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飛檐走壁,一路跟著小丫鬟到了李氏的院落瀟湘苑,趴在房頂上看著李氏將那羹湯喝了,這才趁著夜離開。
數日之後,小丫鬟母親的病一日日的好了起來,李夫人卻總覺乏累,嗜睡又虛弱,但勉強還能支撐,這讓心中歡喜的同時又有些恐懼,唯恐被旁人發現了去。
但李夫人的一日不如一日,今日竟躺在床上起不來了,楚飄兒這才開始擔心起來。
「母親,您再稍微休息一下,我這就出去找郎中。」楚飄兒將李夫人角的湯羹拭乾凈后,這才起,轉頭對小丫鬟說,「你好好照顧娘親,不然要你好看。」
小丫鬟被驚得後退了一步,連連點頭,稱是。
楚飄兒面凝重地出門,一路在胡思想,母親前些日子,神還十分的好,無緣無故怎麼會病得如此重呢?
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是楚瑤給母親的羹湯里下了毒。
楚飄兒剛剛走進藥鋪的前廳,郎中放下算盤,抬頭詢問,「楚小姐,今日來可是要抓什麼葯嗎?」那郎中佝僂著腰,臉上皺紋橫生,面目卻十分和善,對楚飄兒也是畢恭畢敬。
只是今日卻沒空寒暄,直截了當地說,「老頭,今日我可不抓藥,我母親病了,你需跟我去將軍府一趟。」
那郎聽到楚飄兒的話,眼神朝著室瞟了一眼,意味深長地說,「草民醫不,恐難以……」
「費什麼話?」楚飄兒煩躁地開口,已經打聽過了,京城之中,這位郎中最擅這種疑難雜癥,不然何必從城東走到城西來請人?
「那草民就跟楚小姐走一趟。」郎中就坡下驢,口氣卻十分為難。
楚飄兒冷笑一聲,「只要你醫好我母親,將來你這小藥鋪,將會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藥材,明白嗎?」
郎中頻頻點頭,惶恐地說,「還請楚小姐帶路,草民一定竭盡全力。」
楚飄兒見他唯唯諾諾,一副市井百姓的樣子,心裏瞧他不起,但民間都說他的醫了得,暫且先試一試吧。
顛簸一路,總算是到了鎮國將軍府,郎中被楚飄兒帶著了李夫人的室,開始診脈。
「夫人的病,其實不能稱之為病。」郎中認真地聽了一會脈,悠悠地開口。
李夫人聽聞此話頓時一愣,虛弱地說,「大夫,那我這是怎麼了?」
若是往常,李氏恐怕早就將這胡說八道的郎中打出去了,現在躺在床上,只能聽之任之。
郎中笑了笑,侃侃而說,「夫人這是積勞疾,吃些補藥自然就好了,並不是什麼病。」
楚飄兒一聽,放心下來,坐在床邊握著李氏的手,「娘,我就說沒事吧,你看看你,就是勞累過度,以後有什麼事就讓下人去做,別事事都親力親為了。」
「我知道了。」李氏笑著說,心裏卡著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郎中洋洋灑灑地寫下方子,反手遞給楚飄兒,「楚小姐,按照這方子吃上七日,保證尊夫人生龍活虎。」
楚飄兒喜笑開,放心下來,打賞了郎中后,差人將他送了回去。
「老,胡,這麼快就回來了?事辦得怎麼樣?那補藥里的「大補藥」可放進去了?」郎中剛一進門,楚瑤大搖大擺從藥鋪櫃枱後面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胡郎中嘆了口氣,「滴水不。」
楚瑤笑,「老,胡,你可不該嘆氣,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罷了。」
「好好好,但日後似這般不能行醫救人的事,你還是找旁人吧。」胡郎中依舊是滿臉的不快。
楚瑤無奈地聳肩,「知道了,知道了。」
胡郎中氣憤地說,「知道就好!」
「好了,不和你說了,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先走啦。」楚瑤話還沒有說完,人就已經從藥鋪的後門溜了出去,可不能讓旁人發現,老,胡是他的人!
出了藥鋪,楚瑤從後門回了王府換下男裝,又乘著驕子去了東宮。
自打杜尹懷了龍嗣後,東宮就沒有一日安寧,整日被弄得飛狗跳。下人們見了,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只能遠遠地繞開。若是被瞧見便要破口大罵,弄得人心惶惶。
「明月姐姐,你怎麼變得如此消瘦?」楚瑤剛見到關明月,見如此消瘦,竟忘了行禮,直接上前握的手臂。
關明月一聲不響地低下了頭,再也不似從前那般神采飛揚,從前驕傲的眼睛也失去了彩。
「你們這群人到底是怎麼照顧你家主子的?」楚瑤生氣地環視周圍的丫鬟,憤恨地開口。
關明月輕咳了幾聲,手攔住了楚瑤,「瑤兒妹妹,不關他們的事。」
「明月姐姐,是杜尹欺負你?」楚瑤咬牙切齒地問,眼中滿是疼惜,從前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嫁給燕騏也不過一年多,怎麼就變這般模樣了呢?
這個燕騏……楚瑤想著,話就說出來了,「明月姐姐,你就看開些吧,這天下的男人不都是一般的薄寡義嗎?你何苦為難自己呢?」
「王妃,你是不知道,太子不拿我們主子當回事也就罷了,如今那個杜……」大丫鬟聽到楚瑤的話,替關明月鳴不平。
「不要胡說。」大丫鬟的話還沒有說完,關明月打斷,「沒有的事,我很好,瑤兒妹妹,你不要擔心我。」
楚瑤見關明月如此忍,心裏不免慨,要怎樣的,才能讓燕騏肆意去踐踏的真心呢?
為了能保住他的子嗣,竟甘願盡委屈,日漸憔悴。
「姐姐,值得嗎?」楚瑤嘆了一口氣,問道。
關明月勉強一笑,「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只看你願意不願意,為了他,我願意。」
楚瑤無奈,只好勸道,「明月姐姐,我雖不理解你,但我尊重你的選擇,倘若有一日,你後悔了,別忘了還有我。」
「知道了。」關明月空的眼神已不見一彩,只訕訕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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