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看著消瘦的背影,不由暗暗嘆了一口氣,高門大戶,富貴人家,妻妾群,爭風吃醋,勾心斗角,毀人清白,最是常用手段,也是效果最好,最惡毒的下流技倆。
秦艽也不擔心被人識破,只知道過了三天,夫家順利上門來迎親。在門口掃了新郎一眼,是個憨厚老實的漢子,只是臉上多一條傷疤,顯得有點猙獰可怕。
林家二夫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順利出門,氣的將房里的東西砸了一遍。心里早就將跑的,不見人影的葛五,罵了上千遍。
這幾日,也陸陸續續有耍蛇人送蛇膽上門。秦艽都是來者不拒,每次有人送蛇膽上門,就奉茶送藥,熱招待,順便也旁敲側擊,打聽三年前端午節前的有沒有人買過約一尺長的竹葉青小蛇。
經過幾天打聽,終于從一丁姓老翁口中得知消息,三年前,有人曾上門找他求購小青蛇。當時他還好奇的問了一下用。
來人卻說自己是一個江湖耍雜藝人,說是為了掙錢,準備調教兩條蛇來耍。
所以你就給他抓了兩條?”秦艽心中不愉。
丁老漢點了點頭,“他當時給的價錢高,要的急,老夫當晚就上山給他找了一條,讓他先拿回去。誰知道他以后就沒有再來了。”
“你可記得他的樣子?”秦艽連忙問道。
丁老漢慢慢回憶了一下,“四十歲上下,中等材,形偏瘦,臉偏暗,上有一種令人避而遠之的氣。
秦艽馬上長孫子鴻據他的口述,畫了一個頭像,然后據丁老漢的描過,再仔細修改,發現越來越像仵作葛五。
就事不宜遲,馬上將丁老漢帶到縣衙大牢,讓他確認。
丁老漢一看到他就一口咬定,就是葛五買的小青蛇。
周子俞喜出外,馬上讓他畫押做證。當堂提審雷玉淵和葛五。
將一干人證人全部傳到大堂,李氏和黃子薇也心忐忑地來到大堂。
剛下馬車,黃仁德就上前冷冷的威脅,“李氏,黃氏,公堂上面無戲言,想好了再說,你們若敢胡說八道,誣陷我的孫兒,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李氏和黃子薇和他怒目而視,“你助紂為,縱容子孫為惡,如今事敗落,還敢出聲威脅。今天我縱然敗名裂,也要讓他以命抵命。”
“你敢?你敢這樣做,我讓你們無立足。”
雷仁德出毒的目,像條毒蛇似的盯著前面這倆個人。
黃子薇雖然覺到后背狠地目,但是依然是直脊背,在眾人注視的目中從容不迫地踏進公堂,對著周子俞雙膝不跪。
“民婦李氏,民婦黃氏拜見青天大老爺。”
周子俞一揮手,“罷了,起,雷黃氏,你且將事原委說一下,雷玉淵是如何將你虜走,囚于暗室。”
黃子薇面蒼白,咬著,哆嗦了片刻,在李氏的安下,將三年前自己如何在寺廟祈福,突然到頭昏,在寺廟客房休息。
然而,等醒來時,才發己經暗室,鐵鏈繞。從此以后,雷玉淵就以兒子命為質,就范。日日遭無邊折磨,在那方寸之地,過著暗無天的囚牢生活。”
黃子薇神激憤,越說越傷心,幾度哽咽暈厥。
黃仁德和黃玉淵則對破口大罵,說自己水楊花,勾引自己,如今卻倒打一耙。
黃子薇氣的臉鐵青,干脆就挽起腳,白雪白的上,一圈猙獰的青紫傷口赫然在目。
“大人,我為雷家夫人,在雷家錦玉食,吃穿住行都有奴仆服侍。民婦是腦殘了才會,自愿像只狗似的,被他綁在那方寸之地。”
老狼和蒼狼拿著被砍斷的鐵鏈上堂做證,五叔也親口承認了這事,卻將殺人滅口的事全部攬在自己上,將雷仁德摘的干干凈凈。
對此坐在旁邊聽審的秦艽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雷家祖孫這才啞口無言。雷玉淵綁架黃子薇的事,就這樣告一段落。
周子俞再提審朱玉娘和雷玉清之死,
雷玉淵卻一口否認,自己一接到黃子薇后,就馬上乘車離開,對于這里以后發生的這一切,并不知。企圖將自己撇清關系,將所有事都往葛五上推,一切都是他自做主張。
葛五在屏風后聽的火冒三丈,馬上沖出來:“分明就是你怕雷玉清發覺,就我想辦法把他神不知,鬼不覺得弄死,如今事敗落,卻將所有臟水往我上潑,老子才不想替你背鍋。”
雷玉淵反口相譏:“明明就是你出的主意,說這死法,就算是天皇老子也驗不出死因,我這才相信你的話,小青蛇也是你弄來的,不然的話,我一介書生,又怎麼知道去哪弄這小東西。”
周子俞聽的心頭火起,“你飽讀詩書,為一介貢生,不思輝門楣,造福一方。還做出這泯滅天良之事,奪妻謀命之事,還有臉自稱天子門生,世上讀書人若知此事,都要以你為恥。”
雷玉淵連忙辯白:“大人,當初晚生只是暗中幕而己,是葛五勸說既然喜歡,就得弄到手,不然的話,豈不是白活一世。晚生這才一時鬼迷心竅,做下這等糊涂事。”
葛五一聽,馬上反駁,“分明就是你想將占為己有,才向我討教,我只不過是開了一句玩笑而己,你卻誤以為真,還三番五次拿銀子找我。我一時財迷心竅,才幫你辦事。”
“分明就是你看上我家錢財,故意竄叨我犯下大錯,并不斷的以此為脅,索取錢財。”
“胡說八道,分明就是你自己熏心,不顧同宗之誼,暗下狠手。”
公堂之人,兩人互相漫罵掀老底。
兩人越吵越激,黃仁德被老狼暗中點了道,跟本就無法開口阻止,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所有事全部抖出。急的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周子俞冷眼斜了他一下,只是命人將他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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