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4章C暮大事件（十七）

「加百列不能理解我對待路西法的特殊態度，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其中本的原因，天堂中的所有天使都認為我喜歡路西法，是因為他是最完最強大的天使。」

上帝的聲音回在劇院當中，而席勒轉頭看向他目就像是在問「難道不是嗎？」

「是有一部分這樣的原因，但我把他看作我的兒子，是因為他確實就是我的兒子，而我也不是他的神明，而是他的父親。」

「第一天，他便伴隨第一道來到我的懷裏，我便帶著他從白天待到黑夜；第二天，我分出了天空，於是便為他創造了翅膀，使他能夠自由翱翔在蒼穹之中；第三天，我讓所有的水聚集在一，使旱地出來，我便牽著他的手，讓他的腳落地，學會奔跑。」

「第四天的星辰開始閃爍之時，我想好了他的名字，他應當同時有夜的深沉和的明亮，於是我他晨星，意為天空中的第一顆星星。」

「第五天，我創造出魚類和鳥類，教他用箭獵鳥，用矛捕魚，使他懂得生與死；而第六天，我照著自己的形象創造了人，並為他們修建了伊甸園。」

「從此以後，每當我漫步在伊甸園中，他便跟在我的後面，從雲朵之間飛過，笨拙的絆倒在灌木之間，與我一起靠在樹上看星星，為我帶來他捕到的獵。」

上帝的聲音之中滿是懷念，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創造天堂的目的是為了管理我的造，我懷著這樣的目的創造出的天使不認為他們是我的孩子，而只覺得他們是這個世界的守衛。」

「加百列、拉斐爾，還有烏迪爾都是這樣想的，米迦勒尤其嚴重，在天使們眼裏，他們的責任比他們對我的和我對他們的重要的多，他們認為他們對我表達最好的方式就是完的履行自己的職責。」

上帝看著屏幕當中加百列倉皇逃竄的影，並說：「你可能不相信，但加百列確實覺得為了路西法發一場戰爭是正義的，因為路西法背離了他的職責，在加百列看來，這是路西法不夠我的表現。」

「他認為我偏路西法，可路西法卻完全不我，這是世界上第一大罪，所以不論他用怎樣的手段去報復路西法都是合理的，甚至就算我出面，加百列也不會停下。」

「正是你賦予他們的責任心和他們本人的產生了衝突。」席勒也嘆了口氣，說道：「你創造他們的時候，對他們賦予了完本職工作的期，於是他們就照你說的做了，可他們當中的另類——路西法，即使不完本職工作，也不會到任何懲罰，不盡責任還是你偏，這會讓其他人很迷茫，加百列尤其迷茫。」

「他的靈魂和脈在告訴他，你盡職盡責完工作就能獲得神的喜，可事實卻在告訴他，盡職盡責也沒什麼用，你的喜全給了一個浪子。」

「父母偏心的家庭大抵如此，可怕的並不是父母制定了什麼標準，而是兩人同時達到或達不到標準時父母不同的態度。」

「當兩個人同時犯錯，父母卻只是指責其中一個的時候，被指責的那個人的迷茫來自於事實與反饋的矛盾，明明都錯了，都應該得到負面反饋，但其中一個卻沒有。」

「公平缺失會導致人們不信任標準，在聽到一個目標的時候，本能的反應不是如何達到目標，而是達到了又有什麼用呢？」

「這是導致加百列現在自暴自棄、放棄道德標準的本原因，犯底線又怎麼樣呢？反正不犯底線你也不會喜歡他，他像米迦勒一樣盡職盡責，你就能像喜歡路西法一樣喜歡他了嗎？」

「即使如此，我還是希你能幫幫他。」上帝上下闔了一下眼說道：「我知道我現在出面呵斥他，讓他回到天堂，這件事就算結束了，可下次他還是會來，而且一定一次比一次極端。」

「就算我可以次次阻止他，我也不希他如此迷茫和痛苦，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改變。」

上帝微微的揚起了頭，把後腦勺靠在劇院的椅背上，並說：「我和路西法深厚，是因為我陪伴他長，在世界逐漸完善的過程中和他度過了許多的好時。」

「更進一步說，孩子產自母親的，孩子是母親和靈魂的一部分，他們有天然的紐帶，但父親與孩子之間的牽絆是我賦予他們的，是我在創造造的時候傾注了我的緒，這個世界上所有現存的父都產生自我和路西法的。」

席勒搖了搖頭說：「人類所有的不公正也都是來自於你，這一點無可更改，你不需要改，人類也不需要。」

「於不公平的家庭之中的人既憤怒又痛苦，但救他們的方法不是嘗試讓他們的父母改變，調節這種心態的方法也不是幫著他罵父母，或許這有一時的發泄作用，但於長遠無益。」

「而是讓他自己清醒過來，別再去向本不你的人求，別再去向本不在乎你存不存在的人尋求存在，他們應該從其他地方找尋安全。」

席勒有些慨的說：「是要讓他們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從他們那偏心的父母上找更難的事，他們都已經嘗試這麼難的事這麼多年了，都已經了神折磨這麼長時間了，還有什麼改變對他們來說是困難和痛苦的呢？」

上帝沉默了很久很久，屏幕中的畫面一閃再閃，加百列耗盡最後一力量，勉強拖著康斯坦丁的殘軀傳送離開，而該同樣化作霧去追他，布魯斯返回了忘書店，又通過忘書店來到了忘酒吧，找到了正在那裏修養的扎坦娜。

「有什麼方法能救他嗎？」

上帝問出這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做好了與加百列和路西法同樣付出代價的準備，而席勒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道。

「我想到了我朋友給我寫的一封信上說的『萬你會一位父親的懇切』——他不是個好父親，但他起碼做對了一點，他從來不給任何他的孩子以不切實際的希。」

「他總是拒絕他們，不和他們通，不回應他們熱切的期盼，不是不他們，只是他註定前路無，他希他的孩子們不抱希就不會失。」

「但他也知道這長久不了，他已經失敗了許多次了，所以當他看到第一縷的時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把那些鳥兒們也送到了下，希他們去對別人抱有希，而不是他。」

席勒長嘆一口氣，閉上眼睛說：「但他總會明白，鳥兒們在明亮的河灣之中撿拾，終究是為了照亮他黑暗的。」

上帝知道他在說什麼，但他現在只想知道如何應對他的兩個兒子，還沒等他開口再次詢問，席勒就接著說：「計劃已經接近完了，對路西法和加百列來說都是，你還有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

上帝握著扶手的指尖抖了一下，但他最終還是問：「路西法真的會回天堂嗎？」

聽到上帝沒提加百列的名字，席勒就已經料定了結果，於是他點了點頭說：「他會，而被驅逐的加百列也會絕，絕會令人清醒，他最終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價值，只是到那時……」

席勒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話，他與上帝一起沉默的坐在劇院的座椅上，繼續觀看著屏幕當中的景象。

布魯斯在忘酒吧當中找到了留守在這裏的酒保安德里亞和神有些恍惚的扎坦娜。

扎坦娜斷斷續續的給布魯斯講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如何發現喬納森·克萊恩的所作所為，如何憤怒的打傷他，又如何發現他是怎樣拯救了哥譚的。

布魯斯又使勁咳嗽了兩下，用手握了拳擋住，他看著扎坦娜的眼睛說：「你嘗試過和他道個歉，然後再對他說聲謝謝嗎？」

扎坦娜愣住了，抿著，有些倔強的說：「可莫森街區的事就是他不對，我怎麼能對一個邪惡的殺人犯道歉呢？」

「那你可以把他抓起來。」

「可是，可是，他還需要繼續研究那種毒素，還要破解藏在哥譚的建築當中的，他是有可能拯救哥譚的，我不能……」

「那你就盯著他做研究，直到他拯救哥譚的那一天為止。」

「但是我打傷了他。」

「那你就去對他道歉。」

「可他是個殺人犯。」

「那你就去把他抓起來。」

「可他要拯救哥譚。」

「那你就盯著他做研究。」

旁邊的酒保安德里亞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掌拍在腦門上，攤開手對布魯斯說：「看吧，我就說瘋了！這幾天裏一直這樣，我們的對話每天都在重複，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而扎坦娜像是生悶氣一樣用手臂環抱住自己的坐在床上，下放在膝蓋上，把角向下撇，顯得很不高興。

「你有沒有試過把這些事同時做？」

扎坦娜撇了布魯斯一眼。

「你先去對他道個歉，說你不應該打他，然後再對他說聲謝謝，謝他拯救哥譚，最後再把他抓起來，給他下個咒讓他工作，不就解決了嗎？」

扎坦娜睜大了眼睛瞪著布魯斯，半晌之後的張了又合，還是問出：「這看起來難道不是很像神病嗎？」

「他不是神病嗎？」

「他……是嗎？」

「他不是的話，為什麼會住在阿卡姆神病醫院？」

扎坦娜無言以對，布魯斯按著的肩膀說：「你在一個神病患者面前表演神疾病發作完全沒事，因為他是神病人，所以即使他說你壞話，也不會有人信，只會當他是在說瘋話。」

「甚至就算你給他下咒，讓他拚命工作，人們也只會覺得他是強迫癥發作，而這點小小的懲罰和能產生的效也算是告莫森街區的亡魂了。」

扎坦娜愣在原地半天，眉頭皺了又松，鬆了又皺，半晌之後才了乾的說：「……好像有點道理，那，那我去試試？」

「去吧，你不是有傳送門嗎？下咒對你來說應該也不難。」

扎坦娜抓自己的魔棒，深吸了幾口氣，「嗖」的一聲鑽進了傳送門。

阿卡姆神病醫院病人活中心的實驗室里，看著如他預料一般出現在房間中央的傳送門，喬納森得意的揚起了頭。

看著從傳送門裏衝出來的扎坦娜，喬納森預備好的說辭已經到了邊，他相信現在扎坦娜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結果，這個天真又莽撞的姑娘一臉張的雙手握住魔棒指向喬納森，閉上眼睛大喊道。

「對不起，謝謝……『地在倒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