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白扶著秦月容了屋子,秦月容見他一言不發的,便知道他心不佳。
秦月容也不說話,靜靜地等著李一白先開口。
果不其然,最后還是李一白先按捺不住了。
“月容,你說喬兒是不是心腸太了些?這些下人平日里哪敢如此囂張?別說沖撞主子了,在宅打斗更是從未有過的事。”
“你說要是真的忙不過來,大可以跟我們說,還搞什麼選拔,讓下人辦老祖宗的壽宴,這能辦得好嗎?這也太不像話了。”gsxsw.c0m
秦月容聽得出來李一白的話語中似有抱怨,便說道,“老爺,喬兒畢竟年紀輕輕的,驟然得了這個理家的權力,難免有些地方思慮不夠周全。”
“不過老爺也別說所有下人都不中用,像我們院子里的李嬤嬤,平日里做事穩妥周全,又不多話,往年老祖宗的壽宴都是給我打下手的,想必也知曉該如何做。”
“既然喬兒也在大伙兒面前說過了,誰想出來的法子最好,就讓誰辦,我看也不好反悔。既然現在周嬤嬤和唐嬤嬤都出府了,除了李嬤嬤,我還真找不到第二個人合適。”
秦月容的話也不無道理,掌家之人最忌言而無信,既然李珺喬都事先約好了,李一白也只好按照原定的計劃來做了。
雖說李嬤嬤有經驗,但李一白還是不放心,便對秦月容說,“要是你子還經得住,就指點一下李嬤嬤,我怕喬兒分不暇,顧此失彼的。”
秦月容點了點頭,“老爺放心,我知道了。”
周嬤嬤和唐嬤嬤出府以后,李嬤嬤便了當之無愧唯一的候選人了。
雖然李珺喬并沒有言明,最后會由來辦老祖宗的生辰壽宴,但府里上下都已經如此認為,平日和李嬤嬤好的婢家丁紛紛向祝賀。
李嬤嬤上說著,“二小姐還沒公布是不是選了我呢,怎麼你們一個個反倒祝賀了起來?要是后面發現更好的人選,我沒選上,豈不是了笑話?”
面對眾人的祝賀,的心雖然是喜滋滋的,但李珺喬一日沒有開口,李嬤嬤的心都無法落到實去。
就在李珺喬再一次把府里的下人都聚集起來的時候,李嬤嬤的心不期盼了起來,心想,距離老祖宗的生辰不到半個月了,怎麼都該辦起來了吧?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李珺喬卻沒有第一時間宣布這次選拔誰人勝出,反而說了一個讓大伙兒振人心的消息。
那就是在這次生辰壽宴之中,會有一個小小的獎活。
說是獎活,其實更像祈福儀式。
因為參加獎的人,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都需要用一兩銀子,換來一個竹制的牌子,親手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投到一個事先準備好的箱子之中。
那個箱子只留了一條,足以讓竹牌子,但手卻不能探。
待所有人都把銅錢放這個箱子后,里面的竹牌子會被搖晃均勻。
待壽宴開始之前,會由老祖宗這個最為年長,福氣最重的人蒙著眼,從打開的箱子中親自出一枚竹牌子。
而那枚竹牌子的擁有者,則會獨得這個錢箱子里的半數銀錢,以作為老祖宗對這個幸運者的祝福。
當然,這個活并不是強制一定要參加的,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選擇參不參加這次活。
這個消息一出,府里上下馬上就沸騰起來了。
要知道李府上下一共一百四十口人,如果全部人都參加,那就由一百四十兩銀子,即使中簽之人只能獲得一半的銀錢,那也就是七十兩銀子了。
一等侍的月例也就一兩銀子,三等侍更是只有半吊錢。
可想而知七十兩銀子對于這些日夜勞累的下人來說,是多麼致命的啊。
用一等侍一個月的月例,去換七十倍的收益,看來這個買賣也不虧。
于是下面便有些人開始發問了,“二小姐,那一個人是不是只能參加一次?能不能用二兩銀子換兩個竹牌子?”
李珺喬想了一想,“如果有閑錢,也可以,不過不建議投太多,畢竟也有可能不中簽的哦。”
那個問問題的家丁馬上不好意思地了自己的頭,說道,“想著多點機會能夠中嘛。”
李珺喬糾正他說,“你這樣想吧,這是福氣,能中簽的人是有福的,即使是沒中簽的人也有福氣,因為施比更有福啊。”
不得不說,李珺喬糊弄人的話可是越說越好了。
另一個婢子繼續問道,“怎麼才給一半的銀錢呢,怎麼不整個箱子的銀錢都給中簽的那個人呢?”
李珺喬一早想到們會有這個疑問,便說道,“要知道做竹牌子也需要本,還有,說明了是祈福獎,當然是需要給一些香油錢,不然神仙吃不飽,也沒力氣來保護你們啊,我說這話對吧?”
那個婢子一聽,忍不住掩而笑,“也是,二小姐說得有理。”
待解釋完這個活的詳以后,李珺喬才開口說,“我知道你們都在想,這次會由誰來辦老祖宗的壽宴。”
故意頓了頓,看向了李嬤嬤,不出意外地,眼里馬上充滿里期待。
李珺喬這才緩緩地說道,“經過我這些天的考察,我覺得長房的李嬤嬤心思細膩,又有經驗,所以最后選定了。”
李嬤嬤聽罷李珺喬的話,神大喜,周圍的侍都用艷羨的目看向。
甚至已經想好要怎麼大展拳腳一番了。
如今能夠和三足鼎立的周嬤嬤和唐嬤嬤都不在了,以后除了長松居的徐嬤嬤和黃嬤嬤,整個李府就數李嬤嬤資歷最老了,正好靠這次機會,好好表現一番,趁機立一個功。
只要這次的活兒做好了,討得了府上下的認同,難道還需要擔心沒有源源不斷的油水?
李珺喬看向滿臉得意的樣子,心里卻在暗暗盤算另一件事。
此時的李嬤嬤還不知道,在這次壽宴中非但沒能撈著油水,反而事前所作的一切準備,不過是替李珺喬做嫁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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