來吧！”

“嗯。”

云淺走到門口，打開門，司夜擎站在門外。

對司夜擎道：“爺爺喊你和方姨一起進去。”

司夜擎走了進去。

方姨跟后。

司老爺子對司夜擎道：“阿擎，你和淺淺還沒拜過堂，我想親眼見證一次。”

他畢生心愿，便是看著司夜擎家立業。

如今，司夜擎事業有，唯一憾，便是想要看他家。

司夜擎怔了怔，沉默地點點頭。

兩個人站在司老爺子的床頭，隔了三米遠。

司夜擎站左邊，云淺站右邊。

方姨喊道：“一拜天地！”

司夜擎和云淺轉，對著天地的方向，深深一鞠躬。

方姨又道：“二拜高堂！”

司夜擎和云淺轉向司老爺子的床頭，深深一拜。

“夫妻對拜！”

司夜擎和云淺面對面，齊齊作揖，深深一拜。

方姨地看向司老爺子，笑著道：“老爺子，禮了！”

司老爺子欣地點點頭。

……

當天夜里。

云淺輾轉反側，睡得并不踏實。

凌晨時分。

云淺方才睡在，只聽到隔著門，方姨突然敲門：“！……”

立刻被驚醒，從床上坐起：“方姨，怎麼了？”

方姨推門走進來，含著眼淚道：“老爺子去了……”

云淺立刻披了外套，翻下床，“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剛。”方姨傷心地哭著，“15分鐘之前，老爺子凌晨2點10分走的……”

云淺走到老爺子房間。

門外，圍滿了人。

陳艷蘭也披著外套匆匆趕來。

云淺剛走進去，就看到司老爺子躺在床上，安詳地閉上了眼。

司夜擎跪在床頭，頭磕在地面，久久沒有起。

司南城也跪在一邊，臉上沾著眼淚。

相比較他的傷心難過，司夜擎卻顯得很冷靜，他像是一早就預設到這個結果，因此，一整晚守在老爺子的床前，他也是唯一陪伴老爺子走到生命盡頭的人。

老夫人坐在床邊，捂著老爺子的手，手帕捂著臉，哭得滿面漲紅。

門外，家傭們低聲音道：“我看老爺子下午神頭還好的，如今想來，像是回返照似的……”

“最近突然降溫了……老爺子心臟又不好……”

“哎……”

云淺后知后覺明白過來，為何老爺子下午和那麼多話，就像是最后的叮囑一般。

“爸！”

陳艷蘭在門口突然哭了一聲，走到床邊，一跪不起，眼淚說掉就掉下來。

“爸！你走好呀……沒能送您最后一程，是兒媳不孝呀……”

陳艷蘭一邊哭一邊喊。

老夫人朝瞪去：“你什麼勁？”

陳艷蘭哭道：“媽，我知道爸走了您很難過，但您千萬要節哀呀……”

老夫人瞪了一眼，突然站起來，把往門外推：“你在這里假惺惺的！給我滾出去！”

陳艷蘭被老夫人推到門外，余一瞥云淺，突然想到了什麼，更是氣得直哆嗦，“還有你，你也給我滾出去！老爺子一定是被你活活氣死的！”

云淺和陳艷蘭被一同推到門外。

門立刻關上。

很快，方姨走了出來，對陳艷蘭道：“夫人，老夫人說了，您不是司家人，老爺子的喪事，不用你送喪。”

陳艷蘭擰了擰眉，“我已經嫁到司家門上，怎麼不算司家的人？”

方姨道：“這是老夫人說的。”

頓了頓，轉向云淺，拉著手回到房間，“司爺說，您也不用送喪，您懷孕了，在家好好養胎。”

云淺道：“這話不是他說的吧。”

方姨愣住。

云淺道：“一定是老夫人不想看到我，也不想讓我給爺爺送喪，你怕說給我聽，我心里難過，才假借司夜擎的名義。”

方姨嘆息了一聲，“老夫人和老爺子一世恩，如今老爺子走了，打擊很大……”

云淺道：“方姨，我沒事的。給老人家守孝，不一定要拘泥于形式。”

老夫人不讓送喪，是不認這個孫媳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