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珠發現,在祁玦的眼里,好像是那種弱不能自理的小姑娘,但實際上,一手死兩頭牛都不問題。
不過到男人的焦慮,晏明珠也覺得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似乎是有些煞風景。
所以抬手拍了拍祁玦的后背,安道:“殿下,我沒事,我只是在抄寫佛經,沒人欺負我。”
祁玦瞬間冷靜了下來,“抄佛經?好端端的,抄佛經做什麼,你又不信這個。”
“莊妃娘娘說,殿下你要去通州理瘟疫,那病的傳染極高,莊妃娘娘怕你會有什麼事,就想要為你抄些佛經,以此祈福你能平安順遂。”
祁玦何其聰明,瞬間就明白了話中真正的含義,“母妃今日召你宮,是讓你勸我不要去通州?”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需要費口舌,晏明珠笑了,“殿下真聰明。”
“你是不是拒絕了?”
晏明珠挑了下眉,故作夸張道:“哇啊,殿下都能舉一反三了,真厲害!”
因為晏明珠拒絕了,莊妃非常生氣,可又不敢用懲罰宮婢的法子來懲罰晏明珠,怕會惹祁玦生氣。
所以,最后用了抄寫佛經這樣的方式,罰了晏明珠,而晏明珠也沒有多說什麼,轉非常干脆的便去了殿抄。
當然,若是換了其他人,晏明珠是連理都不會理的,但這個人畢竟是祁玦的母親,晏明珠剛拒絕惹惱了,再拒絕的話,未免有些不好。
祁玦心疼極了,上的眉眼,“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委屈了。”
“只要我沒覺得委屈,就不算是委屈,不過殿下,我雖不在意這些,但發生了這種事,你為何沒有告訴我,是打算直接去通州,說也不同我說一聲嗎?”
尊重祁玦的一切決定是一回事,但祁玦瞞著不告訴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況瘟疫的確危險,萬一他在那里出點兒意外……
祁玦馬上解釋:“沒想瞞著你,只是白日里事比較多,明日便得出發去通州了,所以我在軍營清點將士,好隨我一同去通州,本想著安排妥當了,晚些再去找你的。”
“都安排好了再去找我,還有找我的必要嗎?你至多也就是通知我一聲吧?”
祁玦握住的手,大拇指輕輕的挲著的手背,“生氣了?是氣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還是氣我先斬后奏?”
“我第一次見到你,便知你與旁人不同,你愿意拋棄個人生氣,而為民為社稷,我為你到驕傲,但作為我本人,我更擔心你的安危。”
祁玦原本還擔心晏明珠會氣他先斬后奏,但顯然,他的小姑娘心中有壑,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站在大局,支持他的決定,但若論個人,卻擔心他的安危。
祁玦輕笑出聲,又往前一小步,嗓音低沉帶著致命的蠱:“本人是什麼樣的份,人嗎?”
跟他說認真的呢,他反而是調起來了!
晏明珠剛抬踩了他一腳,外頭便傳來了兩聲干咳。
“玦兒,殿不是只有你們兩個人,本宮沒有瞎也沒有聾,能聽得見看得著。”
這兩個人,跟旁邊無人似的,一見面就黏在一塊兒,又抱又的,當這個母妃不存在呢?
和昭帝幾十年的夫妻,都沒他倆這麼膩歪!
晏明珠原本是想回手,雖然是心儀祁玦,但還沒有他的臉皮厚,在旁人面前秀恩,還做不到正常自如,更何況這個旁人還是祁玦的母親。
但祁玦卻牢牢抓著的手,不給有松開的機會。
“母妃你也可以裝作不知道,畢竟也沒有人你聽你看。”
莊妃:“……”
這個兒子,是白生白養了!
“走走走,趕走,別在這兒礙本宮的眼,反正也沒人會聽本宮的話,也沒人在乎本宮的喜怒,便讓本宮孤孤單單一人好了,都走吧都走吧,權當本宮沒你這個兒子!”
祁玦拱了下手,“那兒臣便不打攪母妃休息了,兒臣先行告退。”
“等等,佛經還沒抄完!”
祁玦頭也不回,“既是母妃想要兒臣平安順遂,還是母妃親自來抄,才顯得心誠則靈。”
說完,祁玦便牽著晏明珠的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莊妃捂住口,“他……他這是有了媳婦忘了娘是吧?”
“娘娘您消消火,依奴婢看,這是好事兒呀!”
莊妃瞪了任嬤嬤一眼,“哪兒來的喜事,全都是一群破事,玦兒還是要去通州,通州山高路遠的,他若是出了點兒什麼事,本宮或許連他最后一面都見不著了,本宮的命怎麼那麼苦啊!”
“娘娘,殿下有真人神仙保佑,必然會否極泰來的,奴婢說的喜事,是殿下對那位晏姑娘的重視,只要那位晏姑娘在帝都,殿下心中放著人,必然是會平安回來的。”
今日莊妃不過是召晏明珠宮,說了幾句話,祁玦便殺氣騰騰的來算賬了,生怕晏明珠在手里會吃半點兒虧。
莊妃這麼仔細一想,也覺得任嬤嬤說的有道理的,轉而又問:“本宮昨日在元家的話,是不是說的太重了些?其實吧,只要不娶為正妃,當個側妃,倒也不是不可以。”
“娘娘,這事兒還是等殿下從通州平安回來再說吧,您與元家剛鬧過,元家這時候怕還是在氣頭上,等時間過去,火氣消了些,你再提側妃的事也不遲。”
莊妃覺得有道理的,側妃這個主意可以,既能把晏明珠留在定北王府,又可以讓祁玦得償所愿。
反正左右不就是想要晏明珠這個人嗎,再者,以晏明珠二嫁的份,能做定北王府的側妃,也是天上掉餡餅了,更該恩戴德才是!
從皇宮出來,祁玦很自然的掀開車簾,“我送你回侯府,可好?”
晏明珠歪頭看他,“殿下不怕被我二表哥他們給掃地出門?”
“元瑾深不會本王,元怡笑更不會。”
兩個人可都是收了他的好,怎麼可能會臨陣倒戈?
“這才過了一日,外祖母他們還沒氣消,府邸就不要進去了,就送到門口便。”
祁玦很干脆的應下,上了馬車,旁的地方有一大片空的位置他不坐,偏偏要和晏明珠在一塊兒。
“手有沒有抄酸了?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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