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衍看了看魏如意,似乎知道老者會說什麼一般,但沒有阻止,轉便出去了。
待他走了,老者這才看著魏如意笑道:「你可知道樓衍的生父母是誰?」
魏如意搖頭,前世不知,也未曾察覺,今生好似有一點點眉目但又猜不到。
「不知道也好,當年的事,是小衍心裏一塊這輩子都不能癒合的傷疤,這一點我想老太妃一定猜到了,否則不會輕易將這個鐲子給你。」老者著那金鐲子出神。
魏如意沒想到老太妃竟會知道,那當初要樓衍放皇帝的幾個孩子一馬,難不也是知道樓衍要助平王奪位?
「如今老太妃去了,你不僅要保護好這個鐲子和鐲子的,更要小心防備著邊的人。」老者又道。
魏如意不解他說的邊人是指誰:「您是因為這個鐲子,而特意下山的嗎?」
「算是吧。老太妃與我也算有過一面之緣,如今過世,這個小心保護了一輩子的既傳到了你的手裏,我也不想在你手裏出什麼事。」老者溫和笑道。
魏如意點點頭,的確,因為老太妃的死而沉浸在悲傷里,毫沒想著周圍依舊危險,若繼續這樣消沉下去,替背負危險的只會是關心的人。
「如意明白了。」
「你是個聰慧的孩子,小衍也是。但慧極必傷,你們兩人都要小心。」老者說完,似乎生生咽下了後半句話,又深深看了眼,才打發出來了。
待走後,二師父才著他,道:「先前想了那麼多,怎麼今日只說這些?」
「慧極必傷,深不壽,說與不說,又有什麼意義呢?」老者輕輕咳了幾聲,似乎能過牆看到外面的相攜離去的人一般,他將手裏幾封本要打開給魏如意看的信輕輕扔到了火堆里,看著它們都化作了灰燼。
二師父著他眼底流出來的悲傷,不屑:「你就喜歡玩這種言又止的一套,我也是小衍的二師父,往後小如意也得喚我一聲二師父,你放任他們不管,我可不會。」
老者笑了笑,沒說話。
屋外,雨水落在油紙傘上的聲音格外清晰。
魏如意小心提著子,一下一下盡量找石頭踩著走,樓衍也不急,慢悠悠替撐著傘跟著。
終於蹦到了馬車邊,魏如意才抬眼他:「衍哥哥說,榮王那廝怎麼置才好?」
樓衍看著明亮的眼裏佈滿的狡黠,瓣微微溢出笑意:「你覺得呢?」
「讓他敗名裂,如何?」
「好。」樓衍朝出手,魏如意扶著他的手輕輕躍上馬車,忍住紅了的眼圈。
既然是債,那就償!
老太妃下葬之後,無康跟院正直接被死了。
至於為何是死,榮王再清楚不過,皇帝一心表現出孝順的樣子,卻讓自己派去的太醫在他眼皮子底下害了老太妃,這話要傳出去,他這一世英名豈不毀於一旦?所以他寧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來維護自己的名聲。
「王爺,皇上這幾日子不大好了,聽聞宣王的也已經找到了,那接下來,是不是就該您出場了?」坐在下首的人提議道。
榮王目微寒:「準備奏章,提議父皇遵循祖制,迎宣王兄首京厚葬!」
底下有人立即道:「可宣王乃是因霍而死,若是讓他的首京,萬一一不小心這霍在京城傳開了……」
「你都不同意,素有賢王之稱的平王殿下又怎麼會同意?」方才提議的人立即笑他。
「那王爺這麼做是……」
「王爺不這麼做,怎麼讓皇上對平王生出不滿來?」
方才的人笑著解釋,屋子裏的人才瞬間明白過來。如今蕭王被趕出京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一心要扶持平王,可對於宣王的死,皇上一定心懷愧疚,不然也不會屢屢提議要恢復皇后的位份了。
但平王此人,為了維護自己賢王的名號和百姓的安危,也絕不會允許宣王京的。
「讓你們準備好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榮王看著底下的人爭來吵去,眸微黯,只冷問道。
立即有侍從出來道:「您放心,今日您的摺子呈上,等平王反對以後,京城立即就會出平王為平王妃暗設祭臺祭祀的消息。」
榮王冷一笑,很是滿意。
不過平王這滿意了,他還不滿意樓衍置事外呢,玫嬪之死,他不會就這麼輕易了結了的。
「靜和公主最近如何?」
「聽聞消沉了幾日。」小廝道:「不過最近昭王府的孟側妃最近好似暗地裏了不的小混混,恐怕是要對魏如意下手了。」
小廝別有深意的看著榮王,榮王也冷淡一笑:「那你們就不必親自手,在暗幫幫的忙!這次若是拿不下魏如意,那也別活了。本王手裏這麼久都沒沾上,也實在是膩味了!」
小廝會意,立即退了下去。
等他一走,夜空裏一道暗影一閃,跟隨他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當夜,魏如意就獨自從魏家出門了,因為大姑母魏淑的病忽然複發,知雨匆匆忙忙尋了來,不得不連夜趕過去。
偏偏巧的是,陳言袖也因為別的事被人請出去了。
從陳府到孟府,有一段距離,所以心急的知雨直接讓馬車抄了近道,從開闊的大路上,直接繞進了七萬八轉的小巷子裏。
「快,再快些!」
知雨不斷催促著車夫,車夫也力的揮著鞭子。
就在馬車要轉過前面的巷子時,忽然從天而降一堆雜。馬兒驚,混中,車夫被人一腳踹了下去,知雨也顛簸的跳下了馬車。
陳府的侍衛想追上去,卻被閃出來的一群喝醉了的小混混給堵住了路。
知雨捂著摔破皮的手腕,慢慢退到巷子邊的暗,看著馬車飛快的離開,才輕輕吹吹傷口,扭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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