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守不住也得守，你以為秦王會放過我們？」李奇啞著嗓音，語氣中有說不出來的沉重。

「我知道。」張天聖冷冷道，「你說得對，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蟻，不管怎麼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還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應付秦王爺。」

隨著張天聖的話音落下，三個人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看著一桌子的珍饈食，卻沒有任何想要品嘗的慾，方才百里擎和葉瑾本沒吃多就離開了。

「風雪揚天下」的菜品雖然不錯，但是他們也時常過來這邊，吃多了也便有些膩味了。

「說吧，你們現在有什麼想法？」張天聖看著李奇和林峰，打算先聽聽他們兩人目前的想法，誰知，李奇和林峰搖搖頭。

張天聖皺了皺眉，說道：「怎麼？你們兩該不會是任何想法都沒有吧？」

林峰看了一眼李奇，想了想，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想法，我覺得我們目前首先要弄明白，秦王爺究竟想做什麼，只要知道他想做什麼，才能對癥下藥。」

「所以，你的意思是，先派人調查秦王爺，弄清楚他的目的？」張天聖問道。

「嗯。」林峰點點頭，「雖然說西北這兒本就是他的封地，但是天高皇帝遠，即便是這裏發生了什麼事，皇上也不會知道，所以我們大可以放心做我們要做的事。」

「林峰這話說得在理，只不過我有點擔心，百里擎這會過來的時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點？」張天聖有些遲疑，手指不斷輕著下。

「怎麼說？」李奇連忙追問道，他方才的怒火也漸漸平息下去，此刻恢復了慣有的冷靜。

張天聖將桌上的一些飯菜全部都堆到一旁，空出一塊空地來，手指在酒杯中沾了點酒，便在桌上畫了起來。

「假設這邊是西北邊境，那麼這裏就是蠻夷之國，而這邊上則是沙國。這兩個國家，每年冬天便會進犯西北邊境。但是四年前陳大將軍駐守西北邊境之後，這兩個國家再一次進犯之時，就被狠狠趕了出去。」

「直到前年，他們才消停了下來。去年便有消息傳過來說要與天辰國結為友邦之國。而今年更是修了一封函送往長安。因此，我才懷疑秦王爺這個時候被趕往封地，有些不大對勁。」

張天聖懷疑，這秦王爺前往封地本就是一個幌子，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和蠻夷之國和沙國結為友邦。只是這樣一來，往常兩國之間流時，他們便不能趁著這個機會大撈油水了。

原來，陳大將軍自打將兩個國家打退之後，他們每次前往西北之境，都是來做買賣的，而李奇等人也是藉著這個機會大賺一筆。

但是今年若真是讓百里擎簽了這個聯盟，他們只怕是沒的油水可撈了。

只不過他們誰也不知道，百里擎被貶是真，並非作假。至於要不要和周圍兩國結聯盟，百里擎還在考慮之中。

李奇聽了張天聖的分析，有些擔憂，「若真如此，那該如何是好？」

他並非是在意那些油水，他當年來自願請纓來西北之境，有別的目的，因此有沒有油水可撈，對他而言並不是至關重要的。

林峰則不一樣了，他本就是生長在西北之境的，後來考取功名做了員還是更願意在這裏家立業。

他這些年貪得東西還不夠多嗎？

但是誰會嫌棄自己口袋裏的銀兩？

因此，林峰應和道：「張天聖，你可有辦法？」

張天聖搖搖頭，眉頭也是皺著，「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清楚秦王爺的底細，甚至是連他的缺點我們都不大清楚。就憑藉他剛剛在這裏的表現，我只能肯定，他不好對付，至於有多不好對付，我也不敢確定。」

「我建議，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在明面上跟他對上，否則吃力不討好。」

「可是坐以待斃的話，也不行。難不我們要眼睜睜看著他對付我們嗎？」林峰咬著，不甘心道。

張天聖手指曲，在桌上輕輕敲了敲，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不一會兒，他眼睛一閃，瞬間便亮了起來。

「有了！」

「什麼有了？」林峰和李奇立刻驚喜道，「你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

「嗯。」張天聖微微頷首，「你們還記得過幾天我們要為秦王爺舉辦接風宴會吧？到時候我們可以從宴會上下手。」

「怎麼下手？」林峰追問道。

張天聖玩味一笑，眼神中微微流出一危險的氣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金銀財寶、無上權利和絕世人，肯定有一樣東西他會喜歡。但是我們不知道他喜歡哪個，不妨就一個一個試探過去。你們覺得如何？」

他這建議一出，林峰和李奇兩人立刻便反應過來，朝著張天聖輕聲一笑。

眼底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十分明顯。

三人在這邊討論如何理百里擎與葉瑾，殊不知百里擎攜著葉瑾的手在街上逛時，也在討論怎麼看待張天聖、李奇和林峰三人。

天上一彎月高高掛起，銀輝照耀正片大地，街道兩邊卻有紅燈籠相輝映，行人來來往往，吆喝此起彼伏。

好不熱鬧。

「小瑾，你從方才那三人上可看出來什麼沒有？」百里擎攥了葉瑾的手，將往自己懷裏這邊帶，避免撞到行人。

葉瑾抿著，回憶起那三人的一舉一，說道：「我覺得那三人中，林峰應該是最好控制的那一人。張天聖和李奇，想要掌控他們，只怕不容易。」

「哦？」百里擎挑眉，輕笑了一聲，「小瑾可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想法果然與我不謀而合，不過我還是想聽聽小瑾為何會得出如此結論。」

葉瑾聳了聳肩，清亮的眸子中映照出紅的芒來，僅僅不過是一眼，便能看到清澈如水的眼底。

「林峰面相一看便知是無大志，十分貪婪，這種人想要控制他很簡單，只要給他他需要的東西就能夠完全控制他。不過也不一定，有時候說不定會遭到反噬。」

葉瑾說到此，卻忽然不說了，惹得百里擎追問道：「然後呢？」

葉瑾眉眼輕撇，目在林立的攤販上轉來轉去，最終停留在一賣糖人的老人家面前。

眉眼帶笑，指了指那糖人，嗔道：「你若是給我買一個糖人，我便將剩下那些分析一一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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