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柳聽他這問題就忍不住氣悶,抬起頭輕飄飄的瞪了他一眼,傷作不停的給他把帕子系在了手上,張口說道:「就是知道了唄,這事兒又瞞不住,你看你現在垂頭喪氣的樣子。」
廖鑾此時是有些心不好,實在是因為本來軍中所剩糧草無幾,本來祁敬珩批下來的糧草如今又被扣下,想繼續打下去幾乎變了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見自己提到糧草一事兒,廖鑾又開始靜默不語,林醉柳也生出了些愁緒,輕輕嘆了口氣,繼而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突然眼神兒亮晶晶了看著廖鑾。
「燕歸,我這兒有個辦法,你聽聽行不行?」
廖鑾已經見識過林醉柳聰明了,如今聽這麼講,頓時也來了點兒興趣,往前湊了湊開口問道:「哦?你有什麼好辦法?」
他呼吸打在林醉柳臉上,如今林醉柳已經一點兒不害了,還十分孟浪的把臉湊上去親了一下。
廖鑾反倒被親了個大紅臉,他輕咳一聲退回,以手抵,聲音悶悶的開口說道:「說說看。」
林醉柳笑了兩聲,這才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其實也簡單的,但是又有點兒難辦,其實你想過沒有,我們糧草供應不足,西奉國千里迢迢來到這裏,糧草只能比我們更缺,我們可以直接燒了他們的糧草。」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廖鑾猛然站起,嚇了林醉柳一跳。
「怎……怎麼了?方法不行嗎?不行你可以再想想,反正我也是隨便說的,我們還有時間呢。」
話音未落,廖鑾忽然三兩步走上前,直接一把把扣在懷裏,語氣里滿是激的開口說道:「方法很好啊,是我狹隘了。」
「一聽到糧草被扣下,我顧著想怎麼把被剋扣的糧草補回來,讓戰士們吃飽,卻忘了除了這個方法,我們還可以把敵軍的糧草也毀掉,這樣兩相一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可以爭取時間。」
忽然茅塞頓開,廖鑾心裏也舒暢,林醉柳帶來的飯菜幾乎都吃了個乾淨,見他這麼開心,林醉柳心也好了不,思忖了一下張口聞到:「要不要明天給你燉個骨頭湯,我想著你的一直也不大好,喝點兒湯補鈣吧。」
「補鈣是何意。」
林醉柳:……
「沒事兒,那明天我就給你燉骨頭湯咯?火小一點兒,早上起床以後開始燉,差不多到中午的時候喝起來剛剛好,你忙吧,我走了。」
說著林醉柳沒等廖鑾再開口說話,揮了揮手,直接轉出了軍帳,離開了軍營。
既然應對方法已經找到了,很快,廖鑾就組織了一隊人,由他帶隊去敵軍大本營燒掉糧草庫。
「帶我一個吧,我絕對不幫倒忙。」
「別想,這次任務這麼危險,你就好好在城裏待著,哪兒也不許去,聽見沒有。」
廖鑾眼神兒十分凌厲的看著面前這個一點兒也不聽話的小丫頭,總覺自己腦袋又開始一陣一陣的疼。
林醉柳是真的很想去,幫不幫得上忙兩說,肯定是不會給廖鑾添麻煩的啊。
「你就帶我一個吧,你看這次的方法都是我想出來的,你不能卸磨殺驢。」
聽林醉柳這麼說,廖鑾忽然挑了挑眉,他難得做這種富的表,一下看著竟然有些壞壞的,「阿柳的意思是,承認自己是驢了?」
林醉柳:……
直起,手上直接甩開拽著廖鑾的那隻手,還頗為生氣的瞪了他好幾眼,這才開口嘀嘀咕咕說起來。
「廖燕歸,你不是人。你娶了媳婦忘了娘,卸磨殺驢。你變了,你原來都對我很好的,現在竟然開始罵我是驢了,我記住了,我生氣了,你別理我。」
廖鑾第一次看到林醉柳吧啦吧啦說這麼多話,一時間也有些驚奇,待反應過來話里到底都說了什麼以後立刻哭笑不得的看著,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阿柳,你明明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你到一點兒傷,所以哪兒都不想你去。」
他看著十分認真,林醉柳看著他的樣子,最後還是妥協了,垂頭喪氣的樣子像個沒有骨頭啃的小狗似的,「那好吧,那我就不跟著你去了,但是你自己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別總不把自己當回事兒,反正你要是不好,我也不好,一定要去找你麻煩的。」
說道最後,還像個潑婦似的恨恨瞪了廖鑾一眼。
廖鑾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林醉柳這才放他離開了。
天漸暗,廖鑾已經離開城主府好一會兒了,林醉柳自己一個人坐在屋子裏,邊吃著手裏的梨子邊看著桌上的書,好不愜意的樣子。
「他輕著小狐貍的髮,下一秒鐘,手上的整個一變……」
正看到高的時候,忽然桌子旁邊的蠟燭閃了閃,接著整個暗了下去,林醉柳有一個眾人都知道但是沒人敢拿來奚落的小病,十分怕黑,尤其是在這種陌生的環境下。
因而如今這般整個兒被黑暗籠罩著的況下,下一秒鐘,整個城主府就傳出了一聲響破天際的尖聲。
「別了,我原來沒發現你這麼,怎麼,在聯席唱戲?想給我師兄唱?」
下一秒鐘,林醉柳聲音戛然而止,實在是因為蠟燭又恢復明亮,況且方才傳出的男聲十分耳,並且連著很久都難以忘懷。
「封消寒?你怎麼在安興鎮,不對,你怎麼還敢過來,我跟你說,我是不會原諒你把我給國師那個大變態這件事的,你放棄吧,別想求得我的原諒,我可不是柿子,任你圓扁的。」
「虧得我還每天研究你中的毒,還想著給你解毒,讓你能過的舒服點,你瞅瞅你做的都是人事兒嗎?我真的生氣了,別哄……」
「我差手下把皇上救出來了。」
「我都說了你別哄……你說什麼?」林醉柳本來十分堅決地面容驟然變的有些鬆,來不及理會自己方才說的話,直接激的從榻上起,失聲問道:「你方才說了什麼?」
「你耳朵不好使嗎?我說我差人把皇上救出來了,這樣等你們過陣子回京城去以後,也不必到皇上命的鉗制。就當我給你賠禮道歉的吧,上次的事兒,對不起了,可能是我太迫切想救卓挽,連累你這個不相干的人。」
他面上看著十分認真的樣子,林醉柳聽著,瞬間陷了沉默。
大概知道封消寒對於卓挽的是真的很深沉,是這麼多年破釜沉舟,與世界為敵也難以忘懷的,這份比起廖鑾和應該也不遑多讓,甚至因為求而不得,要更加深沉些。
這麼想著,林醉柳緩緩舒了口氣,接著開口說道:「算了,反正我也沒覺得你能對我有多好,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下次我可不會再原諒你了。」
說著就不再凹著害者的形象,直接湊到封消寒邊開口說道:「你們驚聞閣這麼厲害嗎?皇宮重地,那麼多守衛守著的皇上,說救就救出來了?」
聽林醉柳這麼問,封消寒忽然滿臉不在乎的開口說道:「沒有啊,你想多了,裕親王本沒派人看著皇上,我隨隨便便一救就救出來了。」
林醉柳:……
「真的假的?皇上這麼重要的人,居然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那我覺著,這裕親王腦子也不大好使啊。」
見林醉柳真信了,封消寒臉上的笑一個沒忍住就了出來,接著哈哈大笑起來,上開口說道:「人家好歹是個親王,你當他是你,不派兵守衛這種話都信,簡直是傻死了,我是真的沒想到,師兄最後居然娶了你這麼個傻姑娘。」
林醉柳這一晚上被封消寒搞得一個頭兩個大,最後無法,只得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裏嘟嘟囔囔的開口念叨著「哼,燕歸那有眼,你當他是你,哼」。
被封消寒這麼一打岔,林醉柳也暫時消了點兒因為廖鑾出門而升起的心慌和擔憂,無他,敵方大本營本來也不是什麼好去的地方,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被留下了,心裏自然是相信廖鑾絕對不會有事的,然而還是控制不住心裏的慌張。
「那個,我有個事兒,你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一起幫我解決了唄?」
封消寒覺得自己八是瞎了,竟然會覺得林醉柳眼看著自己的樣子有點兒可,他臉上一下升騰起火一樣的灼燒,整個人都覺得有些發燙。
接著他立刻站起,語調磕磕的開口說道:「你……你想做什麼,我可事先說好了……讓我給我師兄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我胳膊都沒了一隻,做不來道歉這種細活兒。」
道歉干胳膊什麼事兒……
林醉柳雖然心裏吐槽,然而因為有事求他,只好笑嘻嘻的開口說道:「反正救一個也是救,救兩個也是救,你把昭元公主和皇後娘娘也一起救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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