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姓謝的毒婦說話，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腦袋？」皇上氣勢洶洶道，大有誰幫謝皇后就要連坐的氣勢。

易卿淡淡道：「對我來說，是皇後娘娘，還是一個不被皇上待見的可憐人，現在更要被扣一頂下毒的帽子。皇上要我說，我就實話實說。」

蕭畋道：「我認為易卿說得對。如果謝皇后真是你口中那麼險歹毒之人，不至於用這麼拙劣的手段。而且皇長子已經出生，現在再給薛貴妃下藥未免太晚。」

「不錯。如果真的不想好了，更應該直接對皇長子手。否則母憑子貴，將來總有一天薛貴妃會翻的。」

「你，你的意思是，皇后還不夠狠毒？」皇上氣得鼻子都歪了。

他今天是想找人訴說，就想聽「嗯嗯嗯，皇上說得都對」，不是來被懟的。

他何嘗不知道，他現在沒辦法對謝皇後下手？

要是能下手，他還用三更半夜這麼憋屈地鑽地道來被懟嗎？

直接干就完了。

現在的問題是，他這個窩囊皇帝，不了謝皇后以及背後的謝家。

這才是最讓他惱怒的。

「至不如皇上所說的那般工於心計。」易卿淡淡道。

「你們倆就穿一條子來氣我！」皇上氣哼哼地道。

「皇長子不會有事的。」易卿又道，「避子葯所用的那些藥材都沒有什麼毒，最多讓他鬧兩天肚子而已。皇上不用如此小題大做。如果皇上還不罷休，那就好好查查證據。拿著證據打臉才無可辯駁。」

「這還不算證據？」

「算不算，皇上自己想想。」易卿道，「人怕出名豬怕壯，後宮原本就應該雨均沾，現在皇上獨寵一人，不是讓薛貴妃為眾矢之的嗎？」

「朕連喜歡誰都做不了主嗎？」

「只要您是皇上，您就做不了主。」易卿不客氣地道，「後宮不可干政，但是後宮和前朝的關係從來都不會被切斷。皇上喜歡薛貴妃自然可以，但是那些需要籠絡的朝臣呢？」

別人不說，謝皇后的祖父是當朝太師，百姓都戲言，上朝路上砸下一塊磚，砸到的不是姓謝的就是跟著姓謝的，可見謝家在朝中的勢力多麼龐大。

就算像易卿這樣閉塞的人，也知道皇上還有一些妃子出自於武將之家。

帝王的婚姻，本質上也是一種妥協。

準確地說，需要很多妥協。

說句難聽的，當皇上的和出來賣的在一定意義上都差不多，都得守規矩。

皇上氣急敗壞地一拍桌子：「行了，你閉。男人說話，沒你的事！」

易卿站起來：「那我先去和包子一起休息了。」

說完，竟然轉施施然往外走去。

皇上氣得指著的背影道：「這什麼規矩？反了了！蕭畋，你看你就不說什麼？」

蕭畋道：「我慣的。」

皇上差點一口老噴出來。

他後悔不及——他這是怎麼想不開，要來找這倆人說話！

「蕭畋，我這口氣真的咽不下。」

蕭畋給皇上倒了一杯茶遞過去：「皇上，我和易卿想得一樣，不認為是皇後娘娘所為。這些年，你對皇後娘娘的冷淡，我都知道。」

「本就是謝家安在我邊的樁子！我早晚有一天要把拔出來。」

「說實話，我和皇上的意見恰恰相反。」蕭畋袍在皇上邊坐下，不不慢地道，「這幾年，謝家一直沒有作，皇上卻在緩步蠶食謝家的勢力，一切都很順利，其中有皇後娘娘的一份功勞。」

「你這話什麼意思？」

「皇後娘娘癡你，當初是該姐姐嫁到皇宮，用盡手段謝太傅改變主意……」

「那難道不是慕虛榮，想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皇上冷笑，厭惡溢於言表。

「人品如何我不清楚，也不說，但是至為皇上爭取了這五年的時間。」

謝皇后除了在後宮給皇上添點堵，在大事上並未給他添，甚至起到了讓謝家鬆懈的重要作用。

「那害阿詞的事呢？」

「還是那句話，結果有待商榷。」蕭畋想了想后道，「皇上回去之後可以按兵不，絕口不提此事。我相信，之後總有人按捺不住，要不斷提醒皇上想起這件事的。」

「你說那就是兇手？」

「雖不確定，但是一定不遠了。」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易卿問蕭畋：「我們倆用不用換個房間？」

擔心下次皇上再來一次，三更半夜，人嚇人，嚇死人。

蕭畋笑道：「你以為他沒事，能總出宮？他昨天是實在氣得狠了。下次他若是再來說什麼，就算問你你也不必搭理，有我在。」

易卿用勺子慢條斯理地攪著面前的粳米粥：「你是怕我得罪皇上，被他忌恨？」

「倒也沒那麼嚴重……」

「但是就是這麼個意思。」易卿似笑非笑地道。

「是。」

「我是幫你。」易卿道，「有些話我可以說，你不能。」

皇上和蕭畋的在這裏，如果他不站在皇上那邊，那傷得可能就是兄弟了。

蕭畋現在提起薛貴妃就皺眉，顯然薛貴妃和皇長子的事已經為他心頭刺，但是投鼠忌，不敢拔出來。

「就有一點我不得不提醒你，」易卿道，「你千萬別想著私底下手腳，要傷害薛貴妃和皇長子。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那是皇上的人，不到你以任何理由，包括兄弟深這樣的蠢笨理由，替他置。」

蕭畋一震。

易卿竟然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他心裏最壞的打算就是，皇上遲遲無法認清薛貴妃的真面目，他就自己手。

「你設想一下和皇上對調份就明白了。皇上並沒有因為我和包子的份，而不許你親近我們，對吧。」

蕭畋瞬時臉紅。

原來，易卿也看穿了他對的想法？

他卻不知，易卿說這話，試探的分佔了七八分。

他這般反應，倒讓易卿知道了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易卿表示心十分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