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6章C暮大事件（九）

紅羅賓死死的盯著監控的屏幕。

他看到，布魯斯從該的手中接過了一把用鮮凝結的鋒利匕首，緩緩的走到了安德魯大師的面前並半跪了下來。

他出手抱住了安德魯大師的上半，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毫不猶豫的將尖銳的匕首送進了他的心臟。

鋒利的長匕首穿而過，鮮如泉水般湧出，安德魯大師眼中的生機逐漸消散了，而該心頭那僅存的懷疑也打消了。

紅羅賓盯著監控屏幕久久無語，而莉莉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語調在他的耳邊說：「雖然在我看來，這的確是取信該的好方法，但我畢竟是個惡魔，你那正義的小心臟怦怦的跳的正歡呢。」

「閉。」紅羅賓的語氣出人意料的冰冷，他在屏幕前獃滯了幾分鐘，然後站了起來說：「你這個愚蠢的人，你本不明白蝙蝠俠殺人到底意味著什麼。」

「他騙了我們。」紅羅賓深吸了一口氣說：「他不脆弱，也不溫，他的面背後藏著邪惡和瘋狂。」

「殺人就是邪惡的嗎？」莉莉問。

「我在意的不是殺人，而是欺騙。」紅羅賓臉沉的說：「他從沒對我展示過這一面，但卻對該這麼做了……該必須死！」

莉莉又沉默了，直到紅羅賓快步走到樓上，莉莉才有點試探的問：「雖然父和母是人類難以避免的結，但是你覺不覺得你有點極端？」

顯然，莉莉窺得了紅羅賓翻湧的思緒中的一角，而其大可以概括為蝙蝠俠蝙蝠俠蝙蝠俠蝙蝠俠蝙蝠俠和蝙蝠俠以及每一個蝙蝠俠。

「他可以殺人，但不能為了該而殺人，因為他沒有為我們這麼做，這是可恥的背叛。」紅羅賓出了腰間的匕首，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不是他馴服了我們，而是我們馴服了他，因為我們的存在，他有不能做的事，也因為我們的存在，他曾數次想做他不能做的事，這本應該是唯有我們能得的榮耀。」

「但這個世界的羅賓失去了這種殊榮，該獨得了它，我必須得殺了該……為了這個世界的我。」

紅羅賓充滿殺意的聲音回在空空的大廳里，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大門外，站在三樓天井欄桿旁的兩個影，其中的一個的捂住了，眼神中滿是恐懼。

「你都做了什麼？！」紅頭罩用一種痛苦的眼神看向席勒說：「你教蝙蝠俠殺人，還利用他讓提姆陷了復仇的緒中！你到底想做什麼？」

而依舊穿著西裝，渾上下一塵不染的席勒用一隻手輕輕的扶住了天井的欄桿，平靜的說：「我都說了，我要從該那裏取回羔羊的。」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

「像該一樣，線索走到哪裏就追到哪裏，追到哪裏就為自己多添一重麻煩嗎？傑森，我聽你認識的席勒教授說，你好像很擅長這麼做。」

紅頭罩頓時寒倒豎，他飛快的退了幾步，一隻手的抓住欄桿說：「我只是、我只是想提高效率。」

「那你覺得該提高了效率嗎？」

「他不是快功了嗎？」紅頭罩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轉大腦分析道：「他攻下了西敏寺、殺了安德魯、得到了布魯斯。」

席勒出了一個微笑，說道：「你真認為他能得到蝙蝠俠嗎？」

「可是、可是蝙蝠俠為了他殺人！」

「那是因為蝙蝠俠本來就殺人。」

「蝙蝠俠怎麼會……」紅頭罩用不可思議的目看著席勒，他最終還是沒忍住，又往前走了兩步靠近席勒，探頭看著他的眼睛問道：「這個世界的蝙蝠俠殺人？」

席勒點了點頭說：「並且他殺的第一個人就是我。」

紅頭罩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他把目轉向天井下方，看著那裏殘留的安德魯大師的跡，還是忍不住問道：「就算蝙蝠俠本來就殺人，可如果不是該蠱了他，他幹嘛要殺安德魯大師呢？」

「他真的殺了安德魯大師嗎？」

「當然，我們剛來的時候不是在監控里都看到了嗎？一刀刺穿心臟，絕對沒有假死的可能。」

「那是在普通人的社會裏。」席勒用手指輕輕的敲著欄桿說：「你讀了那麼多魔法界的歷史雜談，依舊認為死亡就是魔法界的終點嗎？」

紅頭罩皺起了眉，他仔細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不，對於來說，死亡的確是終點，魔法師的也會很快的腐敗，但魔法師死後的靈魂也不自由，他們會落到他們的債主手上，盡折磨。」

紅頭罩眼睛忽然瞪大了，席勒用溫和的目看向他說：「而不久之前，惡魔們集毀約，安德魯契約的對象也撕毀了他們之間的契約，也就是說，安德魯是自由的。」

「如果這個時候，他與另一個魔王簽訂契約，他死後靈魂自然就會歸於這個魔王。」

紅頭罩還是有點沒弄明白，於是席勒嘆了口氣解釋道：「布魯斯在刺死安德魯之前，在他耳邊念的那幾句話就是契約容，他在安德魯死前與他達了契約，安德魯死後，他的靈魂會歸布魯斯所有。」

紅頭罩大大的張大了，席勒出了一些回憶的神，並說：「當初我和康斯坦丁簽訂契約的時候，布魯斯剛好闖進來，他果然學的很快。」

「可是，可是……」紅頭罩吭哧了半天，席勒這一番話的信息量太大了，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問哪個問題。

在經歷了漫長的組織語言的過程后，紅頭罩還是忍不住問道：「可布魯斯也是人類，人類怎麼能和人類簽訂契約？」

「這得看他從傲慢那裏學到了什麼，我猜，他要麼是自己擁有了惡魔君王的位格，要麼是控制了一隻惡魔君王令其言聽計從，而這位惡魔君王在安德魯死前瞬間和他達了契約，靈魂自然就歸布魯斯所有了。」

紅頭罩花了兩分鐘逐漸消化了一下這個事實，好吧，他想蝙蝠俠都能殺人了，隨攜帶一隻魔王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等一下。」紅頭罩這才想起來他剛剛本想問的問題，他轉頭看向席勒說：「你簽約了康斯坦丁？你也隨帶一隻魔王？」

席勒還沒等回答，紅頭罩就語如連珠般的說：「可就算你隨攜帶一隻惡魔君王，康斯坦丁也不聽惡魔的啊，他天使和惡魔一塊騙，你怎麼能騙他簽訂契約？」

席勒輕輕把眼睛往上看，出了回憶的表，又向一邊偏過去，看著紅頭罩說：「某天，他問我，我的人格當中有沒有『慾』這個特質，我想和他探討一些專業的學的問題，他問我除了心理學能不能聊點別的。」

「我說我對他的心理狀況更興趣，他對我說，那不如來他心裏看看，於是我就去他心裏看看了。」

席勒輕輕搖了搖頭說：「我剖開他的腔，用手住他的心臟的時候，他的很凄慘，我不好在傲慢的辦公室里殺人，所以我讓他教了我一個契約符文，並把這個符文刻在了他的心臟上。」

席勒沒有理會紅頭罩那無比僵的表，而是帶點慨的說：「他知道，如果不擺那心臟上刻著符文的，就不可能獲得自由，所以他吸引該，假作害者，找了個合理的理由拋棄自己的，還想利用我的憤怒去殺了該。」

「但他忘了，我對於心理學頗有研究，怎麼會看不出他自由的心呢？我把他扔到了地獄，因為我知道，不論是阿扎澤爾還是其他魔王，他們只會是康斯坦丁的手下敗將，他們攔不住他。」

「你就不怕他從那跑了？」紅頭罩疑的問。

「他讓該殺了他的目的是重獲自由，他也有能力從地獄逃跑，但他不敢這麼做，他必須得待在地獄，不論承怎樣的折磨。」

席勒微微抬眼，過別墅的窗戶看向逐漸出現在天際線上的黎明線，輕輕嘆了口氣，並說：「我說的並不是『我會替他復仇』，我一直都說『我會去取回他的』。」

「那顆心臟和其中的都是屬於我的東西，而這是在提醒康斯坦丁，只要我拿回了屬於我的東西，我就沒必要再去找任何其他的，也包括他的靈魂。」

「這就意味著，如果他沒在我把他放下的地方，也就是地獄等我的話，我是不會去找他的，那他就將被這麼多年以來唯一救了他，他也願意相信的救主徹底拋棄。」

「更重要的是，我留下了他的哥哥托馬斯的靈魂，如果他被拋棄了，而他的哥哥被留下，就證明會被揀選的永遠是他哥哥，而不是他。」

「他就又變了那個從在母親肚子裏就不被賦予希，甚至連個像樣的名字都得不到的小可憐——康斯坦丁絕不會容忍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席勒的臉上一直維持著笑容，可紅頭罩卻越躲越遠，最後席勒說：「所以，不論他在地獄里遭到多折磨，他都絕不會離開。」

「而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苦難，能比康斯坦丁賦予自己的更深重。」

巨大的羽翼從地獄火焰熊熊燃燒的苦痛之淵上方掠過，蒼白的手出去的時候，無數盡折磨、哭泣慘的靈魂殘響拚命的將手出來抓向天空，以尋求救贖。

但來的不是天使，所以沒有人能真正得救，那隻蒼白的手只抓住了躺在火焰中央任憑烈焰灼燒軀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某個靈魂。

康斯坦丁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阿扎澤爾收起翅膀，康斯坦丁張開雙臂平躺在地上，仰視著阿扎澤爾說：「你就這點本事？」

「康斯坦丁，你真是個瘋子。」

阿扎澤爾深吸了一口氣，打量著康斯坦丁這幾天裏被反覆折磨傷痕纍纍的靈魂，他一抬手，一道純的能量修復了康斯坦丁的。

「我該說謝謝你的好心嗎？」康斯坦丁又冷笑了一聲說，然後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半晌之後還是摔在地上，把眼睛撇向一邊便問：「有煙嗎，陛下？」

「但你是個好運的瘋子。」阿扎澤爾冰冷的盯著康斯坦丁說：「招待會到此為止了。」

康斯坦丁的手指握了，他用目死死的盯住阿扎澤爾，似乎想從他的口中聽到某個名字，但阿扎澤爾「嗤」了一聲說。

「路西法陛下聽到了你的痛苦，他讓我放你離開。」

康斯坦丁的手鬆開了。

「讓他滾。」

阿扎澤爾：Σ(っ°Д°;)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