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魏老三著手至懷中,將方才搶來的錢在了旁側漢子手中,朝其使了個,「快些將錢還回去!」
那人吃了虧,眼下一言不發,唯聽魏老三的吩咐。
接過錢后,跑了。
楚知南見此再道,「本宮不知你搶了多銀兩,也不知你做了多惡事,但只要本宮想查,便能查出來!你說你是乖乖將所有銀錢還上,還是——做點兒間事,彌補些德?」
還錢?
魏老三為霸一方多年,也不知搶了多人的銀子,豈是他一時說還便可還上的?
累積在一起,已了一筆天文數字。
魏老三又繼續磕頭,「但憑殿下吩咐!」
此話之意,便是行事彌補了?
楚知南唔了一聲,「在此之前,你得先與孫家道個歉,搶了的銀子還回去,該賠償得賠償。」
「是是是!」魏老三眼下哪敢不從?
於是,在楚知南的注視下,他爬起來,灰溜溜的往孫家而去。
二景正在拐角等著楚知南,一見趕著魏老三來,景如當即跳腳揮手喊了聲「殿下!」
楚知南瞧上其一眼后,便又帶著二人去了孫無寒家。
孫無寒見楚知南去而復還有些詫異,再見著後的魏老三時,更是詫異無比。
魏老三此時躬哈腰跟在楚知南後,與往常那囂張模樣簡直有天差地別。
楚知南院后,站在一側,示意魏老三。
魏老三心中很是尷尬,見著孫無寒真盯著自己看,心中本是下意識想哄兩句,可一撇至楚知南,便只得嘻嘻哈哈放低了姿態。
「孫家兄弟,上回之事,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不對!」
魏老三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二兩銀子,「這一兩銀子是上回拿了你的,另外一兩,算是我賠得醫藥費!先前哥哥有做不對的,還孫家兄弟海涵。」
他臉上鼻青臉腫,加之態度轉換之快,孫無寒便是再愚笨也知曉定是楚知南了手。
魏老三手中的二兩銀子,在日在之下,微微發。
孫無寒愣了片刻,未說半句話,接過了他手中的錢。
一見孫無寒收了錢,魏老三臉上立時出高興表,「孫家兄弟果真豪爽,日後咱們便化干戈為玉帛,今後在這一片,哥哥定罩著你!」
「我沒有哥哥!」孫無寒懶得瞧他一眼,「莫要隨意與我攀親戚!」
「多個兄弟到底是多條路呢,孫兄弟這話說的……」魏老三乾笑一聲,暗自撇了楚知拿一眼,「日後在這裏,只有要哥哥在,定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呵呵,呵呵,那什麼,大娘上……無礙罷?」
「你自己的手,有礙無礙,還需多問?」孫無寒嗤笑一聲,將銀子收了懷中,再看向楚知南,抬手作揖,「多謝姑娘了!」
他行得乃是君子之禮。
面上也有著真摯。
楚知南未曾回應,將視線落在魏老三上,那眸中含著冷意,他心中發憷。
而後,聽淡淡道,「一兩銀子,你當打發花子不?」
魏老三當即沒有任何猶豫,趕忙從懷裏將所有的銀子掏了出來,麻利的遞在了孫無寒手上,「這……是我所有家當了!」
他是瞧著孫無寒說的,話卻是對楚知南說的。
零零整整加起來,約莫有個二兩的樣子。
景如見此,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早知曉自己怕得跟個孫子似的,做那損人利己之事作甚?」
魏老三撇了眼景如,見那丫頭雙手環趾高氣昂的模樣,眼眸閃了閃。
他素來是個惡人,眼神自是無甚善意,那一眼瞧得景如心中微微張。
「你、你瞧甚?」將手放落,不自的往楚知南邊靠了靠,「莫非我說的不是實話麼?你們這些人就是個欺怕惡的。」
魏老三的不自覺扯了扯。
楚知南眼眸輕眨,看向他,「你手下有多人?」
「這……」魏老三想了想,不知楚知南所問之意,思慮片刻之後,說了個謹慎的字數,「約莫著,一百來號人罷!」
「好!」楚知南道,「自今日起,本宮對你先前之事既往不咎,只瞧你日後行事如何,明日本宮便會安暗探至此,監督你行事如何,但凡你再做半點傷民奪財之事,必將你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四字,落在魏老三耳里,嚇得他打了個冷。
「公、公主殿下……」魏老三臉上展出為難的表,「小人手下養了一百多號兄弟,這……日後靠什麼……」
他本想說靠什麼去生活,可一見楚知南那眸,到了邊的話又生生收住。
「怎麼?皆是堂堂男兒,除了狗不務正業,還不知曉如何生活了不?」楚知南冷哼一聲,「明日,你且將你手上之人立個名單與我,我親自與朝廷上報,差你們日後護衛這一方安寧,真正的護一方安寧!每個月由朝廷替你們頒發月錢!」
「什麼??」此話落在魏老三耳里,很是震驚,「殿下、您、您這話之意,便、便是咱們當公差?」
公差,吃的朝廷飯,於平民百姓說起來,是一樁天大的榮耀之事。
魏老三自小便是個地流氓,無怪他緒激。
楚知南挑眉,「公差,便該要行正當之事,爾等若不願意,本宮便只好花些時間,一個一個查了,但凡做過傷民之事,刑部大牢裏,約莫也不缺空房!」
這已是赤的威脅。
不願意服從的話,便去坐牢!
魏老三當下連是深深鞠躬道謝,「願意,願意,明日小人便將名單給殿下。」
既然事已辦妥,該說之話也說了明白,楚知南揮揮手,「滾罷!」
魏老三連聲道了幾句謝,同楚知南表達了自己的忠心后,這才離開了孫家院子。
待得院只剩下楚知南、景微景如與孫無寒四人時,氣氛立時又安靜了下來。
尤其當楚知南就這般一眨不眨的盯著孫無寒看時,孫無寒心中不覺生出幾分不自在。
半響,終是他先開了口,「承蒙姑、承蒙殿下厚,孫某如今窮困潦倒,面目醜陋,除了尚能作上幾幅畫,平日生活幾乎不可自理,萬萬擔不起殿下之恩!」
比起先前,他眼下這話可要客氣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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