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卓禹安早早就開車帶舒聽瀾去醫院接媽媽回家。順便也與主治醫生通看看能否直接出院回家療養。但是主治醫生并不建議辦理出院，雖然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還不能掉以輕心，容易復發。

所以還是按照之前定的，只周末回家住兩天。

卓禹安開車，舒聽瀾與媽媽坐在后排。

媽媽一會兒看一眼卓禹安，一會又看一眼，好像明白了什麼。

舒聽瀾也不知該怎麼跟媽媽解釋與卓禹安此時的關系。原本兩人已完全沒有集了，但因為神出了問題，對他過度依賴，以至于變現在這樣的狀況，既不是人的關系，但又超越了普通朋友。

媽媽倒是比想象中的平靜很多，甚至從頭到尾沒再問一句話。在車坐了好一會，馬上要到小區了，才忽然開口問：

“溫蘭母沒再找你吧？”

“沒有，溫蘭去棲寧探親了，溫簡出國了。”如實說。

媽媽就不再問了。

溫簡？

卓禹安的腦海里忽然就閃過溫簡的樣子。

他們認識很多年了，但現在發現他也完全不了解溫簡。

他印象中的溫簡，格雖很強勢，但非常有心。在國外時，工作之余，常年奔走在各種社會組織上活，什麼保護婦權益組織，什麼反家暴組織，什麼保護組織等，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參加活的路上。

溫簡給他的印象就是很拼，很上進，并且很善良的一個人。所以在這之前，他一直覺得舒聽瀾與溫簡之間的矛盾或許只是誤會，也或者如溫簡所說的是小生之間的吵鬧。

而現在，好像要推翻之前的所有認知。

車開了一會兒，就到家了。

下車時，因為有媽媽在，舒聽瀾沒讓他再上去

：“今天謝謝你了。”

“嗯。”

舒聽瀾說完便挽著母親的手回家了，只有媽媽，一步三回頭看他，最后在單元門前朝他笑了笑，兩人的背影就此消失。

“你們在談？”回家的時候，媽媽才開口問。

“沒有，他是我的高中同學，去年工作中遇到，現在是我的客戶。”

“所以，他就是溫簡喜歡的人？之前們母來醫院刺激我，就說你在替溫簡打工。溫簡喜歡他，而他喜歡你？”也不知為何，媽媽忽然就領略到了這一點，簡直觀察力驚人，哪里有神病患者的影子？

舒聽瀾也頗有點驚訝，都忘了否認了，反而問道：

“你怎麼知道？”

可能就是神病患者異于常人的敏銳程度吧，媽媽開口說

：“你媽媽我又不傻。從上次陪你來醫院看我，到今天的表現，很明顯，他喜歡你啊。普通同學能陪你去神病醫院？剛才送我們回來時，也是一副心甘愿的模樣。”

舒媽說話的語速很慢也很低，嗓子還很啞，但是思路清晰。

“你怎麼知道溫簡喜歡他？”舒聽瀾比較好奇這個。

“我之前一直在想，溫蘭母為什麼突然來找我，這都多年沒見了？們當年惡心完我們，拿著錢遠走高飛，按說是一輩子都不會再想回來，也一輩子都不想見到我們。但是連續一周，跑到醫院來看我，跟我說一些有的沒的，我就搞不明白，們的真實目的。越想越害怕，就怕你獨自在外到們怎麼辦？被們欺負了怎麼辦，想得我啊，腦袋一直疼，睡不著，焦慮，心慌得不得了，我就想出院啊，我求醫生讓我出院，他們就是不答應，我說怎麼辦啊，你在外面被欺負怎麼辦啊，都怪舒明海那個王八蛋，一死了之，他要是死之前把話說清楚該多好，你也沒有這些心結，我也沒心結。。。。”

舒媽嘮叨著，越扯越遠。

“媽，媽....咱不想那麼多了。”舒聽瀾急忙攔住了。

“哦，對，對，說到溫簡的事。我之前不明白溫蘭來找我的目的，現在我知道了，因為兒喜歡的男人，喜歡我兒，所以按耐不住了。”以為自己悉了一切。

“其實，他和溫簡的很深厚的。他們一起出國留學，一起出來創業，很有緣分。”舒聽瀾現在凡事就是客觀描述，不偏不倚。

“那你呢？瀾瀾，你對那個男人有沒有喜歡？”

喜歡？

是喜歡的，以前就很喜歡，加上那天他毫不猶豫跳下鐵軌救，的心到現在都是熱乎乎的。

“你也喜歡他對不對？”母親抓住了重點。

“嗯。”舒聽瀾不否認。

“瀾瀾，喜歡就去追，你記住，往后只要有媽媽在，你喜歡的，媽媽就全力支持。絕不讓你再忍讓。舒明海那個王八蛋，從小就讓你讓著，媽媽那時候傻，也讓你讓著。咱憑什麼讓著溫簡啊？你也是媽媽的寶貝，只要你想要的，媽媽拼死也給你護住。”

這些年，在醫院偶爾清醒的時候，就心疼舒聽瀾。總是想起從前讓委屈的事，越想就越心疼。

“媽媽，我知道的，以后不會再讓著了。”

“媽媽現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你找到好歸宿，媽媽就放心嘍。”

母兩人就在客廳的沙發上聊著天，撒一樣躺在媽媽的上，任由媽媽給輕輕按著太，許是因為白天，媽媽又在邊讓十分安心，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破天荒的睡得很沉。

也不知睡了多久，是被醒的，聞到廚房傳來一陣陣的菜香，還有母親慢慢的說話聲。誰來了？誰在跟說話？

一骨碌爬起來，沖進廚房，見到的竟然是卓禹安？

依然是穿著一點褶皺都沒有的白襯衫，淺淺地笑著如和煦的，低聲與母親談。

母親見到出來，招呼一聲

：“禹安剛才來，你沒醒，就沒你。”

禹安？都這麼稱呼了？有點發懵。

“我想著阿姨剛出院，你們中午來不及做飯，所以買菜過來。”他解釋。

“哦”還有點沒回神，傻傻地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