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養著,你養好了,比什麼靈藥都對阿夏管用。」
顧明秀臉一紅,難得扭道:「他……他的病怎麼辦?」
那日聽說他的病只有兩三天時間了,怎麼還在自己邊呆了三天三夜?
「放心吧,阿夏自己就是醫者,又有修遠先生在,不會有事的。」福康道。
「放心吧,阿夏自己就是醫者,又有修遠先生在,不會有事的。」福康道。
「修遠先生真的是宮廷樂師?」顧明秀很好奇。
「世子妃要不要在下彈奏一曲?」修遠溫和地笑道。
顧明秀忙搖頭:「不,不用了,我只是覺得先生更象一個學者,上回在流晶河邊聽柳大家的琴聲,如聞仙音,只是小素來鄙,只覺著好聽,卻聽不出名堂,先生這樣的高人若為小彈琴,不若去田間對著一頭牛。」
修遠暢然大笑:「世子妃果然真,難怪阿夏對你有獨鍾。」
顧明秀臉一紅,心中卻想,真是有獨鍾嗎?
他那個人,眼睛看著很乾凈明澈,卻總讓不見底,他說的話,他的表現,都讓覺得有種隔著一層什麼,不太真實,也許他對自己確實是有的吧,但這份似乎打了折扣,著難以察覺的神。
「好好休息吧,你還需靜養。」福康起道。
修遠開好藥方子給春紅,眼看著福康要走,顧明秀道:「公主能讓我的丫環過來嗎?總麻煩春紅姑娘也不太好。」
春紅嚇得跪下:「奴婢哪裏做得不好,請世子妃責罰。」
顧明秀道:「不,不是的,你很好,只是我……不習慣。」
福康笑道:「這倒是,讓權叔去顧家一趟,你跟前的人這麼久沒見你,怕也正擔著心呢。」
修遠道:「殿下,臣也要回去了。」
福康出不舍之:「留下用膳吧,到了午膳時間,可者你嫌本宮這裏的菜不好?」
修遠道:「豈敢豈敢,殿下盛,臣理當應承,只是……來時孫嬤嬤給臣帶話,說是娘娘有恙,臣不敢怠慢。」
福康淡淡道:「原為是娘娘有請,那就不留先生了。」
修遠向福康一輯,轉離去。
福康笑著搖了搖頭。
顧明秀道:「修遠先生可曾娶妻生子?」
福康詫異道:「怎會問起這個?」
顧明秀道:「他這樣的人,若是娶妻了,家中的娘子肯定不會輕易放他出來,太不安全了。」
福康愣住,旋即大笑,和沈逸夏一樣了把的額發:「調皮,不過,你說得不錯,所以,修遠一直單。」
顧明秀嘆了口氣:「他這樣的單更麻煩,多人惦記啊,得罪了哪個都不好,難的。」
「你呀,這些話若讓阿夏聽了去,肯定會生氣。」福康道。
「他生氣做什麼?」
「旁人的事你一眼就能看出,怎地到了自己頭上卻又糊塗了呢?」
顧明秀不知所以,無辜地眨著眼睛。
「睡吧,好好養傷。」福康笑著離開。
哪裏睡得著,腦子裏全是沈逸夏的病和傷,他的病究竟有沒有治,又說不用心頭,夏紫鳶種的母蠱估計也不用了,又說只有幾天就要病發,如今卻又一點也不著急。
問他,估計也只會敷衍,不會說實話。
「世子妃,葉良娣來訪。」春紅過來稟道。
顧明秀怔住:「哪個葉良娣?」有認得這號人嗎?
「明秀妹妹怎麼連我也不記得了?」葉槿梅從外面走了進來,笑道。
一宮裝,頭上只了支簡單的玉簪子,看起來清爽利落,比以前顯得清秀了不。
不知不請自來是何用意,顧明秀皺了皺眉。
「妹妹還在生我的氣麼?」葉槿梅坐到床邊,試圖拉顧明秀的手,顧明秀回被子:「我與良娣真沒那麼,抱歉,有恙,無法起來行禮。」
「阿秀……」葉槿梅傷地嘆氣:「因為做錯事,我已經到了懲罰,你當真還不肯原諒麼?」
「良娣說哪裏話?您如今可是貴人,今時不同往日,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顧明秀真的不想與地家人打道,吃了太多次虧,不得從此永不相見才好。
「阿秀,我並不想進宮。」葉槿梅紅著眼道。
顧明秀很不想聽。
「我娘只是妾,又沒大娘長得好看,在國公府里日子很不好過,二哥想出人頭弟,又找不到法子……」
「所以把你當貨送給了太子,你可以不同意的,你有你的人生,憑什麼為了他的人生犧牲自己?」顧明秀道。
「也不算是犧牲,我這樣的,高不高低不低,不好嫁,門弟低的能當正室主母,自己不願意,門弟高的,要麼就只能嫁庶子,要麼當不了正室,只能是妾,如今這樣也過得去,而且哥哥很勤,深得殿下重,連帶我在殿下跟前也有臉,原只是個侍妾,很快升了良娣。」
剛還說不想進宮的,如今又覺得這樣最好,人生在世,確實有許多是不得已的選擇,不是喜歡什麼就可以做什麼,而是哪個對自己最好,就屈服現實,放棄原本的想法。
「阿秀,我知道你也了很多委屈,可你還是比我活得自在,我真的很羨慕你。」葉槿梅道。
「羨慕我嫁給大公嗎?」顧明秀自嘲道。
親已有一月余,葉槿梅還是第一個來拜訪的舊識,雖然在京城的舊識也沒幾個,那一天,本應該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卻了全京城的笑話。有多人象顧蘭慧一樣大聲嘲笑,譏諷?
沈逸夏的解釋似乎也說得通,可心裏的芥卻很難消彌,既使不停地勸自己,沒必要為過去的事計較,既使沈逸夏不斷向道歉,還是難以說服自己不去想,不去計較。
「阿秀,世子爺待你很好,你該知足,咱們兒家,當以夫為天,世子是難得的好人,他疼你在乎你,就很好了,你是沒遇到不當你一回事的相公,那種偶爾才會想起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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