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道:「才不是,二哥弱病重,我可不敢勞煩他,而且……他也不大管這些閑事,是二嫂幫了我。」
清河:「是啊,在二哥跟前吹吹枕頭風,你二哥就聽的。」
「你就算不是淑,也別太蠻了好吧。」顧明秀皺眉:「還枕邊風,你才多大呀。」
清河沒理,扯扯沈驚,一臉八卦:「快說說,怎麼幫的你。」
「二嫂不知從哪裏得了消息,說謝大人在外頭養了外室,還生了兒子,告訴我,把消息在府里放出去。」沈驚道。
清河一拍大:「高啊,齊老太君最在意名聲,那謝大人之所以能得老太君好,一是有謝夫人在旁說好話,第二是在外頭的聲名還不錯,這養外室……肯定不喜歡,而且,這種事,一旦被使言曉得了……謝大人的職只怕……」
顧明秀:「大理寺正卿可是個香餑餑,想坐上那個位置的人可不呢,清河,你家有什麼親戚想上位麼?」
清河白一發:「本郡主乃是皇室宗親,皇上是我的堂叔,一個大理寺正卿……」說到一半突然頓住。
「皇室宗親清貴,但有實權的卻不多,歷代聖上對宗親都有諸多限制,你父王手中的權柄也未必比謝正卿大多。」顧明秀毫不客氣道。
「我嫂嫂的哥哥,二榜進士出,在刑部多年,一直只是個郎中,想再進一步,就是沒進會。」清河道。
「大理寺正卿可是三品,郎中也差太多了。」沈驚嘟嚷道。
清河斥道:「你曉得什麼,如果刑部侍郎一,位子不就出來了嗎?朗中離侍郎可不遠。」
顧明秀道:「吏部侍郎我倒是知道,是我嫂嫂的哥哥,刑部侍郎是誰呀?」
清河道:「雖說六部都是一樣,但真正起來,刑部還是排末的,刑部侍郎若到吏部去當侍郎,雖是平級,權勢卻大不一樣。」
「吏部掌管著各極員考評調,想去的人太多了,香餑餑啊。」顧明秀道。
清河:「我說你一南方人,怎麼總想糕點餑餑啊?換點別的行嗎?」
「南瓜餅?」顧明秀道。
「你說吏部侍郎是南瓜餅?哈哈哈……」沈驚哈哈大笑。
「世子妃,郡主,東宮到了。」權叔停下馬車。
沈驚扶著顧明秀下來,清河最後跳下馬車。
門房攔著,沒有請不許進去。
沈驚:「英國公世子妃拜見太子妃殿下,還請稟報一聲。」
清河自後面跑來,一腳踹飛那門房:「小樣,不認得本郡主了?阿夏哥哥的娘子你們也敢攔?」
說罷拉著顧明秀的手往裏闖。
很快有宮過來攔住三位:「太子妃殿下得世子妃過來,很高興,世子妃,請這邊。」
清河看了顧明秀一眼:「咦,怎麼你才是南瓜餅?我倒不吃香了。」
「我是頭一回來,認親呢,人家當然看重一點,禮貌而已。」
太子妃二十多歲,端莊溫,秀外慧中,無論相貌氣質都符合太子妃人設應該有的條件,聽說是聞太尉的嫡長孫,聞家雖不是五姓七這樣的大族,聞太尉在朝為多年,人脈廣,學生多,而太子妃的父親又是大學士,一家子都是清流翹楚,深得文人學士推崇。
貴妃選太子妃的眼不錯,聞家看著沒掌實權,實際在朝中的影響力非常大,文人之首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邊關將帥能比的。
「你就是顧家大小姐?百聞不如一見呢。」太子妃溫婉地笑著,目親切和暖,沒有半點高高在上的迫人之氣。
顧明秀行完禮后坐下道:「臣婦不請自來,還請殿下莫怪。」
太子妃道:「說什麼話呢?阿夏是太子殿下的表弟,你就是弟妹媳,都是一家子,多走是應該的,聽說你子不太好,如今可是好利索了?」
顧明秀道:「未曾全愈,不過不礙事,早該來拜訪殿下的,只是臣婦生來俗,怕行事說話不夠得,衝撞了殿下。」
太子妃笑道:「子可是頂頂重要的,一定要好好將養著,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阿夏看中的人,哪有那般不堪,你不過比別人更率真利落些,與你說話,難得的不費神。」
幾人又如太子妃閑聊了幾句,顧明秀就說起要見葉槿梅。
太子妃道:「可不巧了,葉良娣今日隨殿下進宮了,太后想見。」
顧明秀怔了怔,太后竟然要見葉槿梅?
太子妃笑了笑解釋:「葉良娣孝順,又會點針灸推拿,皇祖母最近肩背有點不舒服,旁人按的都不滿意,就讓葉良娣來。」
「原來如此,倒是不巧了,那臣婦就不打擾殿下休息,臣婦告退。」顧明秀道。
起時,袖裏下一樣東西,也沒注意,繼續往前走。
太子妃跟前的大宮眼尖,拾起正要,看著那卻怔住,回頭向太子妃一遞。
是緻的發簪,太子妃道:「世子妃,這是你的?」
顧明秀回頭:「呀,怎麼掉了,相公送的,早上原戴著的,後來郡主說,殿下也有一枝,便臨時取下了,哪知竟掉了,還好沒摔壞。」
太子妃道:「本宮原是有一枝的,後來賞人了,你戴著吧。」
顧明秀鬆了一口氣:「原來賞人了?那就好,臣婦這等鄙之人,實在不敢與殿下戴同款發簪,怕了殿下。」
太子妃道:「又來了,你在本宮眼裏卻是可得呢,哪裏鄙了。」
辭別太子妃,出門時清河道:「我何時說過這簪子太子妃也有一枝?」
顧明秀道:「借你的名頭用一樣,當是你的車資了。」
清河佯怒:「本郡主的名頭就值一趟車資?」
「對了,二嫂如何知道殿下也有一枝一模一樣的簪子?」沈驚道。
「這簪子確實是阿夏送的,他說是務府工坊里出的,普天之下只有兩枝,一枝是福康公主的,另一枝則在太子妃這裏,但那日我在夏紫鳶頭上看見了,似乎特意帶著這簪子來向我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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