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公世子,葉康!」顧明秀低聲道。
所有人都看向,包括葉玉軒。
顧明秀回神,這個時候的自己怎麼可能認得葉康,垂眸道:「葉表哥認得,又說份清貴,想來該是他吧。」
顧蘭慧眼睛更亮了:「原來你哥哥竟如此神仙般的人兒……」
葉玉軒淺笑:「是啊,神仙般的人兒,慧表妹想認去見禮麼?」
外面的爭執還在繼續,堂里的書生儒者皆覺頭痛,而且,講座就要開始了,尤其今天首講的是靜安先生,很多人不遠百里慕名而來,可不想被個紈絝子弟給攪沒了,有幾個人上前勸說。
「這位公子,規矩不是只對你一個人,大家都是這樣,來此的,誰還沒個隨從啊,側樓那邊的條件也不差,何必你一個人打擾大家呢?」
葉康你上帶著慣常的微笑,瀟灑地站在一旁搖著扇子,不論誰與他論說,皆當沒聽見,任僕人攔在前頭替他答話。
顧明秀知道他就是這樣的,在外頭永遠保持著清貴公子的完樣子,明明行止囂張傲慢又狂妄,卻從不親自與人爭執,那副唯我獨尊、舉世我最風雅、目下無塵的樣子真是討厭之極。
好幾位自認份地位還算不錯的公子前去理論,都被他無視了,氣得甩袖回坐,卻也無可奈何,誰讓整個樓里,就他地位最高最金貴呢,此時的靖國公還是戍邊大統領,與愉貴妃之兄一樣手握重兵,正是皇帝用來制衡愉家的。
知道他份的哪敢得罪他,只能窩一肚子火轉回。
有人勸門房算了,就由著那人吧,反正堂里人多,也不在乎多幾個僕人。
可門房也倔得很,一是這是聚仙樓的規矩,二是有貴人下了命令,不許放水,所以死守著不認進,吵得不可開。
好脾氣的顧炫暉也出不奈之,孫立勇擔心道:「……就怕靜安先生又取消,悄悄走了,先生的子,可容不得這個。」
門口那人悠閑自得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任自己的僕人與門房爭鬧著,從來都是他想要的,不論有多不合理,或搶或賴或騙,他都非要到為止,這個人,自私自利又混帳任,前世被他這張臉和這副自命清高的樣子騙得五迷三道,此時,顧明秀只覺那張臉像攪屎,攪得大家都不得安寧,臭氣醺天,難得的出遊讓這個人破壞了,真是惱火!
霍地站起來往外走。
顧炫暉:「做什麼?」
顧明秀:「看熱鬧!」
顧炫暉不放心,起跟著。
「哥,你別來,那些人狂躁得很,莫傷著你。」
突然加快步伐,看熱鬧的人多,攔在前頭難過去,很快就不見了顧明秀的影。
葉玉軒不屑冷笑,還以為不一樣,原來對著這個人時,也會地往前湊。
聚仙樓來了好些個護衛,葉康的護衛也不,顧明秀過去時,葉家僕人正對著門房推推搡搡,樓里的護衛卻不敢反抗,管事的一直賠笑臉說好話。
得最大聲最囂張的那個正是葉康的隨從季五,前世這廝沒和替葉康出餿主意,幫著他一道欺騙負自己,前世不敢,這一世,送上門的狗,不打對不住自己!
眼看著季五正一步一步往堂里進,顧明秀抓住他肩往後一拖,一拳打中他的鼻子!
頓時鮮直流。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懵了,怔怔地看著打人的顧明秀。
季五還沒回神,捂住鼻子嚎:「敢打爺,知道我是誰嗎?」
顧明秀一耳搧去,牙齒掉落兩顆,季五眼睛都紅了,回手就是一拳,卻被顧明秀捉住手腕,一個甩,摔了個臉朝天。
不書生學者大喊:「打得好!」
自己的親信被打得滿地找牙,葉康卻置若罔聞,老神在在地立在一旁。
葉家僕人將顧明秀包圍住:「大膽,哪裏來的瘋子,敢傷我靖國公府的人。」
「傷你們?小兒科!」顧明秀冷笑著,突然躍起,一記迴旋踢完,僕人倒了一地。
然後跳起揪住葉康的頭髮一拳打中鼻子。
誰也沒想到,竟然敢打靖國公世子!
玉樹臨風,神仙模樣的葉世子頭髮散,鼻子紅腫,鼻長流,形象盡毀!
「你……你……」顧明秀出手毆打季五時,他就注意了,很颯很爽朗的子,武功底子不錯,作利落乾脆,長得也不錯,明艷人,行為也很出格,可他是誰?靖國公世子,京城第一男子兼貴公子,這些個子為了吸引他的目出格的事還做得嗎?和那些在自個面前首弄姿拋眼無非是反其道行之,心思都一樣,所以,他不勸也不阻止,盡欣賞的表演。
哪知,這子是瘋的,真敢手!
「你敢打本世子?知道該當何罪嗎?」葉康捂住鼻子,將額前散的頭髮瀟灑甩至背後,厲聲喝斥道。
「本姑娘打的就是你!」恨了兩世,終於打到了,積在心底的鬱氣隨著那一拳泄出,好爽啊!
「來人,把抓起來!」葉康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此大辱,怒不可遏!
顧明秀道:「打你又如何?不就是個國公世子麼?沒有世子爺的份,你有什麼?能文還是能武?什麼都不會,只會仗著祖蔭招搖,說白了,你就是個廢點心,活著就是這個社會的負擔,就是浪費糧食,除了會仗勢欺人,就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為什麼打不得?」
的話,比那一拳來得還要狠,還要扎心,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罵他,如一瓢糞水劈頭蓋臉朝他潑來,又臭又,更如同一尖刺,狠狠扎在他心尖上。
「罵得好,罵得有理!」有人擊掌好。
「是啊,這些個世家公子有什麼啊,不就是會投胎,出好嗎?因為可以繼承祖爵就以為自己老子天下第一,其實就是個熊包,被人打,活該!」
「這位小姐是誰啊?怕是闖大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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