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本王邊多時,你倒也不算是太笨。」
南宮宸冷冷淡淡抬眸,斜睨了一眼。
原來果真如此。
沈清冉陷沉思,原本就在奇怪,當日在東宮,皇後為何如此輕易罷休,原來是真的找到雲霧山莊莊主與胡人有關係的證據。
這也是為什麼,周夫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家族轟然倒塌,卻不曾開口求救,反而是一直忍氣吞聲,如今行匆匆趕往青州,怕也是因此。
所以這就很好解釋,當日沈清月咄咄人,然而無論怎麼說,皇后看著那一道手諭,始終不能對他們下狠手。
可是——太子邊的胡人究竟是誰?!
這個謎團,一直縈繞在心間。
只不過此時想不通倒,倒也不再細想,因為此時馬車已經來到了白馬寺廟附近,浮屠停下了馬車,攙扶著南宮宸,旁邊跟著沈清冉,一行人來到了白馬寺廟門口。
只見香火鼎盛的門口站著幾個僧人。
住持一白袍,對著兩人走了過來,道:「阿彌陀佛,還請王爺和沈小姐移至後院居住。」
沈清冉走過去語氣輕快:「為何?先前我和王爺不是一直住在前院好好的,如今為何要轉移到後院?」
主持面難道:「因為最近剛好到了梅花盛開的時節,有許多家小姐上香祈求姻緣,到時候,前院嘈雜,唯恐打擾了王爺和沈小姐休息。」
「祈求姻緣?」
沈清冉聽到此倒是來了一點興趣,轉過頭一看,果然看見寺廟裏彼此前些日子多了些人,都是清一的家小姐。
上穿著錦綢緞,看起來就非富即貴。
坐在團上面,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罐子,裏面放著幾竹籤,看樣子好像真的在祈求姻緣。
「咳咳……」一旁,南宮宸卻是興緻缺缺,揮了揮手,讓浮屠帶他下去休息了。
臨走之前,還不忘落下一句挖苦:「依本王所見,沈大夫就不必求姻緣了。」
沈清冉杏眉倒豎,頗為有些不滿道:「憑什麼我就不能求姻緣,王爺自己絕斷,也沒有必要要求別人也跟你一樣清心寡吧?」
南宮宸慵懶地瞅了一眼,邊掛著一抹淺笑,倒是有些似笑非笑道:「畢竟像沈大夫一樣彪悍的子世間有,只怕外面那些男子本沒有這個能力能夠駕馭得了沈大夫。」
一陣調侃說完,浮屠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居然都浮起了一抹促狹的笑意。
沈清冉面極為難看,原本想追著懟回去,一旁的僧人頓時卻道:「阿彌陀佛……」
於是,南宮宸心頗為好地讓浮屠將他推進了後院,看著前方那道背影,沈清冉不怒反笑,從這老禿驢的手裏面搶過了梅花枝,對著住持笑道:
「阿彌陀佛,住持你怎麼能夠將這開在枝頭開得好好的梅花給折了呢?」
「……」
「畢竟僧人可不能殺生,這梅花枝這是有了生命,才會開得如此燦爛!」
「所以為了減輕住持的罪孽,你手裏這株梅花枝,不如給我來,卜一卜這姻緣!」
「……」
住持手中一空,腦袋頓時也一空,只聽一陣歪理,眼前的影頓時消失,哪裏還有那位沈小姐的影?
在京都有一個傳統,那就是每到梅花盛開的時節,剛過及笄年華的子,便會在這一天,去白馬寺廟祈福求姻緣,也被稱作卜梅花。
沈清冉倒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傳統,走過了白馬寺廟的走廊,外面一陣香火鼎盛,來來往往的香客肩踵,到底是一片熱鬧繁華。
只不過,這大多數都是過來卜梅花的子。
紅牆白瓦,寺廟的高牆邊。站在梅花樹下,裏嘟嚷,「扔到哪裏,未來我家夫婿就姓什麼,可真有這種怪事?」
於是隨手一扔,哪知道力氣太大,回頭一看,那隻梅花頓時躍出了牆外,好似還砸到了一個人!
因為好像聽到外面有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好像有人在低聲談些什麼,只不過片刻后,倒也是恢復了寂靜。
與此同時,高牆外面,有兩個喬裝打敗的人,正好從此路過。
其中一人便要拔刀,口中還聲氣地咒罵道:「裏面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居然膽敢朝外面扔東西,瞧我不進去弄死他!」
「著什麼急?」
慵懶而又邪魅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只見一名男子面極為普通,卻有著一雙狹長的桃花眸,他手裏拎著從天而降的梅花枝,垂著目細細打量著,自然知道這高牆裏面究竟是誰。
「若想大事者,又豈能像你這個子?」
「是……」
畢竟這裏可是白馬寺院,是皇宮所建,平時有不家貴人到此,禮佛誦經,而且如今還來了兩尊大佛,周圍戒備更是十分森嚴。
兩個人當然不可輕舉妄。
原本奉太子的命令,一定要將那兩個人盡數殺害,兩人一路奔波卻還是晚了一步。雲霧山莊大門閉,上面著封條,人早就已經走了。
兩人從山頂下來路過半山腰,剛好路過白馬寺牆,卻又被從天而降的梅花枝砸中了頭,怪不得旁邊的心腹心頭火起。
其中一人,雖然穿著一布麻,但是約約出的襯,如同染了鮮一樣,紅艷頹靡。
另外一人,脾氣暴躁不堪,面兇相,穿的服倒也是布麻,想來也是經過了一番喬裝打扮,更加掩蓋不住一的匪氣。
這兩人,自然是拂閣閣主柳拂,以及喬裝打扮一番的心腹,柳江。
說完此話,兩人很快便消失在白馬寺牆邊。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
在他們剛剛走後,原本寺廟關閉的後院側門,此時被人打開了一個小角,一抹素凈的袍子突然了出來。
有人著門閆,邊盪起了一抹笑,對著藏在暗的浮屠,輕聲吐出兩個字:「去吧。」
空氣中傳來一聲微,沈清冉收斂笑容,接著便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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