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剛到門口，就遇上了單月，他連忙見禮，“見過南安鄉君！”

秦畫都懶得廢話，點頭回了一禮，“月護衛客氣，開門吧！”

門開啟，秦畫看到坐在臨窗矮席邊的明宸，面前放著兩壇玉春釀，就知道這人今兒心不好。

“你們都下去！”

明宸低沉地下了命令，青雀不肯走，看著秦畫。

單月也連忙拉著青雀，小聲提醒，“今兒主子被氣得半死，你可別忘前湊。”

“我要伺候……”

“下去吧！”秦畫打斷青雀的話，揮了揮手，示意想離開。

青雀無奈，只能應著離開，單月也連忙關上門，急急忙忙跟上青雀，“你別擔心，主子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會對你家姑娘怎麼樣……”

“最好是這樣，不然我一定砍死他！”

單月角了，“你應該打不過。”

“那就拼命！”青雀氣著了，這個鎮北侯，真的是越發得寸進尺了。

原本以為暗中幫他兩次，他能對主子好點，結果每次主子的麻煩，都是他帶來的……

該死的，要不是知道，就算死也不會促這婚事。

“好了，別生氣了，我們在隔壁有酒席，一起過去喝點吧！”

單月哄著，拽著青雀到了隔壁雅間，青雀瞧著單風和單雨都在，便想起今日的事，便詢問，“江孜怎麼理那些淸倌兒的？”

“哎喲，你可算問我了。”

單風似乎憋得不行了，拉著青雀就說起江孜理人的事，滔滔不絕的好似說書人一樣，敘述了來龍去脈。

青雀聽完，微微蹙眉，“所以最后那些淸倌兒和窯姐自己選了領頭人，屈居江孜名下了？”

“是啊！”單風點點頭，“那小子的口才與土行簡直不相伯仲，就那麼三言兩句，賞罰分明的制度一甩，淸倌兒和雛兒就老實了。”

“什麼雛兒？”青雀嫌棄得，“一群不自的，不懂不主子心意下賤人，送們窯姐兒足夠了。”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咱們兩位主子如今都面臨尷尬地位，我們可別給主子添堵，來，來，今兒好好喝酒！”

單雨爽朗一笑，勾著單月，“小子，要不要去吧單星喊來開葷？”

單月推開單雨的手，嫌棄地拍了拍肩，沒好氣道：“快得了吧，單星要照顧十三公子，哪有空出來逍遙啊！”

單風附和著，“是啊，單天和單地也被先遣去西北了，如今侯爺邊，就你和單，單辰、單雷，單電五個人，要是這時候有人對侯爺不利，你們人手怕是不夠啊！”

單雨一點不在乎，拍著桌子，兇道：“怕啥，這可是皇城，難不他們還真敢在皇城手嗎？”

青雀瞧著這三人，嫌棄得，著墻壁，擔心著隔壁的主子，恨不得看穿那堵墻。

此刻，在隔壁的矮席前，秦畫被明宸拉到邊坐下，一邊為倒酒，一邊說道：“你可知道，爺努力三年布的局面，被裕王一個計謀就破壞了？”

秦畫一怔，微微側頭，“宸哥哥，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真不懂？還是裝糊涂？”明宸被郁之籠罩，一張俊臉上，沉得快出水了。

秦畫抿了抿，有些不服氣，“我也不想，但是為了自保，我也沒辦法。”

“自保？”明宸輕哂，“秦畫，你的里可有一句真話？”

該死的，怎麼就沒有真話了？

說真話的時候，有人信嗎？

再說了，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城，誰他娘的敢說一句真話？

秦畫氣著了，沒好氣反駁，“說得好似明侯也說了真話一樣。”

“也對，爺都不敢說真話，你這樣的小人怎麼敢說真話。”

明宸自嘲兩句，端起酒杯，語氣淡淡，“那麼說出契約婚嫁的是誰？主找爺幫忙的又是誰？難不覺得爺好利用？”

他沒有怒吼，冷清醇厚的聲音很是平靜，可秦畫聽著好似暴風雨要來的節奏，本能的恐懼讓有些想逃離……

但很清楚，此刻要是起，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哎！”秦畫微微嘆氣，端起酒杯，遏制那恐懼，低喃著，“我只想報仇，我謀劃了三年，一點點的努力才有今天，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如果對不起宸哥哥，我以后慢慢彌補。”

“彌補？”

明宸念著這兩個字，飲下一杯酒，扭過頭，著窗外的月，“秦畫，你可知道我的布局關系著西北二十萬大軍？你拿什麼來彌補我三年的布局？”

家國懷，在英雄面前，自然是國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秦畫抿了抿，“皇上不是還沒答應嗎？”

“已經答應了！”

明宸轉過頭來，深幽的眸，墨瞳夜，“我從來不知道，一個閨閣子，居然懂得朝政和軍事，不但穩固了氏家，還分走了兵權，這我們這些拼了命才掙得軍功的人，何以堪？”

秦畫一愣，連忙搖頭，“宸哥哥，我只列舉了文臣，并未武將，就算海務，我也只是說了一下稅收和建立港口易的事，你別……”

“別說了！”明宸打斷，苦笑著，“我相信你沒，但我不理解的是，你明明說過不會瞞著我，可這麼大事，你居然輕而易舉就告訴了趙崢那個渾蛋，你到底……”

你到底是拒還迎？還是拿我做擋箭牌？

明宸心里的話到底問不出口，低低地笑了兩聲，“算了，反正也改不了，跟你說這些也沒用，陪爺喝酒吧。”

“宸哥哥……”

“陪爺喝酒！”

明宸端著酒杯，猛地放在秦畫面前，“為爺斟酒。”

秦畫沉默了，拿著酒壺為明宸倒滿杯中酒，著他那一臉的憂郁，心里莫名地揪著……

雖然不懂軍政，但清楚一方將士突然換了領頭人的后果，可現在要怎麼去彌補啊？

“三姑娘也喝吧！”明宸晃著酒杯，“獨自喝酒很無趣的。”

“宸哥哥，西北軍田的種子，我會……”

“別說了，這事朝廷會看著辦。”明宸突然抬手，將手指放在秦畫的瓣，眼里閃著寒，“丫頭，你現在最好什麼都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