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要麽藏在這宅子裏,如果陳才良為了騰出宅子,臨時將他搬出去,也一定是在某個不顯眼的客棧裏。
隻是住幾天罷了,誰能想到夏樾會突然徹查客棧呢。有些人是誰都不信任的,特別在風聲鶴唳的時候,公共場所,人人都能去的地方,才最安全的。
因為如果被懷疑,第一個被查的是自己,接著就是親朋好友,親戚鄰居,陳才良深深地明白。
很快小宅子被挖地三尺的搜了一遍,什麽都沒有。
但是在客棧的搜尋中,卻找到了一家客棧,就在三天前,住進了一個奇怪的客人。
和客人是坐椅進的,全程沒臉,給了大筆的錢,但是送去的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老實說客棧老板有一點害怕,生怕這個錢有命賺沒命花。
因為六扇門的人一去問最近是否有奇怪的客人,客棧老板就將他給推了出來。
陳才良之前應該也沒想到這一點,因為他本就沒想到夏樾會去搜客棧。
差役立刻來報,夏樾就帶著人過去了。
他帶去了另一個陳才良。
邰清華有點不自信。
“夏大人,我不是不想幫忙,可是一會兒我見了那人之後,我該說什麽呢?”邰清華覺得自己力好大:“我對這個案子,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啊。”
夏樾安:“不要,我教你,首先你什麽都不要說,就看著他,讓他說話,說什麽你都不要搭腔,就看著他。”
邰清華定定神,點頭。
這行,裝啞會。
夏樾道:“我們會在門外和隔壁,你聽見外麵有小廝喊上菜,你就說嗎我們已經被發現了,必須離開。”
“如果你聽見外麵小廝喊倒酒,就說,你兒子死了。”
“如果你聽見外麵喊倒茶,你就說,你後悔嗎?”
三句話,邰清華默默背了幾遍,點頭。
沒問題,小意思。
“那如果這三句話我說完,他還是沒靜呢?”
“不要。”夏樾道:“按正常流程,我們也是直接上去抓人的。不過審問費事,這不是有姑娘在,就想詐一詐嗎?”
簡化流程多好,大家都舒服。
邰清華覺得自己稍微有些了解夏樾了。
易容陳才良的難度還大的,臉很容易,但是陳才良的材和相差太多,想將一個材苗條的姑娘裝扮一個大腹便便的老者,得在服裏塞多東西啊。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從盈盈一握的細腰,變一個人抱不住的腰肚子,真是歎為觀止,佩服不已。
夏樾決定這案子結束就向發出邀請,這種人才要是讓錯過,真是暴殄天。
陳才良進去之前,六扇門的人紛紛三三兩兩遮掩著進了客棧。
男人住在二樓最裏麵的房間,外麵的三件房都是空的,被一起租了下來。
沒有人照顧,但是包下房間的人給了許多錢,讓小廝每隔一段時間就去看看,問問有什麽需求,伺候好了。
隻要有錢,都好說,外麵的小廝是照顧,客棧的小廝也是照顧。
邰清華在門口定了定神,走了進去。
一輛椅靠在窗口,上麵果然坐著一個人。
從背後看不出年紀,但是能看見他頭發全白了。
那人聽見開門的聲音,並不回頭,隻是道:“你又來了?”
小廝的腳步是輕快的,邰清華扮陳才良,腳步是沉重緩慢的,因此一下就被聽了出來。
這個男人,果然和陳才良認識。
邰清華沒有得到暗號,因此不說話,隻是走到那人麵前,就這麽看著他。
雖然不聲,但邰清華嚇了一跳。
這人看起來比陳才良年紀大,眉頭發都花白了,臉上一道一道的深深的皺紋。
其實這都沒什麽,但是他的臉上,還有一道一道的傷痕。
是那種陳年舊傷,縱橫錯,好了又傷,傷了又好的。
那一張臉,看起來猶如鬼魅一般,難怪客棧老板說,這人住的時候,是戴著帽子遮著臉的,進屋之後,雖然讓小廝進去伺候,也總是背對著人。
如果客棧老板看見他這張臉的話,估計本等不到今天,當時就要報。
這個男人,也不知是否就是明子安。
邰清華就這麽看著他,看著他,看著他……
看了許久,男人終於忍不住了。
男人微微張,用嘶啞的聲音,慢慢的說。
“怎麽,你還不死心嗎?”
邰清華心裏瘋狂的在想,我該說什麽,夏大人你們怎麽還不要酒要菜要喝茶?他都說話了,我一直看著他是不是有點傻?
男人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邰清華說話,慢慢的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男人的作非常遲緩,好像過很嚴重的傷,所以坐著椅,也不知道其他的部分,能不能。
但是邰清華不說話,他就接著說了。
“別想了,我不會告訴你的,你一把年紀,也該放棄了。”男人緩緩道:“還是說,你要最後嚐試一回?那個人……該生了吧?”
眾人在門外窗子外,聽的格外認真。
那個人,明子安說的應該是梁玉,可是他這語氣,梁玉又似乎不是他的人。
不然的話,至有個名字吧,不會用那個人來代替。
突然,邰清華聽見外麵有人喊小二來壺酒。
客棧裏,這種聲音很常見,男人沒有在意。
但是邰清華立刻道:“你兒子死了。”
邰清華一邊說,一邊眼睛不由自主往外看了看。
以的經驗,這麽說話的人容易被打。雖然現在這屋子四周都是夏樾的人,但是屋子裏畢竟沒有啊。
果然,這話音一落,明子安猛地睜大眼睛,那一雙渾濁的眼眸中殺氣重重。
可惜他是真的站不起來,雖然了一下,但隻有雙手握住椅的扶手,微微抖。
邰清華放心了,這人確實沒有危險。
但是明子安眼中的恨可以殺人。
“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歹毒到如此地步。”明子安咬牙道:“我以為我是個瘋子,沒想到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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