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可以樂呵呵地和自家娘子好生過二人世家，然鵝，實際上是憂外患——有自家兒子爭寵，外有京兆府尹一行人在揭自己老底，雖然也沒啥老底可揭的。

「娘子，我覺得趙承宇大了，明日可以上書院啟蒙。」趙恆之一本正經道。

姚羽然低頭看自己懷裏口水直流的趙承宇「……」去啟蒙怎麼口水嗎？不然不到兩歲的小傢伙，啟蒙啥？

正在玩玩的趙承宇彷彿沒聽見自家老爹在安排自己，繼續玩玩玩，心裏卻哼哼，娘親是我的，想把我支走？沒門。

當然，姚羽然其實是明白趙恆之的心思，想著這兩三日以趙承宇為主，是該關心一下自家夫君，當即決定道「讓這小子去和寧兒作伴吧。」

聞言，趙恆之頓時笑開花，滋滋地啪嘰親了姚羽然一口，順便朝趙承宇拋去嘚瑟的眼神，哼，小子，想跟我斗，還了點。

趙承宇「……」哇嗚，娘親不我了，現在裝可憐還來得及嗎？

不用說，肯定是來不及，對的，趙恆之分分鐘讓星羽竹青拎著趙承宇離開他的視線，自己則愉快地和姚羽然卿卿我我。

與此同時，京兆府尹正賣力地調查趙恆之，林明坐等「好消息」。

同僚難免有，一就可以打開辦案的口子，於是，京兆尹將城大大小小的吏集中起來，分別隔開，打算逐個擊破。

「別張，今兒讓你們來呢，是想了解趙大人平日的為人世，你們有話儘管說。放心，我們都是匿名的，不管你說什麼，趙大人都不會知道的，所以你們放心大膽地說吧。」京兆尹老神在在，等著大傢伙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

一不知名吏愣了愣，老半天才反應過來，想了想道「趙大人真的不會知道？」言辭認真，彷彿有什麼掏心窩子的話要說。

一聽這話，京兆尹眼睛一亮，頓時來勁兒，連連點頭道「是的，趙大人不會知道的，這只是咱們私下的悄悄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沒有更多人知道。」

不知名吏莫名失「……哦，原來趙大人真的不會知道啊？那還說什麼，下本來要誇趙大人兩句來著，趙大人要是沒法知道，那我不是白誇了？」

京兆府尹「？？？」這劃分不太對，難道不該你死我活地互相撕咬嗎？

隔壁間，京兆府尹小夥伴同樣在信誓旦旦導吏狗咬狗，啊不，導吏實話實話。

同樣不知名吏倒也實誠，認真道「那我說了？趙大人就是一點不好，人太好了，除了誇，我也不知道說啥，要不我從頭誇一遍？」

京兆府尹的小夥伴「？？？」我是來聽你夸人的嗎？

一圈兒問下來，京兆府尹等人

面面相覷，因為得到的結論是趙大人除了人太好，哪哪都好。哦，就是有時候懶一點，但關鍵時候絕不掉鏈子。

「這……串供了？」奇也怪哉，否則怎麼可能口風如此一致？

京兆府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串供也沒串得這麼齊整的吧？偌大的城，這麼多吏，就沒一個對趙恆之有意見的？他不信。

「這還沒完。」京兆府尹尋思半晌，忽然道「還有一個人，是否串供，單看此人便知。」

此人便是孫子名。

面對一圈正襟危坐的京，孫子名表示亞歷山大，勉強笑笑，咽了咽口水問道「不知幾位大人找下作甚？」看這架勢，顯見的沒好事啊。

京兆府尹依然是同樣的套路，但他相信，孫子名或許會給出不同的答案。他派人調查過孫子名，風評甚佳，在城百姓的心中頗有威，僅次於趙恆之。

嘿，被人一頭的覺十分不爽吧？京兆府尹心想，若說城之中誰最想讓趙恆之倒臺，非孫子名莫屬，十年如一日的同知，是個人都不了。所以他確定，孫子名就是他要找的突破口。

「所以，今日有什麼話你便說，不必顧慮，本自然會為你做主，可明白？」京兆府尹如是道，心想，這暗示夠直白了吧？

聞言，孫子名輕輕頷首，接著陷沉思，京兆府尹等人一看，有戲，估計是在權衡利害關係，忙添一把火道「此次是皇上金口玉言，你只管照實說，無人敢怪罪你。」

孫子名再次點頭，嚴肅道「我有罪。」

京兆府尹等人「？？？」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請問這又是什麼神展開？確定不是趙恆之有罪，是你有罪？

嘖，總之，城的畫風都不太對。

「十年同知，的確煎熬，下不是沒想過上位，實在太想了，因此此前沒做下糊塗事，譬如說在趙大人初來乍到時，下一心想給趙大人一個下馬威，得虧趙大人機敏，不僅巧妙避過還未百姓辦了不實事。」

「趙大人年紀輕輕居四品，匍一來又贏得百姓戴，下實在看不過眼，又做了不糊塗事，從此與趙大人相相殺，咳咳，就是你爭我斗，諸位別誤會。說真的，現在想想又氣又惱，因為趙大人辦事實在太讓人生氣了。」

鬱悶之中的京兆府尹一聽這話忙道「來來來，說說，趙大人怎麼讓你生氣？」

「我出的招趙大人總是輕易化解，而且棋高一著，我年紀擺在那兒，資歷擺在那兒，卻一敗塗地，我能不能生氣嗎？」孫子名皺眉道。

原以為可以聽到有用信息的京兆府尹「……所以你是來跟本誇趙大人的？」

「那倒也不是。」孫子名搖頭道「誇怎麼

能夠呢，要不是趙大人大人有大量，拉著下迷途知返，下這會早不知上哪個牢獄獃著去了，必須恩戴德啊。」孫子名慨道。

暫時不想說話的京兆府尹「……」這趙恆之到底是什麼神仙人，一個兩個的都把他往死里誇，現世觀音菩薩？

孫子名可不管京兆府尹等人是什麼表，繼續絮絮叨叨地講趙恆之在城辦了多好事，嘿，這一說還真停不下來。

「等等等等，孫大人，本且問你。」不打算繼續聽趙恆之功偉績的京兆府尹主出擊道「趙大人在城任職期間，可有任何不當行為？你為趙大人的左右手，應當對趙大人知之頗深，仔細說來，莫要沒，否則若日後出了何事，你與趙大人同罪。」

孫子名止住，追問道「同罪吧？」話落輕嘆一下，出老實代的神，「趙大人偶爾遲到早退算不算？但前提是趙大人的公務都已經妥善理完畢。」

京兆府尹「……沒有了？」

孫子名搖頭道「沒有了。」這是真話，比真金還真。

再次鬱悶的京兆府尹不死心繼續試探道「貪污賄，搜刮民脂民膏之類的？」

孫子名堅定地再次搖頭道「沒有。」且以實際行證明——噼里啪啦搬出一堆賬本，「各位大人，趙大人城任職后的賬本皆在此，你們大可仔細查看。」

「且大人若以為趙大人事先做假賬，可以一一詢問，若說趙大人可以收買部分人，但總不能收買滿城百姓吧？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心也是敞亮的，誰對他們好，對他們不好，都明白著呢。」

京兆府尹等人「……」竟無言以對。

「孫大人，冒昧問一句，你就不想陞？」

孫子名笑道「自然想，可陞可憑本事，但憑的可不是歪門邪道，下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怎可扭曲事實？」

京兆府尹等人徹底無話可說，震驚於趙恆之的人格魅力之中，到底是什麼神仙人，值得大傢伙這麼為他說話？難怪當日趙恆之有恃無恐，有道是君子坦，小人長戚戚，當如是。

不論如何，該辦的事兒還得辦，京兆尹等人起小算盤噼里啪啦開始算賬，也著手聯繫相關人等。

但其實一翻開賬本他們同樣是慚愧的，因為但凡有什麼需要財力支援的，出大頭的都是歸去來，即便是慕乘風、楚簫與趙恆之共同所，仍然令人驚訝，試問若換做旁人，誰捨得這般揮霍自己的銀兩？

「誒，也不知那乾坤樓樓主是哪筋搭錯，惹誰不好偏生來惹這麼幾個人？」京兆府尹默默扶額。

另一人道「聽說那乾坤樓樓主是楚樓主原先的家僕，且楚樓主待他只好不差，沒想到養

出一白眼狼。就前些日子，那林明，就是乾坤樓樓主，已經在趙府折騰過一通，但趙大人幾位並未計較，不想縱虎歸山，這才……」

「真真是農夫與蛇的現行。」京兆府尹蓋棺論定道，忽又覺得不對，瞪向說話之人道「我們應當以事實說話，可莫要道聽途說，否則該如何與皇上代，與天下百姓代？」

那人忙道「是是是，大人說的是，要不……咱們明日微服私訪？孫大人說得對，百姓不會騙人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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