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有些不自然,這位經緯先生是他好不容易、三顧茅廬才請來的謀略高手。
這位先生也的確很有謀略,慢慢地幫他在朝中站穩了腳跟,而且沒有引起父皇的懷疑和忌憚。
“天命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名頭,先生為何執著于區區一個子呢?”楚王不太理解,最近在秦九卿折戟,他很沒有面子啊。
他按照這位經緯先生的吩咐,從兩年前就盯著鎮國公府的一舉一,尤其是秦家大小姐的一舉一,甚至在暗地里也使了不手段。
“殿下此言差矣,失之毫厘謬以千里。我們要確保任何一個細節都萬無一失。”經緯先生有些不高興地反駁道。
楚王肅然,他萬萬不敢在這個功未名為就的時候得罪幕僚。
“否則非但對我名聲不利,他接下來也不會盡心盡力為本王籌謀。”
“本王姑且先順著他,讓他全心全意為本王做事。”
想到了這里,楚王客氣地朝著經緯先生道:“先生高瞻遠矚,是本王大意了,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經緯先生雖然面子上沒說話,但是心中還是很滿意楚王的態度的。
他和氣地看著楚王:“殿下相信在下,在下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多謝先生。”
“殿下,您真的以為在下讓您派人盯著鎮國公府,為的只是一個小子嗎?”
“難道不是?”楚王心中一。
“自然不是,一個小子能翻出什麼浪花來。當然是因為別的,比如擁有秦家軍的鎮國公。”
楚王眼睛一亮:“秦家軍啊,那可是朝廷的寶貝。”
“陛下恩準鎮國公組建秦家軍,這麼多年,秦家軍幾乎是鎮國公的私軍了呀,長此以往,陛下怎麼會放心呢?”
“鎮國公和陛下有八拜之,鎮國公又怎麼肯輕易出秦家軍呢?唯一的理由,就在他的兒上。”
“鎮國公可只有這麼一個獨。如果為鎮國公府的乘龍快婿,這秦家軍不是他的,也是他的。”
“這是正當理由,就算是陛下也不會刻意阻攔的。”
楚王越聽眼睛越亮,這個策略很迂回,但是很管用。
秦家軍,秦家軍……這位經緯先生竟然幫他想了這麼一個好主意,真是了不起啊!
“可是,鎮國公一直對這個兒頗為不滿,父關系很是張,他真的愿意將秦家軍讓出來嗎?”楚王有點擔心,他更擔心的是陛下的心思。
“殿下,這份籌謀要見效至要等五年。”經緯先生認真地和楚王解釋著。
“五年?這麼久?”
“久嗎,為了大計,五年算什麼。再說了,殿下年輕有為,五年時間正好沉淀沉淀。再說了,鎮國公也不是好相與的,若是沒有五年的時間,他不會相信任何人。”
“說的有理。五年就五年,父皇春秋鼎盛,五年也……不算長。”楚王深吸一口氣。
“至于秦九卿,一個氣包一樣的小丫頭,殿下您略施小計就能將拿下。”經緯先生喝一口茶,自信地道。
楚王臉更難看了。
半晌之后,他才將最近的事一腦地說出來,著重說了秦九卿對他的態度。
這段時間不長不短,也就十天半個月,但是發生的事卻很多。
經緯先生從開始的時候,是漫不經心地聽著秦九卿的變化,到了最后竟然凝重了神,問下人要了筆墨紙硯,一點一點地記錄著什麼了。
經緯先生對秦九卿態度的轉變,讓楚王也警惕了。
“在鎮國公府中翻做主,親戚也對忌憚幾分……這秦小姐是知道自己的份是主人,而不是下人了。”
“秦老夫人對的態度大轉彎……畢竟都是姓秦的,加上讓秦沖進了國子監。”
“鎮國公要娶妻……這件事做不了主的,陛下賜婚,那就是陛下要有大作了,這個事要著重盯一下。”
“鎮國公竟然還有一個嫡子?”
最讓經緯先生舉棋不定的是這個消息。
“是的,聽說非常不好,之前差點要喪命,被人救了。現在已經回府認親了,那孩子五六歲的樣子,但是有些怕人。”楚王點頭,這消息也是他的人送進來的。
“鎮國公有了嫡子,秦家軍的歸屬就不會再是獨一無二的。不過這個孩子……一切尚早,他太小了,不足事。”
經緯先生將嫡子這個事,往后放了放。
“現在這位秦小姐的心,恐怕不會將心思放在兒長之上,是遇強則強的格,我們不能一味地打、勾引,是不會買賬的。”
楚王臉一黑。
這說的不就是他嗎?
怪不得秦九卿對他答不理呢,原來是真的不在乎。
那在乎的事是什麼呢?
楚王著下,忽然覺得自己應該改變策略了。
至于秦九卿是不是心儀于他,那還用問嗎?
如果不心儀自己,為什麼會寫和他一模一樣的瘦金呢?
“秦九卿!”
刑部侍郎莊巖的案子再次反轉了。
三天后,再見天日的莊巖走出刑部監牢的時候,他用手擋著眼睛看天,恍如隔世。他慢慢地適應著外面自由的線,緩緩地看向了前方。
那里,有他的兒,為他奔波的兒。
“緋……”
“爹!”
莊緋小跑著上前,眼中含淚,抱著莊巖半天說不出話來。
莊巖本以為自己這次在劫難逃了,他心中已經放棄了,但是誰能想到他非但沒有獲罪,反而得到了陛下的認可,復原職。
“好閨,辛苦你了。”
莊緋的腦海之中,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別人,正是秦九卿,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后面運籌帷幄。
“爹,咱們回家。“莊緋挽著莊巖,慢慢地朝著侍郎府而去。
遠的高樓之上,秦九卿看著父倆相攜著回家的背影,不知怎麼地笑出聲來:“真好。”
一旁的晉王負手而立,輕聲道:“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莊緋幾次邀你過府,你為什麼都拒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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