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炫暉道:「婆婆,你真是親口聽姜郎中為范郎中的麼?」
婆婆點頭:「奴婢不敢撒謊,正是,對了,奴婢那天還特地問過,太太的病如何了,說太太的病……很難好,可能捱不了多久。那范郎中說的法子,我也悄悄跟說了,就是荊山子的事兒,我也同說過,當時沒吱聲,我也不知聽見沒聽見。」
孫媽媽道:「原來是你個老夯貨在污衊我,你何時跟我提過什麼荊山子?太太那段日子喝的都是龍井,只前幾日說口裏乏味,想喝口荊山子茶,這才讓錦繡沏了兩壺,我也喝了,莫百那荊山子是你換的?」
婆婆局促道:「我也不知道那荊山子就是要命的毒藥。」
「你個劣貨聽壞人忽悠,你害了太太,怎麼把髒水往我頭上潑?我幾時讓你換荊山子了?還有,你幾時聽我范郎中了?明明就是姜郎中,郎中姓范姓姜有區別嗎?二十一那天,郎中走的時候到了飯時,我不過問他要不要留下用飯,怎麼就他范郎中了?」
婆婆的臉皺了一團,還漲得通紅:「我……我也沒說你什麼,我……對了,你……你當時還跟我說,范郎中好本事的,能幫我家二小子治,我還買了他幾副葯呢,你不特意介紹,我怎麼會與府里的郎中接?」
孫媽媽道:「你二小子的吃了葯可好些了?」
婆婆點頭:「是好多了,這幾日能站起來了。」
孫媽媽道:「我為你好,怎麼就害你了,又怎麼害到太太上去了?你自個兒聽郎中胡說八道,或者說,本與郎中沒關係,是你自個兒要害太太。」
媽媽大聲道:「沒有,我沒有,爺,小姐,奴婢真的是……無心之過,奴婢該死,奴婢害了太太,爺小姐打死奴婢吧。」
哭得很傷心,又愧又急。
孫媽媽則冷冷看著,一臉不屑。
顧明秀將婆婆扶起:「起來吧,再磕下去,你會死的。」
婆婆鼻涕眼淚一大把,哭得稀里嘩啦:「小姐,小姐,奴婢有罪,有罪,你打死奴婢吧。」
顧明秀道:「哥,挖個坑,把這老虔婆埋了吧,就在咱院子裏,一會子把兒子兒孫子外孫全來在一旁看著。」
顧炫暉點頭。
孫媽媽鬆了一口氣,對婆婆啐了一口:「呸,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個兒,敢攀咬我,活該。」
向顧明秀一福:「還是王妃深明大義,賢明講道理,太太跟前不能缺人,奴婢就先回去了。」
顧明秀點頭:「嗯,娘跟前確實不能缺人。」
孫媽媽冷冷瞟了顧炫暉一眼,昂首轉走了。
可剛走到門口,就被侍衛攔著,那是顧明秀從公主府帶來的。不對,是皇上指派給公主府的,這幾個專門護衛顧明秀的安全。
「幹什麼?」孫媽媽心頭一凜。
顧明秀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拉你出去活埋。」
孫媽媽臉大變:「你……」
顧明秀道:「本妃在娘家殺個把欺主害主的惡徒,大理寺應該不會拿本妃如何吧?就算有人告到皇上那兒去,你說皇上如何懲本妃呢?給本妃降罪還是讓王爺休了本妃?更或者,讓本妃給媽媽你抵命?你說你的這條命,在皇上的眼裏,值不值本妃的一頭髮?」
孫媽媽聲道:「王妃,您……您不能這樣待奴婢。」
顧明秀冷笑道:「那本妃要如何待你?當長輩一樣?以前就是這樣的呀,每次回娘家,本妃可從未過你的打賞,還會特地為你備下禮,你的幾個孫兒戴的銀鎖可全是務府打制的,就你一個奴才,能有那麼好的東西?可那又如何呢?待你這麼好,你還是要背叛,就當以前對你的好,都餵了狗吧。」
孫媽媽大聲道:「我沒有,你沒證據。」
顧明秀冷冷道:「置一個奴才,要什麼證據,本妃和大哥都看得出你是,只是你狡猾,早早消滅了證據,我娘的跟前,不能留你這種人,哪怕只是有一點讓我們懷疑的地方,都要杜絕。」
一揚手:「拖下去,活埋。」
侍衛魯地拎著孫媽媽的領子往外拽,整個子都地上拖著,上考究的綢鍛服很快被掛爛。
孫媽媽自小在盧家長大,雖是僕人,過的卻是錦玉石的日子,又是盧氏跟前最有面的,哪過這樣的苦,大急,哭道:「王妃,王妃,您不能這樣待我,我要找太太,太太,救我呀太太。」
一路上不顧家的僕人都看著,膽戰心驚,更多人出驚訝之,還有人心生憤怒,小聲議論:「這是犯了什麼事兒?孫媽媽真麼可能會害太太,肯定搞錯了。」
「是啊,沒證據,是婆婆換的葯,沒說打殺了,卻讓孫媽媽罪,唉,這是什麼天理啊。」
聽著這些,顧氏兄妹面平靜,臉上沒一點波瀾。
後院早有人挖出一個大坑來,侍衛將孫媽媽扔了下去,孫媽媽尖著爬起來,站在坑裏,仰頭大哭,的兒子媳婦還有兒婿全都圍在坑外看著,幾個孫輩顧明秀還是沒讓他們來,畢竟做了娘的人,稚子無辜,沒必要嚇到他們。
「娘,您這是怎麼了?」孫媽媽的兒子大哭,跪到顧炫暉跟前。
顧炫暉道:「勾結外人謀害太太。」
他兒子搖頭:「不,不可能,我娘不可能會害太太,爺,爺,是不是弄錯了,我娘不可能的。」
顧明秀本懶得聽,一抬手:「填土。」
一鍬鍬泥土拋下,打在孫媽媽頭臉上,孫媽媽嚇得尖連連,一邊大罵。
但顧明秀不為所,土繼續填著,兒子兒繼續大哭,引了府里許多人觀看。
孫媽媽嚨都啞了,任由旁人如何議論求勸說,顧明秀都不為所,繼續讓人填土,孫媽媽就不再哭了,眼中出堅毅之,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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