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君玹坐在主位，隨同而來的希雨坐在左下側。

兩人起，敬了賓客第一杯酒。

酒是絕佳好酒，出乎南越部落的意料之外。

重新落座后，越君玹直奔主題：

“梧山莊是我家七七做主，既然已同意說和，龍門鎮與你們南越部落自此和睦，相互井水不犯河水。”

南越部落：……

有一種酒宴結束之，可是，他不是剛到嗎？

應項了一眼風弘業，見他點頭；應項吊著手臂，站起單手舉杯：

“都是被漠坊主派人蒙騙，才起了誤會。自此和睦，安樂過日子，是我們南越部落鄉親們最大期盼。我們兩家相鄰，集市易走貨，可多有往來。”

越君玹：“可，鎮上集市正常開放。”

應項了一把胡須，眼神中閃過如如鷹隼一般銳利，轉而溫和的問道：

“我們南荒地廣人稀，西上流放地一城三縣、西南靠海六部落、南下為燕子城、孤城二城，而龍門鎮為燕子城轄城鎮。

聽說龍門鎮與燕子城已戰多次，只是不知越世子對燕子城有何打算？”

風弘業端起酒杯，低頭吃了一杯。

他原計劃是說服燕子城，助攻淮南戰事。

但暗哨來信，燕子城幾大家族之間，早就面和心不和，兵力勢力分布各家之手。

他這才改了主意，探越君玹心思，說服結盟，況且，越君玹有離原，這才是他此行目的。

越君玹不不漫道：

“燕子城其城主幾家，幾十年來為愚弄百姓，荒廢田地，飼養土匪，圈養地下錢莊……進而隨意草菅人命，只為一己私利。

如此德行敗壞之人，我們梧山莊既然要在此安立命，豈可袖手旁觀，所以龍門鎮我們要了，龍門鎮也自此離燕子城。”

其中緣由，其實南越部落高層早就知實，這也是為何燕子城一直放任南越部落，從不加以干涉。

應項略一沉，試探道：

“從朝廷輿圖和政權歸屬，一直以來，我們南越部落一半歸燕子城，一半歸孤城。燕子城其實一直有心收復了我們南越部落。

若是燕子城想收復龍門鎮，我擔心我們南越部落怕也是深在其中。

越世子是否有舉戰進一步之計劃？我們南越部落可派兵協戰？”

越君玹淡淡地掃了一圈，一個龍門鎮，三萬大兵足以鏟平。若想長久安穩，令強者卻步，燕子城當然要拿下，可不是今年的計劃。

他真真假假道：

“他不主發起戰事，亦可井水不犯河水。如若反之，我們殺之！而今龍門鎮足以令我等安。

我家七七對打戰本就不喜，更樂于開荒種田走商路。”

應項出平和的笑容，端起酒杯，言不由衷道：“我南越部落跟隨越世子行事。”

得了表態，不管真假，倒是讓南越部落的人放心了，而且越世子一口一個，“我家七七”讓人聽出英雄陷于后宅，這樣的強者，更令人放心。

一旁的希雨瞧著酒席略為清冷，找了幾個善喝酒的，雙方你來我往間，吃出了宴席熱鬧之。

趁機，希雨將膳盒的燒烤海鮮一一取出。

“蒼大哥，這是七七姐特意為你準備的烤海鮮，就這份烤生蠔，是七七姐親自己烤的。”

聞言，越君玹眼角的笑意溢出，蔓延至角，微勾。

取了一只生蠔，將嶙峋的外殼揭開，里頭是雪白的生蠔，特別是加了咸香微辣的蒜蔥辣椒醬，一口質，滋味清鮮無倫。

約是了，越君玹一口氣將八只生蠔吃凈。

“原來越兄喜食海？”風弘業拎著酒壺，走了過來。

“還好。”越君玹抬首，著人在對面搬了長桌、矮幾。

今日酒席上風弘業只做陪客，偶爾搭上一二句話，但明眼人都知道，南越部落以他為尊。

風弘業坐下搖杯，先干為敬，似認識多年好友，問。

“越兄，可有興趣離開此地，到外界走走？”

越君玹：“無計劃。”

干脆利落，把話堵實。

知道越君玹對他們一行人，不甚歡迎。

風弘業略思考了下，也不急于拉攏，到是起了興致嘗了一口烤大蝦，“嗯，滋味極佳，烤的火候正好。”

越君玹睇了個眼神給侍從，侍從替風弘業接連剝了三只，風弘業都吃了。

風弘業本是善談之人，見越君玹興致缺缺，他挑著離原風，經略謀策，多番請教。

喝了酒，越君玹來了一些興致，無關要的問題，倒是侃侃而談。

時而迎上越君玹流的凜冽目和其真知灼見，風弘業越發有一種，他為王，他為輔臣之。

如此心有丘壑的男兒。

可為何大玄對越君玹評價甚，唯一一次風靡全國，還是他弒父之事。

據他派人打探消息，越君玹強勢回歸后，打得新秦王府落花流水，其弒父之名眾說紛紜。

有人堅持說是他殺父謀位。

有人說是誣陷，其父之死另有原因。

風弘業酒杯，如此強勁對手，要麼得之為將，要麼毀之！

他還得給父親去信，將此事告之一二。

月上樹梢，付七七喝的微醺，晃晃悠悠的過來，蹲在側廳聽了好一陣子，蒼大哥在重要場合，本就是健談之人，習慣掌握話語權。

聽了一會兒，眼眸打盹，掩了掩小，待完侍從給蒼大哥送上醒酒湯，又打著哈欠又晃晃悠悠回去了。

待離去時。

越君玹著側廳，角閃過一笑意。

似有所，風弘業也跟著了一眼側廳，一陣微弱的腳步聲，漸遠。

他心思一轉，猜是付七七。

英雄難過人關。

若是不為他用，他偏居一隅之心堅定，實在惋惜。

風弘業懷著糾結的心思，散了酒席。

鄺家小院，剛剛與付七七前后腳離去的，還有茶。

茶瞧著一大桌海鮮，想到莊朋義，猶豫著要不要給他稍上些海鮮。

以什麼理由呢？

今日助了，答謝？

不行，不能以個人理由。

……

半天，想到了，今日說海鮮時，他也在場，就說……莊主送他。

對！

茶裹著斗篷，提了餐盒，悄無聲息地出了院子。

月如水，連呼呼吹的寒風都多了幾調皮。

“好巧，茶姑娘。”

手中油燈湊近，是風弘業泛白的臉笑容擴大。

真他娘的倒霉催的，怎的上他！茶暗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