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卿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晉王也好,雀橫自己本也好,并沒有說過關于大理國的什麼。
可是,這一次見到了這個老侍以后,聽了前南詔太子的故事、見了他的畫像以后,反而有一種強烈的覺:
雀橫很可能就是這位前南詔太子,他和這大理國有著千萬縷的關系。
秦九卿有一個猜想,如果大理國主生病是一個很好的報仇機會,那麼雀橫一定會想盡辦法來大理。
如果他來,就會落了大理國主的陷阱中。
秦九卿定定神,扭頭看向了旁邊的秦瀾,忽地一笑。
秦瀾被秦九卿看的有些頭皮發麻:“九卿,你怎麼看著我這麼笑,我看著有點害怕……”
秦九卿:“……”
那侍看著秦九卿和秦瀾,不知道他們打什麼啞謎。
秦九卿在侍的耳畔說了幾句話,只見那侍從剛開始的吃驚到了錯愕,再到了最后的激。
他差點就要朝著秦九卿跪下來了:“神醫大人……”
秦九卿一把扶住了他:“您莫要客氣。”
“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您放心吧,從現在開始,只要在這個皇宮里,雜家拼死也要保護您的安全!”那侍一字一句地發誓道。
秦九卿想了又想,盡可能地做了妥善的安排。就在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人影遮擋住了的視線。
秦九卿抬眼一看,段玉回來了。
段玉打量了秦九卿一番,忽地笑了:“今日真是太巧合了,國主剛剛議完國事,神醫正好去為國主看診。”
秦九卿似乎沒有看出來段玉眼中的深意,點頭起:“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段玉引著秦九卿,朝著宮殿的位置而去。
一路上,段玉若無其事地和秦九卿聊天:“聽口音,神醫應該不是大理本地人了。”
“對,不是。”秦九卿回答的很是干脆。
“這樣啊,那你家里有什麼人嗎?”段玉隨口問道。
秦九卿的眉眼里閃過一抹傷懷。
段玉直覺不好,他下意識地道:“不好意思,提到您的傷心事了嗎?如果不想回答,就不需要回答了。”
秦九卿搖搖頭,似乎陷了某種回憶中,笑道:“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是被師父收養長大的。”
段玉挑眉:“師父?”
“對呀,我的醫也是師父教的。對了。我師父說當年他就是路過大理的時候,收養的我,不過當時這里不大理,而南詔。”秦九卿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口道。
誰知道,就是秦九卿這麼一番輕飄飄的話,卻讓段玉的心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可是表面上,段玉卻不聲,他好奇地問道:“這麼說來,你的師父可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啊。”
“是啊。”秦九卿點頭。
“你師父人呢?”
秦九卿惋惜地搖搖頭:“師父一向閑云野鶴一樣,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呢,聽說他有可能去了吐蕃,還說順便要去大食去看看呢。”
“果然是高人。”段玉也輕輕地嘆息一聲,似乎很是慨。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宮殿的外面,一個領頭模樣的侍走了過來,拂塵一掃,倨傲地看著兩人道:“三皇子殿下,國主請神醫進去,但是還殿下在外面等候。”
段玉臉稍微變了一下,不過似乎也不敢得罪眼前的這個人,他點點頭,沖著秦九卿道:“神醫,我就送你到這里了。”
“多謝殿下。”秦九卿頓了頓,走過了段玉,低不可聞地說了一句話。
段玉愣愣地看著秦九卿的背影,一拍額頭,有點懊惱:“糟糕,忘記問是誰了。”
秦九卿跟著那位公公走進了大殿,目清正,好似毫沒有畏懼的樣子。
遠遠地,秦九卿看到了一個著黃袍的中年男子,他看起來胖乎乎無害的樣子,如果不是那一服,任誰都不會覺得對方是一國之主,而是一個尋常的富家翁而已。
秦九卿認真地看著前方的男子,正巧這時候,對方也抬起頭來看著了。
那公公眉頭地皺著,不樂意地看著秦九卿,提醒道:“神醫,要拜見國主大人。”
秦九卿回頭看一眼那位公公。
這時候,大理國主擺擺手,看著秦九卿溫和道:“無妨,在我這里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秦九卿也坦然的,大方地看著大理國主道:“醫者,聞問切,實在是抱歉,國主大人。”
秦九卿的這一番話,倒是引起了國主的好奇。
他看著秦九卿道:“如果我記得沒錯,還未曾讓你開始診治,劉公公也未曾告訴你,我得了什麼病癥。”
秦九卿點頭:“是不曾,但是并不需要。”
秦九卿這樣大膽的回答,倒是讓那劉公公和大理國主一愣。
不過,讓他們想不到的還在后面,秦九卿深深地看了大理國主一眼,憾地嘆口氣,然后轉準備離開了。
大理國主眼神示意劉公公,劉公公連忙攔住了秦九卿:“神醫,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九卿疑地看著大理國主和劉公公道:“病我看完了,難道現在不能走了嗎?”
看完了?
這就完了?
然后呢?
大理國主和劉公公腦海中是提問三聯,他們覺得有點跟不上這位神醫的腦回路了。
“你就這樣走了嗎?”
國主都忍不住問了。
秦九卿無奈:“我不走還能怎麼樣呢?”
劉公公難得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難道你不要開個方子,想個辦法嗎?”
秦九卿瞬間懂了,意味深長地一笑:“藥石無靈,何必費那個功夫呢?余下的日子里,國主只要放松心,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喝什麼喝什麼就好了。”
劉公公和醫打道居多,哪里不明白秦九卿的言外之意。
他懵住了。
國主也明白了秦九卿的意思:“你是說,我的病癥無藥可醫了,是嗎?”
秦九卿很干脆地點頭:“對。國主的況,是命不是病。大夫可以治病救人,卻無法改變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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