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媽哭得呼天搶地,的兒子媳婦雖然也是一人灰敗,卻知道上前來向顧明秀道謝,犯了這樣的大錯,沒殺孫媽媽,也沒將他們一家全發賣了,這樣的主家已經夠仁慈了,不知孫媽媽為何還哪此不知死活,不肯滿足。
兒子這兩年當了爹后懂事多了,過去將孫媽媽扶起:「娘,別鬧騰了,別作死了行嗎?」
孫媽媽一耳甩在耳子臉上:「娘全都為了你,你個不爭氣的,但凡你有點本事,娘也不致於而走險。」
兒媳冷笑:「是你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自己在太太跟前有面,這府里一大半都由你調度支配,你就膨脹了,不知自己幾斤幾兩,想著害死了太太,好拿,你可以在府里當半個主子,頤指氣使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蠢的,你還鬧騰,再鬧連這十畝田都沒了,你要鬧自個兒鬧去,阿勝,咱們走,去鄉下,由自生自滅吧,以後我可懶得給養老。」
孫媽媽的兒子極怕老婆,聞言只好放下孫媽媽,跟在老婆屁後面走了。
孫媽媽哭得更兇。
顧明秀疲憊的往自個院裏去,沈逸夏還在那兒製藥。
剛走到門口,林氏就來了,顧明秀回來才見到,穿得很素淡,一細棉沙服,頭上沒有什麼首飾,只一黑木簪子著,不讓頭髮散開。
「王妃!」林氏行禮,顧明秀忙托住:「二娘,不用多禮,我阿秀就好。」
林氏道:「大太太可好些了?」
顧明秀道:「好轉了,醒了,爹在屋裏,您要去看嗎?」
林氏道:「明兒再去吧,才醒,你爹肯定有很多話要與說。」
顧明秀想起自家爹娘那膩歪勁兒,林氏這會子去確實不合適。
「那你進來坐坐吧,阿慧在公主府服侍公主,您昨兒見過吧。」
林氏道:「見過了,妾是來向王妃辭行的。」
顧明秀驚道:「辭行?二娘要去哪兒?」
林氏道:「回湖州,想去聖安寺,在那住一陣子。」
顧明秀詫異道:「您不是要去跟阿耀一道住嗎?」
林氏搖頭:「算了,去過幾封信,他都不回,探視的人說他仍是看不開,我去了他又不知會出什麼妖蛾子,以為有勢可依,算了,妾也想明白了,兒自有兒福。」
顧明秀道:「阿慧會捨不得的,您還是就在京城吧,阿慧出嫁您總得送嫁吧。」
林氏道:「我一個妾室,有什麼資格給送嫁,我走了,更自在,我給不了什麼,只能不拖後了。中山侯府,不是一般的人家,梁公子有我這樣的岳母可不是什麼彩的事。」
顧明秀不知該說什麼,半晌才道:「阿慧心裏,您是親娘,是好娘親。」
林氏苦笑:「以前阿慧最恨的就是出,恨為什麼事事比王妃強,卻事事要矮王妃一頭,那時就恨我,恨我為何給人做妾。」
顧明秀道:「您別這樣說,小孩子說的話,作不得數的,那時阿慧不懂事,不知您的艱難,現在大了,自己也摔過跤,能明白您的難,以後等有了孩子,更加會明白您的苦,會更疼你。」
林氏道:「那王妃現在可能諒大太太的難?」
顧明秀怔了怔,還真沒想過這件事。
要說也還是有點怨盧氏的。
盧氏眼裏,哥哥什麼都是好的,給哥哥的也是最好的,顧明秀不是捨不得給哥哥好的,也哥哥,願意把最好的給哥哥,但盧氏是母親,一碗水不端平,偏心太過,同為兒,心裏肯定會難的,何況盧氏又拎不清,糊裏糊塗的,再加上有上輩子的記憶,對父母的確實淡泊很多,可以說,若荊娘一直安安分分的,對荊娘的更勝過盧氏。
「聽說作妖的是孫媽媽?」林氏又道。
顧明秀點頭:「二娘在府里,能多幫幫我娘麼糊裏糊塗的,邊的人把給害了也不知道。」
林氏搖頭道:「妾也是個糊塗的,論識人,不如王妃和阿慧,妾也沒力,不過,過幾日老爺若是忙,妾會過去幫太太。」
顧明秀向一福道:「那阿秀先謝過二娘,阿慧的婚事也該提上議程了。」
林氏瞪大眼睛,有點激:「婚事要辦了?侯府……同意了?」
顧明秀道:「差不多了,梁公子已經來了公主府,他說侯夫人其實是喜歡阿慧的,只等我娘的病好之後,就會上門提親。」
林氏雙手合十:「阿彌砣佛,佛祖保佑,我家阿慧終於有了好歸宿。」
又對顧明秀道:「等太太好了,信就去聖安寺吃齋念佛,侍奉佛前。」
顧明秀道:「您也不用去聖安寺,太遠了,離胡州都有一百多里路,京郊白龍寺也不錯的,也是有名的庵堂,您可以去那裏。」
林氏道:「還是去聖安寺吧,阿慧這裏,我不用心,阿耀是我沒教好,我不能只顧自個兒,不管他,生下了他就該對他負責。」
顧明秀輕聲嘆息,林氏是母親,顧知遠是父親,要說教了顧耀暉,顧知遠的責任更大,子不教,父子過。
但顧知遠不知還記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個庶子在。
阿芙沏上茶,顧明秀與林氏閑聊:「二娘好象不怎麼去父親跟前了。」
林氏道:「去做什麼?他怕是快忘了有我這麼個人存在吧。」
顧明秀沒想到竟這麼想,這麼悲觀,不由道:「二娘與父親意深濃,怎麼到了京城,反而淡薄了?一輩子的夫妻了,老了老了,就是老伴。」
林氏道:「年輕的時候,也幻想過,老爺儒雅俊秀,一表人才,初見之時,怦然心,滿心歡喜的嫁了,以為他屋裏的正室如傳說中的只是擺設,只要我與他心心相印,我用心待他,他的心中便會只有我,會我寵我一生一世。」
顧明秀嘆道:「哪來的一生一世,男人有妾室,那便再無一生一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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