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蘭只是笑：“瀾瀾，你比阿姨印象中的更聰明，也比你媽媽聰明。”

“我媽媽不是不聰明，是太善良而已。”

兩人說著，卓禹安與溫簡一前一后回來了，看樣子，兩人是全程無流的。

溫簡吃素，所以早餐只有一杯橙以及一片全麥面包。給溫蘭端來的稍微多一點，一杯牛，一個蛋，還有一小盤的沙拉外加一片面包。

反觀舒聽瀾的早餐，就盛多了，以中式餐點為主，什麼都有，人家細心一小盤一小盤的給擺上。

“你真當自己是喂豬？”小聲抱怨，這是自助，吃不完怎麼辦？

“沒事，你都嘗嘗，吃不完的算我的。”

“這還行。”不浪費就好。

早餐嘛，又趕著上班，很快就吃完的。快要離開時，溫蘭忽然說道

：“瀾瀾，上回小簡先手打了你，阿姨回家批評了，你別跟一般見識，看在阿姨的面上，你就原諒吧。要是實在氣不過，你打一掌也行。”溫蘭說的真心實意。

舒聽瀾心里冷笑，溫蘭這話不一定是說給聽的，大概率是說給卓禹安聽的，畢竟在男人面前塑造知書達理的大方形象，最在行。

溫簡一臉冰涼，并不認同媽媽理問題的方式，還是有自己的傲氣的，承擔自己行為的后果，但絕不會跟舒聽瀾說對不起。

轉氣沖沖地走了。

舒聽瀾朝溫蘭一笑，這種把戲，小時候不懂分辨會覺得阿姨真好，現在當然不為所。卓禹安朝溫蘭也點點頭，然后便攬著舒聽瀾的肩膀走向地下車庫。

“今天表現不錯。”到了車上，舒聽瀾夸他。

“？”卓禹安不明所以，畢竟想從口中聽到夸贊，那就是破天荒。

他猜：“是昨晚表現好了，讓你滿意了？”

？？？還要不要臉？舒聽瀾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他繼續：“今晚可以表現得更好。”

“滾！”系上安全帶，轉頭看向車窗外，不理他了。

指的是他剛才的表現，至在溫蘭與溫簡的面前，他立場很明確，是維護的，親疏遠近，他拿得很好。

舒聽瀾現在也不再鉆牛角尖了，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卓禹安與溫簡多年，又有公司的利益牽扯，要他一刀斷，確實不現實。

卓禹安就是噙著笑，也不再說話了，覺得這樣真是很好，真的很好，一切都有機會從頭再來。

拐個彎就是宏正律所的辦公大樓了，舒聽瀾急忙停要在路邊下車，與他分開，步行進去。

“沒這個必要吧？”卓禹安雖然說著，但是知道的倔脾氣，慢慢把車停在路邊讓下。

“小心點。”他搖下車窗朝已經開門下去的人囑咐。人家哪里還聽得見，踩著高跟鞋，拎著電腦包頭也不回地扎進人群里走了，只留給他越來越小的背影。

他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這會兒真是像個老父親，提心吊膽的，怕高跟鞋崴了，怕過馬路不看紅綠燈，總之啊，就是不完的心。

也對，畢竟是自己老婆，不關心關心誰呢。

開車回到卓遠科技，見到溫簡在研發室里與工程師們討論問題，所有笑意便斂了回去。

“溫簡！”他面無表在科研室的門口喊的名字，而后朝自己辦公室走。

溫簡對工程師們代了幾句，摘下眼鏡隨他去辦公室。

氣氛劍拔弩張，兩人早餐時礙于溫蘭與舒聽瀾在，就全程沒流，想說的都憋著呢。

“我讓崔姐給你買票，現在回總部去。”他言辭嚴厲，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安，你無權干涉我的自由。”溫簡豁出去了，今早看他的態度，是完全維護舒聽瀾的。便覺得自己可笑可悲，這麼多年啊，從高中到大學到出來創業，默默陪著他，把自己挖空了給他，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便徹底死心了，無所謂了。

卓禹安冷眼看著，已全然沒有從前對朋友的那份態度，從眼神到肢作都是冰冷的。

溫簡繼續說道

：“我以為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在任何時候，你都是理的，以事業為重的，不會兒長，但你現在如此打我，在公司部邊緣化我，想把我晾在國總部永不回來，你有念一點點舊嗎？安，我是人，不是一個工。”

卓禹安一直看著，等把所有話都說完了，他才開口

“如果我不夠理，不以事業為重，或者不念舊，溫簡，你現在呆的地方是監獄。”

很平靜的一句話，溫簡整張臉瞬間蒼白。

“什麼意思？”問。

“你心里清楚。溫簡，念在我們之間的，你做的事，我替你藏著，連王巖都不曾。但你已不適合再管理技部門。”

溫簡大腦一片空白，依然在垂死掙扎：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卓禹安然大怒：“你還想明白什麼？你在舒聽瀾家的智能系統里設置了什麼？如果不是我發現得早，舒聽瀾但凡有一點差池，你死也不足以抵罪。”

溫簡頹然

：“我沒有，我沒有。”

“溫簡，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你的技、專業知識是我手把手教的，你以為能瞞過我嗎？”

其實，卓禹安當時被王巖攔著，沒有進客戶后臺的數據庫查看，原先還只是猜測，但后來，他把舒聽瀾家所有智能設備都斷網，單機使用之后，舒聽瀾的狀態便好了很多。之前有兩天，他特意留自己在家睡，也沒有任何異常。

覺得是因為看心理醫生產生了效果，但他確定，是因為關了智能設備。

有這個能力在系統里手腳的，只有溫簡。

他說完這些，他的大腦嗡嗡作響，這件事，不僅是關系到舒聽瀾的心健康問題，也涉及到卓遠科技的用戶安全、以及信任的問題。如果一旦讓外界或者同行知道，卓遠科技的技總監可以隨意在客戶的系統里設置催眠工，被出去，勢必造無可挽回的局面。

溫簡做出這樣的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