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蘭是老太君給阿夏的通房,只等你一過門就會抬位份,是暖閣的老人了,你一來就拿作下馬威,老太太很不高興,我是奉命來問的。」姚氏同齊氏一樣,說話溫溫的,既便在責問,語調也不改。
「好了,你問過了,我也答了,是我打的,不過不是下馬威,是該打。」顧明秀道。
「你算什麼東西?真以為自己是世子嗎?你憑什麼打我?」有人撐腰,玲蘭氣焰更盛。
藍影一閃,出手乾淨利落。
「啪!啪!啪!」又是三記響亮的耳。
「英國公府的奴才都是這般對主子不敬,恃寵驕橫麼?」打完,顧明秀拍了拍手道。
姚氏氣得臉發青:「弟妹,你太過份了,說了玲蘭不是一般的奴婢,是世子的通房。」
顧明秀冷笑道:「那又如何?既便是正經姨娘,在正室面前也只是個奴婢,奴婢等級再高也是奴婢,敢對主子大小聲,就是該打,怎麼?你們英國公府流行奴大欺主?」
「你……」姚氏口拙,一時不知怎麼回,氣得一跺腳道:「長輩有令,我原也只是來走個過場,既然弟妹如此不知輕重,就莫怪我。」說著一揮手:「請世子去柴房,沒有老太君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幾個使婆子上前押人,顧明秀躍起,踹飛。
姚氏:「誰給你的膽子,連長輩的命令也敢忤逆?」
顧明秀道:「沈逸夏,他告訴我,嫁進門后,若有人敢欺負我,就打回去,打不贏就等他來。」
玲蘭哈哈大笑:「我家世子爺平素最會哄孩子,俏皮的話隨口就能溜出,也得虧你信他。」
是嗎?他對說的那些話平素就對很多孩子說過嗎?
「對不住弟妹,你行事太過乖張,我知你有武藝傍,來人,請黑衛。」姚氏冷冷淡淡地說道。
幾名黑衛應聲而出,將顧明秀圍住。
顧明秀早有準備,出腰間劍。
黑衛奉的命令是將捉拿,所以出手時有所顧及,怕傷了,可哪知顧明秀一出招就是拚命的架式,兩名黑衛大意之下被刺傷。
而且,這個看似弱的世子出手利落乾脆,只攻不防,一副拚命的打法讓他們很束手束腳。
眼看著第三名黑衛也傷了,姚氏皺眉道:「弟妹,你非要要這樣嗎?可知會造什麼樣的後果?」
顧明秀道:「什麼後果?無非就是要了我這條命,為一個奴才,你們把我這世子的命拿去就是,於我來說,尊嚴比命更重要。」
黑衛被殺出,出手狠辣多了。
顧明秀到底只是跟盧氏習了幾年武,怎麼比得靠武世吃飯的黑衛,黑衛一來真的,便節節敗退,很快手臂被劃出一條口子,鮮浸袖,可悍勇不改,繼續力攻擊,,順著袖揮灑,院裏落滿的的滴,如一朵朵紅梅化開。
姚氏沒想到竟如此倔犟悍勇,吃驚地張開,想喝止又覺騎虎難下。
又是一道口子,這次傷在大,可顧明秀仍不停手,手下招式更加猛烈,黑衛下手有數,但一連傷了兩,流不止,再斗下去,就算傷不重,也會流而亡。
再出招時便有些踟躇,可只是這一猶豫,就被反傷,黑衛惱火地一刀砍下,竟正中肩部,顧明秀連連後退才站穩,上流不止,傷翻卷,的臉漸漸蒼白,手中的劍卻毫不墜,仍是氣熱兇悍地指著對面的黑衛。
那麼重的傷,就不痛嗎?只見面平靜從容,一雙清澈的眼睛漆黑不見底,翻湧著倔犟與傲氣,難道沒有什麼可以打倒嗎?再這麼下去真要的命?
姚氏擔不起這個責!
「小姐……」荊娘失聲哭喚:「算了吧,小姐!」小姐是心裏有恨,所以故意與這些黑衛拚命,五打一,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打得贏?再說打贏了這個英國公府會只有這五個人嗎?
姚氏恍然,指著荊娘道:「將拿下。」
使婆子會意,過去將荊娘押住,一名黑衛直接拿刀架在荊娘的脖子上。
「住手,否則我殺了。」姚氏喝道。
荊娘的脖子已然被黑衛割破皮,有流出。
顧明秀怔怔地看著荊娘。
前世,因為的錯,讓荊娘死於非命,難道同樣的歷史又要重演?
不,說過,這一世,一定要護們幾個周全!
「放開!」顧明秀扔下劍道。
黑衛趁機點了的道。
「小姐……」阿芙上前扶住顧明秀:「大夫,快去請大夫啊。」
姚氏冷笑:「自己抗命傷的,怪得誰來,奉老太君令,送世子進柴房,沒有老太君的令,誰也不許放出來。」
顧明秀被押著往柴房去,荊娘和阿芙幾個跟其後,卻被使婆子攔著:「你們不許去,不許離開暖閣一步,否則重刑侍侯。」
顧明秀回頭:「荊娘,不要輕舉妄,放心,我會出來的。」
荊娘淚流滿面:「小姐……」
還以為嫁給世子爺是小姐今生是大的福氣,還以為世子爺就如同他表現的那樣疼小姐,原來都是裝出來的麼?都是假的麼?
真的會拿小姐當藥引麼?就算是當藥引,就算是讓死,也可以讓在死前有點尊嚴,待好一點吧,哪知這英國公府真的是龍潭虎,來不得!
「大,給我家小姐帶點傷葯好不好?還在流。」阿容衝進房裏拿來創傷葯,跪下求姚氏。
姚氏正說話,玲蘭一腳踹去:「你是聾了嗎?大說了,你家主子的傷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不許用藥。」
藥瓶被一腳踹飛打碎,阿蓉怨恨地瞪著玲蘭。
玲蘭抬手就是幾掌,阿蓉一不,由打,只是冷冷地盯著,如同要將醜惡的模樣刻進腦海里。
玲蘭再抬手時,竟有點發怵,於是作罷。
說是柴房,其實是間雜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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